秋榆也是一时气勇才咬,一嘴下去,脑子里的计算很多,但大多跟她的胸没多大关系……

咬得轻了,没用,还会起到反而效果,软软的一口,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想要和她调情!

可要是咬重了的话…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个披着羊皮狼的母老虎……

秋榆只能凭感觉,大概能让她放手,都不愿意再多咬一口。

暖玉揉了一阵,身上的痛感才减轻些。

本来酝酿好的气氛被秋榆一张嘴就咬坏了,腿让给他躺了半天,胸脯还给他遮光,睡醒了没句好话,昨弄一下还咬人……

秋榆感觉到杨暖玉眼神中夹带的怒气,腹里的水又叫嚣起来。

“我去上个厕所……”说着,忙躲过杨暖玉不善的眼神,往走廊尽头处走。

夜里的医院寂静让秋榆觉得有些诡异,特别是现在,刚查完一轮房的护士回值班室休息的时候。

他尽量把脚步声压得很轻很低,但在空荡的长廊上,他还是觉得背后老有回音,边走边好奇而小心地回头看,身后的路被天花板上的平顶灯照得明亮,这才安心一些。

厕所才打扫有段时间了,现在住院的人少些,还没什么人用过,异味被驱蚊香的檀味压了过去,地板光得发亮,地面上的水全干了,晚风从窗口冲起来……虽说是在厕所,可还挺凉爽。

清洁人员很有心,小便池里放了个足球和球门……

秋榆走到最后一排解开黑色裤子上的系绳,球门上的足球悠㤰转动起来……

厕所里令人安心的灯光突然灭了,厕所半开的门不急不慢,轻风吹动似的关了起来,啪的一声。

秋榆纤柔的身体颤动一下,银色的拋物线霎时间断了。

目露疑光地望向身后,空无一人,不过门关住了,窗外的风吹不过这没有出口的空间,秋榆忽然感觉到了热。

“灯坏了吗?”秋榆放开嗓子说话,突然期待着小隔间里能有人回答他的话……可声音说出去就散了,连个回声都也没有。

秋榆继续刚才的事情,银线才划出来,身后一个热乎乎的身体抱上来,一双惨白的鬼手抓过胸膛。

“鬼啊!”秋榆浑身发颤,暖玉穿的是露脚趾的浅白凉鞋,露在外边的三个小脚趾感到一点暖热……

但意外地,她竟然没有大发雷霆,把人打一顿然后去搓掉脚上那层皮。

没什么感觉……是因为有过肌肤之亲,所以对他宽容到了这种程度?

暖玉自己也感到惊异。

“是鬼,”可恶作剧的好心情终究是让秋榆迎脚而来的一串热水浇灭了,暖玉声音冰冷,“讨债鬼!”

听到熟悉的女音,秋榆的心才稍微放下去些——她总比真鬼要来得好……

“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暖玉掐着那细腻的脸蛋,强迫他往下看自己的脚。

那还不是你自作孽?

秋榆丝毫没有感到愧疚,反而觉得这种轻贱她的行为有些解气。

“对不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觉得有错是一回事,但该道的歉还是要道的。

秋榆说完就要藏好东西,不想一阵冰凉袭来,呼吸连带着手上动作一滞……

“等下有人进来……走开。”秋榆想要踩她的脚,脚后跟才抬起来,让剧烈的剥皮似的阵痛打断了。

“你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暖玉对他得寸进尺的行为是真有些生气了。

宽恕他那么大一次也就算了,还想踩自己……多脏啊,刚踩过厕所的地板。

秋榆痛得直咬牙,不敢说话。

“今天我来跟你好好算算帐。”

“那出去算。”秋榆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可让她狠辣的行为吓得有些畏怯,“等下有人进来……”

“我就要在这儿算!”暖玉把脚上往秋榆裤脚上抹,“你在这儿欠的我,我就要这儿算!”

“我发烧刚好……唔!”秋榆膝盖一软,差点没站稳。

这一大套没用,暖玉不接受他的卖惨。

“医院的挂号费五块,检查费用七十五,化验三百六……”

秋榆喘着粗气,脚已经软得站不住了,全靠她圈在小腹上的那只手支撑着。

他从来不知道来医院要花这么多钱……他很少生病,吃过最过的药是小柴胡,一盒二十,吃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秋榆好不容易坚持地听她数完了在医院的花销,以前可以解放了,又听她转而数到别的事情上——“送你回家,油钱去了四十……”

“怎么这个也算?”秋榆仰起脸看她,两只脚稍微站定。

“怎么不算?还有服务费呢……”

“你就送我回家…哪里来的服务费?”

“你在车上的安全带不是我系的吗?”

“你个奸商!”秋榆说着,引着脖子张嘴要咬她下巴。

暖玉也不避开,反而笑着把下巴凑他嘴里——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咬不下去……

秋榆牙齿咬住她细润下巴上的一块皮,还没用力,全身就都软了。

刚退烧的身体比平常更热,更具有吸引力,暖玉有点了受不了……

秋榆全身上下都软了,垂着头,两条腿站不稳了……他这才想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过,好像所有的力气都流失了,只剩下了一股没用的力气在身上……

暖玉弯着腰,把人抓得更紧,好像要把他融进怀里。

算帐又开始了……

她上大学那会儿学过一点会计,又管了七八年的公司,算起帐,手段实在细腻。

但凡勾检到可以加钱的要害处,总要反复磨算。账上不论是收进还是支出,每一笔皆落到实处方肯罢休。来来回回几番腾挪互抵之后,所有无形的有形的费用才算盘点完。

她让秋榆立刻将账为之一清…秋榆被她算出来的庞大数字吓得弯腰低声轻喘……

手脏了……但暖玉照样不嫌弃。

只是她养的鱼儿,似乎脱水了……

秋榆饿得头昏眼花,暖玉却迷上了那双月眸中的迷离。

把人转过来,压在身上,低头细细润着干巴巴的唇。

他真的比昨天热了不少,吃在嘴里有点烫,额前还可见细密的汗珠。

暖玉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待一会儿就走,带他回去洗一下——脚上的脏东西是他自己弄上去的,等下也要叫他自己替我洗干净!

暖玉早早打定主意,秋花替春芽,芳心却醉在一团春光里……

“啪哒~”紧闭的房门打开,光线射进厕间。

听到极其异样的声音,护士还以为有不检点的人在里边干好事……随意环视一圈,干净,通气,没人。

“听错了吗?”护士小声嘀咕,把门推开,重新打开灯,离开了。

还好暖玉及时的带着秋榆躲进了厕间——秋榆被突如其来的人吓得心脏乱跳,又恢复了些力气;

暖玉一只手捂着胸口,感受着剧烈的心跳……

这个地方又安静下来,两人的心跳声杂柔在一起,有些奇怪……

暖玉为刚才的刺激和紧张感到兴奋,嘴角咧出欢快的弧度;秋榆拉着脸,想起刚才的丢脸,感受自尊心受折,抬起脚踩在她鞋上。

白鞋上没留印子,暖玉却觉得脏透了,脸上的笑顿时没了,还没来得及教训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

秋榆眼睁睁地看着她变脸,刚要说些什么来补救,脸上让一阵带着水点的风扑中……

“哈啾!”暖玉闭住眼睛,揉揉鼻子,感觉有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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