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榆不挣不扎的躺回去,暖玉拉过来被子和枕头,秋榆仍旧侧身睡,但不必再用手当枕头,脑袋下是软得像水的枕头,脖子是舒服了,剩下的地方全不自在。
背后是暖融融的团子,比枕头硬点,但很烫,像碳。秋榆后背有点润……
“好热。”秋榆想往前挪,但睡在床边,已经没有可以移动的地方了。
热……应该是效果起来了。
暖玉呼吸慢又重,圈住的人身形恰到好处,玲珑酥暖,好像很随意就可以掌握拿捏。
“那我开个空调。”暖玉拿过手机来开了冷气。
手机的微光有些刺眼,秋榆偏过不看,空调冷气呼呼吹出来,似乎没有减淡空气中的半分热气。
暖玉把手机丢过一边,搂住人,鼻尖抵在那头黑发上嗅,忽然想起事来:“你的手机呢?”
从见到他开始,就没发现他口袋里鼓起来过……
“没有。”秋榆如实回答。
“为什么没有?”
“太贵……”秋榆毫无感情地回答着。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问题——在多次讽刺的笑声中。
“你那个秋卿姐,她不给你买吗?”
“不用……”
“那平时有人找你怎么?”
“她们会找电话到学校。”
“学校里的人呢?你长这么好看……她们就没问你要个微信?”
“没有。”
……
在机械性的问答中,秋榆稍微有些习惯了。僵硬的四肢软下来。
暖玉一双软热的纤手一面问,一面在脸上捏着,现在渐渐搭到了胸口。
平坦的胸腔起伏很平稳了。
暖玉笑着,搁在他头顶上的脑袋支起来一点,脸庞贴在他耳边。
“秋榆,是吗?”
“嗯。”
“那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杨暖玉。”
“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不记得了…六年多吧……”
秋榆想偏头——她说话吐出的气砸在耳朵边上,是故意的。
秋榆难受得喉咙压抑不住,发出几声难受的糜音。
“我都记不起你了——你怎么还能记得我?”
“记性好……”秋榆耳朵难受得实在受不了,扭扭脖子。
“你记得不只是名字吧?”暖玉对着正在抗拒自己的秋榆,气性大发。刚才在他头发上嗅的槐花味,好像先一步在自己身体里发生作用了。
“你每次见到我,都盯我胸……”
“我没有盯——对不起。”秋榆开始怕了。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话里糖似的温柔,但沉不下进去,心跳是缓了,可畏惧犹在。
那亲昵的声音和关心,都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秋榆不可控地想到死尸、冰箱里的头发、
“可你撞到了吧?告诉我……”
“真的很抱歉!”秋榆急了。杨暖玉越温柔,他越觉得对方是个双重人格的变态,而且一切都是伪装。
一个混黑的,自己从小就看到过她带手下进屋杀人,分尸,当着自己面把尸体拿走。还有那个扎了自己一刀的女人,说话像哄小孩子一样,然后把自己带到洗手台的镜子前边,强迫看分尸的场面……
她们的话,很温柔很和气——可那就像是变色龙的伪装一样。
什么开赌场的……他不信。人都不能说话了,什么罪名还不是任他们说?
还有家里那两个人,分明就不是欠钱,就是想要别人命。不然为什么不让她们卖掉那幢别墅还钱?
……
这些人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喜欢杀人分尸的活阎王。
“你的眼睛……”
秋榆全身汗毛竖起。
“水蒙蒙的~好好看。”暖玉润着唇,薄红的唇润开,把带着甜味的酒气打在他脸上。
她想亲的,但是害羞……毕竟是头一回,总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秋榆唇上没了血色,心肿胀得难受,像是吃多了笋一样地犯恶心。
暖玉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整个身体的血都像烧沸了一样,比平常人要厚重的母性大发起来,把人又紧了紧,忙不叠安慰:“没事~没事~不用怕……”
他在怕什么?
鬼知道……
暖玉才不管这些,在酒的驱使下,仅存的那点人性碾被碾压得荡然无存。
他的眼睛还睁着,暖玉还是觉得羞,小口张了几次,硬是没勇气贴上去——典型的临场怂逼。
她有点怪他不识风趣了,眼睁这么大,不闭上让人怎么下口?
但没关系,她识风趣。
一根玉指点在秋榆眼皮上,他吓得忙把头往后躲。
暖玉就往上迎,
软软润润的一块压得变了形状,那个不安分的小脑袋被固定得实实的。
闭上~
翻身而上,避开他头上那贴白色药纱,梨花压了海棠,绿树带风翻开翠浪。
最不听话的是眼睛~秀口微张盖了上去。
发烫的舌尖沿着眼睑中细小的缝隙上下轻轻滑动,暖玉感觉到轻微压迫感的眼球神经跳动起来。
一点点的眼泪被逼出来了,咸口的,吃掉~
暖玉手也不闲着,从平坦的胸口转开阵地,
红花冒雨透过芳心,阳春浅复深。
“别压我!”秋榆忽的把人从身上推下去。暖玉眼看着玉脂玉体从身下艰难滑脱。
当一切正在进行中,秋榆刚才的镇静成了泡影,被压抑已久的心,在她的温情蜜语中产生了叛逆……
推开她可以——但想走不行!
暖玉伸手就是一抓,把人拽回来。
被强迫的,第一次接受不了,暖玉完全可以推心置腹地理解。
暖玉很有耐心,搂着,说说话,让他平静一下,再压上去。
果不其然,比上次更进一步时,他又溜了。
……
来回几次,秋榆躁动不安的心逐渐麻木了。
手探进来了,心咚咚乱动,脑袋被搅得昏沉,聚集在耳边的热胀移到肚子上,两只脚软得被抽了筋……
秋榆屈从了,暖玉的温柔乡最终还是把他拉沉下去了。
轻轻的缓缓的,一切都有条不紊,没有暴力,没有侮骂,甚至算得上是很——尊重?
好可笑……但身体并不排斥。被强制执行的屈辱仍在,时刻绕在心头,驱不散的,却让粉融的香汗流浸盖过了。
一夜青陵蝶梦,倒挂伶凤……
暖玉对这调调简直无法自拔。
上好的宣纸,太对胃口了。
被驯服的身体,可以若轻若重地逗,把人拥簇住的感觉无法形容,在药物的催练下,秋榆对自己抱有情人般的亲昵。
清晨,洁白的床单上生出一朵玫瑰花。
秋榆也流血了——那块贴上去的药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给扯了下来,暗红的血流到头发上,干结成了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