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榆坐暖玉的车回到秋卿姐家,脑子里还时不时会响起杨暖玉最后的威胁,心不在焉。
进浴室洗了个澡……好像忘了擦沐浴露。
秋榆想自己应该去刷个牙,嘴里好像还有股酒味,像吃过榴莲一样残留着。
但他不想动,折腾了一夜的身体像残骸似的,四肢无力,两眼昏沉,小腹上麻麻木木的,好像还有东西砸在上边……
秋榆躺在沙发上,觉得身上还是不干净,不想回房间,头发上还聚着一些水,他没有心思去擦去吹,只是不想动。
耳边响起嘤嘤的鸣声,秋榆不由自住地浮想起暖玉那张纯良至善的脸皮——恨不能把她也按在地上,揍个鼻青脸肿,再拿把刀砸她的腰,好让她也体会体会被人强迫的难受!
但是……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机会,自己能下得了手吗?
“小榆是这里吗?”
“怎么了?扯到头发了是不是?”
“出汗了?我给你擦擦……”
“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
……
一连串的绵柔轻柔的问话浮起来,秋榆脸由白变红,打结的眉头拧得更紧。
秋榆还清楚记得当时听到这些话的感受——身体暖暖的,好像被热泉包围住一样。
事实上是,她自始至终都和和气气的,甚至有点低声下气的意思……前面有多讨厌,后面就有多愿意 ,特别是在对方母性特征如此明显的前提下。秋榆甚至有种被母爱包围的错觉!
从始自终没有过一句重话,柔声软气的,很顾虑别人的感受——秋榆有点恨不起来。这态度有点像对待当众打了你一个耳刮子,却悲痛得连连下跪道歉的人……该大度?该还手?
秋榆不知道,只是心里卡了石头似的,血过不去,气顺不下来,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秋榆对那种惠风和畅的温柔很受用,又恶心于杨暖玉的为人。
她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就像她偷偷拍视频来威胁自己一样!
可秋榆明明记得她没有拿过手机……
他忽然想起手机上那一段画面从上斜向下的角度——灯带那边!
对,她就是在灯带那边装了摄像头,说不定还有别的地方,天花板上,床头灯……
秋榆越想越气,心里感到一阵悲凉,气得人喘不上来了,恨意让大脑充了血,随之而来的是扑天盖地的困意……
暖玉春风得意,哼着小调到家,撒开手往宽大沙发上一摔,厚重的胸脯欢快涌动两下,频率小而久……
拿出手机,心里,身体都还很融和,这时想给秋榆发点什么,看着一溜熟悉的联系人,忽的拍额头坐起来,懊悔道:“傻了!走这么急,又没给他买个手机。”
但这事似乎也不是很急,人就在馨园区,跑不掉,现在估计睡了 ——就是没睡,也要缓缓,昨晚又是吓又是开……话说回来,如果几天不去找他,他会不会想自己?
“欸嘿嘿~”暖玉良善的脸上浮现暖笑,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打开图库,划到第一百三十分四十三秒……
“暖儿姐~”
第三回的时候,会有酥得人骨头都要没了的喘息求饶声!
暖玉丰俏的脸上陶醉的样貌显露无疑,明眸微闭,在脑海中回放起当时的情景……
这叫声配上春笋出土的嫩脸!XP被狠狠戳到了……不对!
应该说,整个XP都被升华了……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字,可以被叫得又纯又欲~
这谁顶得住啊!
难怪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累了一晚上,现在心里确实不怎么难受了。
“没想到你动作这么熟练啊……”
“哇呃!……”暖玉听到沙发后面传来声音,微酸的腰猛地起劲窜起来,回头才看见,原来是菲宣就蹲着,两手趴在沙发靠背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听‘暖儿姐’然后闭着眼睛傻笑的时候,我就来了……”
暖玉赶紧关掉视频:“你昨天晚上没回家吗?”
“暖儿姐~我昨天替你忙到大半夜,哪儿心情回家……太累了,就来你这儿将就了一晚上。”
“你没有带男人来吧?”暖玉看着里屋,嫌弃道。
菲宣这个人跟暖玉不同,她玩得很开。
她之前带过一次男人回自己家当战地,暖玉急得跟她吵了一架,还把屋子重新装修了一遍。
“吃一暂长一智,我可不敢再带了——我宁愿在车里。”
暖玉听她卖乖,脸上却没有笑,质问道:“你刚才看多久了?”
得……这是以为自己看到她小宠玉体横陈,吃醋了。
难怪一脸凶巴巴的样儿。
菲宣耸耸肩,眼睛一斜:“你也不看看自己体型…压得这么实,除了两只手挂你背上的手……还能看见什么?”
暖玉表情稍微缓和下来,担心地用手围住自己的腰:“我有这么胖吗?”明明很细啊,两只手只要还差一点,就能围过去了!
“不胖,挺丰满的。”菲宣盯着她蒲团,习惯性地自卑,已经不忍受再低头看自己的,“问题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人家才多大点儿啊?就光你那两团肉,都比胸口还宽了,从后面看都能见到凸出来的部分……他要是站你前面,那还不得被遮得严严实实?”
“是嘛……”暖玉两只手捧起来掂掂——嗯!确实很有分量。
暖玉第一次为这份压腰的累赘感到由衷的高兴。
“你把人送到家里面了吗?”
“送到了啊,怎么了?”
“你见到她那个姐姐了?”
“没有……”暖玉想起他说的那个秋卿姐,心里的高兴落下来一点儿,“她姐姐怎么了?”
“那二十五万,是之前他姐要给自己老妈治病才借用的。”
“这样啊……”暖玉有点无所谓。
管他干什么用的?那点钱还不还得完全无所谓啊。这种事她自己就可以做主。
“重点在于,那个叫秋卿的,是军校要毕业的学生,听说成绩还不错。”
暖玉疑惑地看她一眼:“那又怎么样?”
只是一个军校的毕业生而已……一年多点,能翻起什么浪?
平时不在二品官员之列的,她都不放在心上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暖玉看她的眼神中不由抱着某种同情……
菲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菲宣也感到奇怪——都说恋爱里的人脑子不如被驴踢过的,眼前就有活例。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想把人养在家里,就得提前去处理好这个秋卿。”没睡好的菲宣有点烦躁,“我打听过了,她对这个叫秋榆的感情很好。如果你不想节外生枝的话,现在就该动手处理一下……
当然了,如果你想当活菩萨,只进入身体不进入生活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