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金秋的风透不进医院的墙,某些病房里时不时会传出咳嗽声,那瓶点滴吊完了,但秋榆还不能走——护士又给吊了瓶新的。

右手插着针的地方已经有些青肿,秋榆开始困了……

坐在椅子上,有点咯腰。身上没这么烫了,但全身都懒洋洋的,好像泡在了温泉里一样……

他不想动了,靠在椅子上,腰被硌得有些疼,但困意实在是太重了,重得甚至可以把腰上被硌着的痛忽略不计。

暖玉按着手机,她还好,现在刚刚十二点,她有过熬夜的经验,只是打了几个哈欠。

秋榆这时候已经半个眼睛上吊了,头仰着往后倒,忽地失重似的又驳回来,的是无辜脸上是想睡又没得睡的无辜表情——很可爱。

暖玉凑近他,手绕过他的肩膀,想把人慢慢按到自己这边……

秋榆反应比平常要慢上许多,背挨着椅背移了有一段距离,直到她左边手臂碰着软绵的衣料,才推开肩膀上的手,堪堪坐正。

暖玉也不尴尬,旁边单人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端着药盘的护士走了出来,来到秋榆旁边,手捏着药瓶,用眼镜片下疲惫的睡眼认真看着瓶中的余液,又拿出他腋下的探温针看看。

“吊完这瓶去付完费拿药就可以走了。”

两人没回话,定定坐着,眼看着对方走开。

气氛沉闷起来……秋榆盯着药瓶看。

好久……

瓶里的东西好像没少似的,还是一样的多,但秋榆像是被不断滴到药管里的药水催眠住了,上下眼皮像是装着磁石,稍不用力就会合在一块儿。

脖子酸了,腰被硌得更厉害,最后竟然习惯了。

身边的女人又把手缠了上来,秋榆还能感受到她灼热的呼吸吹打在耳边。

他肯定对方这时候离自己很近,看看贴着瓷砖的墙,光滑的墙面反映着一切……那张笑里藏刀的脸蛰伏得很近,好像只要自己一回头,就会啃上来一样。

可这里是医院啊……秋榆看着走廊,一个病人拄着拐杖走出来,还有查房的护士挨个看病房,通过门上的玻璃看里边的病人……

在公共场所这样真的好吗?

秋榆脸秧下来,忽的想到她的职业……

什么伦理道德的,根本不存在,脸肯定比墙壁要厚,哪里会觉得在公共场合做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妥?只会更兴奋吧……

秋榆嫌弃地跟她拉开一个身位的距离——没用,暖玉又笑着靠了过来。

秋榆很快被逼到了椅子边,暖玉还在缠他,也不在乎他的嫌弃,那双手趁他不注意就往他身上走。

秋榆从来没熬过这么晚的夜,在学校作息规律,在家没事干睡得更早。

过了大概半个钟,眼看着高挂的药瓶里的水终于要滴完了,心里一阵欢畅,难过的心情放松下来,仿佛病热随之消失了。靠在椅子,一只手伸过头顶衬了个懒腰。

暖玉的手又从椅子背慢慢走到了他肩膀旁边,但秋榆想着要走,刚才跟她争斗了好久,这时累得不想动,身体一抬,把那只手压在椅背上。

没想到这手大小正合适当撑垫,靠上去的时候很舒服…又软又热,还撑腰……

秋榆只想打个盹,但等眼睛再睁过的时候,似乎已近清晨了?

安静下来的医院有些可怕……

秋榆只感到膀胱有些胀痛,眼睁开过一次,但不想动。

明明是睡在椅子上,头应该是靠着墙的才对,可是这墙好软!还挺热……简直比枕头还舒服。

不过医院是关灯了吗?秋榆感觉不到走廊上方刺眼的灯光……

关了灯的医院…说不定去找厕所的时候会走到太平间也说不定……上厕所的事情还是再等等吧……

可是医院的廊灯怎么可能这么早关掉?!

秋榆猛地一睁眼,眼前是鹅黄的颜色,眼角接收到走廊上微弱的白光……

难怪说墙会软,原本自己根本就是躺在某人的腿上!

秋榆动动右手,已经感觉不到针管的存在——她们是什么时候拔的针?为什么自己没感觉?

还有这胸……躺在下面,竟然连脸都看不到了。

秋榆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一股独属于女人的微妙气味冲击着神经。还有胸口上的那只暖暖热热的手……特别是放在头顶上的那只手,好像在揉,有点……

不妙啊……

我在想些什么啊!

秋榆一急,手撑在椅子上想起身,额头结结实实撞在软墙上,衣料裹住的半球剧烈地晃动起来。

秋榆脸红得滴血,目瞪口呆地睡回原位,脸上的柔软的回弹触感弥久不消,眼前的酥软还残留着果冻般的余动……

该怎么解释啊?

她一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

幸运的是,暖玉似乎睡着了,而且没被惊醒,放在头顶上的手从她自己的大腿上掉了下去,人没有动静。

秋榆耳朵几乎是贴近她的腹部——平稳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衣料传过来 ……

秋榆缓缓抬起头,头部轻轻慢慢地向右边平稳……

然后……

不对啊!

秋榆感觉自己都快掉下椅子了,可还是看不见天花板……

他知道杨暖玉的发育很离谱……但这也太离谱了吧!

“噗~哈哈哈……”

上方传出来压抑克制的讽笑,秋榆才回过神。

根本就不是胸的问题,而是自己在平移的同时,对方的身体也在跟着移……这家伙根本没睡着!或者在被自己撞到的时候已经醒了!

秋榆把放在椅子上的腿往地上放,暖玉见了,伸手又把他们抓回了椅子上。

秋榆手推着她的肚子,想从遮蔽下逃出去。

暖玉直接把胸脯压了下去,把两只不听话的手单手抓住。

“走开……”秋榆气得放开嗓子喊了一声——“嘘~大半夜的,吵到别人睡觉。”

秋榆有些呼不过气,满满的雌性气息强制性的冲进鼻子里——好像又发烧了,秋榆觉得脸好热。

“睡完了就想走啊?哪儿有这么舒服的事情?”暖玉可太喜欢他被整之后吃大瘪的样子了!

讲道理讲不过,前面激烈的乱喊会变成轻吟;明明很喜欢很受用的事情,嘴里却硬说“不要……没有……”,这时候慢慢熬,等他没力气了,他就会做自我攻略,开始矛盾地抗拒着享受。

可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暖玉看着抓在胸脯上白皙的手,有点懵。

堪堪抓住一半胸脯的手往下压,暖玉被他不同寻常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胸下的衣料被咬住,连着一点点软肉也陷进了暖乎乎口腔里,先是感到一阵热乎肉肉的包围,接着坚硬的牙齿也跟了上来……

“好痛好痛!”暖玉吃痛地小声叫起来,把压制住的两只手松开,手指挤进胸下去扒他的嘴。

秋榆最终如愿以偿地脱离桎梏,嘴里残留着衣服的淡淡的咸味。

“你竟然会咬人!”暖玉怜惜地看着两只小白兔,手隔着衣服料子轻揉刚才被咬到的地方,热热的有些肿胀感,仿佛还能摸到留在上面的牙印子——玩鹰的竟然让鹰给啄了。

“谁让你不放手……”秋榆看她愁眉苦脸,似乎是真咬疼了,“对不起……”道歉的声音细细微微的,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似的,很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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