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午好啊，海森堡老师真的好厉害的，刚刚在听他讲过去的故事，他真的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学者和哈伯老师一样。”薇尔的语气有些激动。
“哇！那真是不听不行了，没想到老白的往事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吗！”
薇尔点头。
“莉亚啊...唯独你啊...”维尔纳抱怨。
“唯独我什么？”
“唯独不想让你听到...”
“啊？为什么？我又不会嘲笑你之类的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这个。”
“额...”
“我发誓不会做出奇怪的评价，也会认真听你讲的拉。”莉亚举起手指。“我发誓。”
“唉...”
维尔纳继续讲起了他的故事。
那是舞台的后面，弗里茨的双手不停冒着冷汗，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模糊，眼睛里的东西也有着一丝丝融化的迹象。他紧张的很，无论是观众，演讲稿，还是帮助他做台前准备的女性都让他感到紧张。回想起上一次发表如此严肃的演讲，已经是17年前了，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刚刚有了些成就感觉世界都属于他。直到这沉淀的17年才意识到了自己并非什么能人义士，归根到底不过是普通学者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为此他很紧张，紧张到手中的稿子，都被冷汗浸透开始变得模糊，直到几乎无法阅读。
“维尔纳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愿意接受无法被认可的这件事情吗？”
维尔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说。
“怎么都到这个点了还问我这个，你就放他个八百个心吧，今天的舞台是属于你的弗里茨，你站上去的时候，就眼看四周，耳听八方，要是有那个胆子大的不给你鼓掌，你就给他使一个瞧不起的眼神，让他明白自己的无知与愚昧。连这么伟大的成就都弄不明白，不配当学者。”
“敲你说的，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哈哈，那就假装自己有就好了，学学我，假装自己很厉害就可以唬住很多人。”
“哼，你可是真的很厉害的那种人啊，维尔纳。”
“过奖过奖。”
“得寸进尺，哼。”
“吼吼。”莉亚还么来及开口，她就收到来自维尔纳威充满杀气的眼神，为此莉亚只好作罢。
维尔纳继续。
弗里茨缓步走上了舞台，那的光线很刺眼，魔法的光辉并不比聚光灯来的黯淡多少，反倒是有过之而不及。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等视野重新清晰时他已经站在了舞台的中央。舞台的中央摆放着一个演讲台似的桌子，那是演讲人用来放手稿的地方，由于没有麦克风的存在魔法扩音在此时显得无比重要。当然这个工作并不需要演讲人亲自操作，背后帮助演讲人准备的女性法师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弗里茨清了清嗓子。
“咳咳。”
演讲的过程无外呼一个稀松平常，既没有自找没趣的无聊之人，也没有惊呼于其成就的古怪之人。
“最后做一个总结，此次研究可以说是人类对于病毒的一场胜利，但是我们与病毒之间的战争远远不止如此，我会继续与我的助手一同跟进我的研究争取在未来取得更重要的突破以及成就，感谢各位的时间。”
在掌声中结束了演讲，那些为特殊情况而准备的方案都没有用上，倒是让弗里茨感到安心了不少，他鞠了个躬之后便走下了舞台。
等到二人离开，已经是傍晚，太阳的角度刚好从马车的窗户直射在了弗里茨的侧脸。那金黄色的光芒，颇有一种勇者讨伐魔王后归来时的意气风发。
马车上没有很多交流，其中无非是一些维尔纳缓和气氛达的调侃，以及算不上多未来计划。这次的体验对维尔纳来说并不算差劲，无论是从演讲本身还是其他都算是有所收获，至少说这些东西都会在未来成为某个场合的基石发光发热，至少当时的维尔纳是这么想的。
回到宅邸已是夜晚，二人并没有因为现有的成绩而开始放松，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与研究，让时间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向前推进，那之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多少个夜晚，四季在研究者的眼里似乎只是换身衣服般的简单之事，并不会引起他们多大的兴趣。论文一个接着一个，失望也是一次接着一次。
维尔纳觉得人们早就已经忘记了他所犯下的错误，人们早就已经可以接受他作为学者的身份重新登场，可魔法协会是有记忆的，那些封尘在档案库里的错误，他们永远会铭记于心，所以无论维尔纳怎么尝试，尝试了多少次，结局都是一样。
这也让维尔纳的心变得比以往更加急躁，他迫切的希望证明自己，可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一个准确的方向，一种迷失感时长游荡在他的脑海里，怎么也找不到方向。就像置身于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无论走向何方，那里能看见的也只有更加深邃的黑暗。
一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把自己置身于研究之中，让精疲力竭的脑袋不去多想以这种方式来逃离现实，去对抗那种无穷无尽的挫败感。这么一干就是15年。
如今他又一次站在了魔法学院的门前，他看着那辉煌的建筑，心里的波澜早已荡然无存。他眼里的麻木，心里想着的无非是又一次失败。
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高挑动人，除了年龄与当年风华绝代的她有所差距，其余的东西像气场之类的全然没有改变。那是阿妮塔，她似乎在维尔纳不清楚的时候成为了魔法协会的某个权威人士，日子过的那是一个蒸蒸日上。维尔纳对这类玩意儿向来不屑一顾，权威也好不是权威也好，反正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唯一想做的只有为自己的研究证明，至于名誉这类玩意儿，在时间的长流了早就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维尔纳？”阿妮塔有些惊讶。
“好久不见啊。”
“真的好久不见啊。”
二人的交谈很是轻松，从过去的往事聊到如今的生活，杂碎的事情在曾经的学徒与导师间构筑了桥梁，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二人还是朋友的时候。可阿妮塔终究是魔法协会的人，她无法帮助维尔纳得到学院的认可，她终究要向着魔法学院的利益妥协，至于其深层的原因她并没有多说。维尔纳也猜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并没有什么为难的举动，之后下定决心准备离开。
临走前阿妮塔对他说：“如果说你愿意再次成为我的学徒的话，或许有办法解决你的事情，维尔纳你是个天才，比我还厉害的天才，如果你愿意。”
维尔纳挥了挥手，他说：“事到如今不是愿意与否，而是我找到了对于我真正重要的东西，我需要它就像它需要我，谢谢你的好意，我的导师。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提案。”
说罢，他便不再回头，向着马车走去。
“维尔纳！快来看看这个东西。”
刚推开宅邸的大门，就听到了弗里茨的声音，他激动就像是发现了新物种的生物学者，那声音简直可以响彻云霄。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激动啊。”
弗里茨毫不掩饰的把那巴掌大的机器，举了起来，他解释道：“这个东西听说是叫做热水器，是由魔物的魔核制作的魔法道具，我听说是来自莉亚公主的作品。”
“莉亚...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国王的小女儿。”
“国王只有一个女儿...不管那么多了，总之你快过来。”
趁着维尔纳走动的功夫，弗里茨将冷水导入了热水器中，等维尔纳站到他面前时，热水已经从另一头喷涌而出。
“吼，真是方便的机器，对于一个孩子的作品来说绝对是令人感叹的东西。”
“是，非常方便的机器，但真正厉害的地方在这里。”
弗里茨指了指热水器上的魔核。
“它才是，我们真是糊涂，糊涂到家了，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都没有人意识到，魔核啊是魔核啊，魔核的潜力可不应该仅限于卷轴的制作啊。”
维尔纳恍然大悟，惊呼：“草药附魔！”
“没错！你能想象吗维尔纳，魔核的元素能力能够治愈什么样伤势和病症，这一项未知的领域我想交给你来探索，而我将作为你的助理协助你的科研。”
“可是魔法公会不会允许。。。”
“不对，维尔纳你的思路完全错了，这一项研究完全不可能经过魔法公会的许可，你知道魔法公会对于这台热水器的评价是什么吗。”
“邪秽不堪，异端，低能，几乎你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话语都被用在了对于它的评价之上，也就是说魔法学院是完全不认可这种跨越了魔法界限的产物。”
“你的意思是？”
弗里茨举着手指自信的说道。
“我们要做的是挑战权威，我们要做的可不止是发表一个研究报告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想要把魔法公会搅得翻天覆地，让我们来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吧，维尔纳！”
维尔纳自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