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里哭天抢地的,秦牧差点以为走错了地儿。

他和云瑶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进了后院,悄无声息地潜到花厅。秦牧用他炉火纯青的手上功夫在窗户上开了两个小孔,示意云瑶跟他从这边看。

云瑶看着距离离得极近的小孔,心想要是跟秦牧同时凑上去偷看,那不是身体都要几乎贴到一块去了吗?她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俏脸顿时如火中烧。

秦牧疑惑地看看云瑶,以为她是对这种行为感到不耻,于是爽朗地给她比了个大拇指:“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根据老夫多年的经验,在这偷看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安全滴很。”

云瑶回了他一个要杀人的眼神,以压倒性的霸气瞪着他,嘴巴快速的运动者:“你怎么这么清楚?老实交代,是不是经常这样偷瞧腰细腿长童颜胸大的美女洗澡的?!”

我冤枉啊!

秦牧也快速用唇语表明了他对组织的忠心,“我对天发誓,我压根没有用这招偷看过美女洗澡,天地可鉴。”

云瑶:“信你个鬼,你别说你没想偷看过。”

“……”

不是没想过,可是没机会啊!

一个个抢着要我帮她们搓背的反面,一点机会都不给,你说这什么世道啊!

……

偌大的花厅被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邱宇、吕无银、小萍和府上几个下人穿着清一色的黑大布长褂,腰间扣着用整段白布做成的又长又扩的腰带,手里握着纸钱,站立在棺材两侧。

“王爷啊~你死得好惨啊。”

“早些年有算命先生给王爷算过命,说我们家王爷天资过人,有富贵之气,怎么……怎么会这么早就走了呢。”小萍拜伏在棺材上,眼睛都哭红了。

“小萍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这个就叫作天妒红颜。”邱宇抓起一把纸钱洒进火炉里,抹了抹眼泪,哀叹道。

“邱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真是不学无术。”吕无银白了邱宇一眼,将花圈理了理,“红颜薄命是形容女人的,王爷这种情况应该叫红颜薄命!”

“这两货天天就知道看小黄书,‘红颜薄命’和‘天妒红颜’有区别吗?文盲!”秦牧满头黑线地看着两个二b手下,真想现在就上去给他们来两拳。

云瑶看着面色有些铁青的秦牧,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掩嘴“咯咯”轻笑道:“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爱看小黄书一定是跟你学的。”

秦牧和云瑶几乎是脸贴脸地凑在小孔上偷看,云瑶这一笑,连带着胸前那对玉兔一块跳动着。

秦牧手的边缘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份柔腴硕挺、白嫩如玉的存在。百花宫有很多驻容养颜调理肌肤的秘术,即使隔着一层布料,应手处依旧柔滑粉嫩,弹性惊人。

云瑶似乎发现她现在这个姿势有些不妙,眼角余光又忽瞥到秦牧线条分明的侧脸,顿时脸红到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有些凌乱。

秦牧也听见了云瑶凌乱的呼吸声,知道这丫头其实只是佯装淡定,其实内心早就翻江倒海了。

哼哼哼,如此紧张刺激的场面我秦牧怎么能错过。

秦牧像个威逼丫鬟就范的老爷般伸着魔爪向云瑶侧面进攻,云瑶护着胸口,羞恼地后退半步,说话磕磕巴巴的,“你……你要干什么?你、你不要过来啊。”

“哼哼,我想干嘛你应该很清楚,今天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桀桀。”

秦牧像是吃了二两魂殿长老似的奸笑着,一步步将云瑶逼到了墙角。

那张明艳无俦的脸蛋摆在秦牧眼前,他不争气的心脏砰砰跳得飞快,脸上热乎乎,跟火烧似,而且还有点痛……

“去死吧!”

云瑶捏得冒烟的拳头抡在秦牧的下巴上,一把将他抡上了天。

此时,花厅里的人并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情,仍旧沉浸在悲伤之中。

吕无银抱着花圈跪在地上,神情悲痛:“王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你为什么不等等小弟?!”

邱宇看不下去了,将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安慰道:“节哀顺变啊,无银兄,人死不能复生。”

“放开我,让我和王爷一起走。”

“节哀顺变啊,节哀顺变啊。”

“你不懂,王爷每回往天香楼跑,都是用咱的名字,就连账单……他、他也是赊的!”吕无银气得眼镜都歪了,“现在天香楼的护院,正操着棍满北疆的找我呢。”

邱宇骄傲地叉着腰,“还是王爷对我好,我跟随王爷出生入死多年,他就不会坑我!”

“上回北疆剿匪,王爷在每个山头下面叫阵的时候,用的是你名字。那帮山贼合伙凑了三万两,雇了帮杀手,估计已经拿着斧头追到京城来了。”

“哈?!”邱宇吓得浑身哆嗦了好几下,手上的纸钱撒了一地。

“不行,不行,依我看,我们还是搜罗下王爷的珍藏。”

“他平时克扣我们那么多工钱,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趁着皇上还没下旨充公,我们先一块分了,多余的权当汤药费了。”

邱宇气得牙痒痒,就要将桌上的紫砂壶收进袖子里。

忽然,一道人影撞破屋顶,摔在了供桌上。

小萍看着摔在供桌上人影,脸上又惊又喜,“王、王爷!是是是王王王爷爷的鬼魂回来了!”

她圆圆的脸蛋上脸色由涨红变得煞白,最后身体一僵,昏了过去。

“啊!王爷回来偷吃供品了!”

吕无银捂着眼不敢往供台上看,嘴巴快速地运动着,从金刚经一直念到了圣经,又从圣经念回了金刚经。

“对不起王爷,您大人,哦不,您大鬼有大量,不要跟小的计较,不是小的害了您啊。”

邱宇颤颤巍巍地把紫砂壶放回原地,然后恭敬地拜了两拜,“哦对了,王爷你珍藏的齐柏林泥塑没有丢,是小的一时贪恋,给收起来了。就、就藏在我放小黄书的抽屉里。”

“什么!”

秦牧一下跳了起来,盘膝坐在供桌上,抓了块桂花糕塞嘴里嚼着,一晚上没吃东西,他的肚子早就在疯狂抗议了。

他面目丑恶地盯着邱宇,“那牛鬼蛇神与本王说,本王孝敬的人形泥塑数量太少,诚意不够,

所以将本王遣返回来,待取齐泥塑后,再返回阴曹地府报道。”

邱宇不敢与秦牧目光相接,低着头扯着哭腔,“没、没了,真没了,小的就藏了一个。”

秦牧正要继续问下去,云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抢过秦牧咬过一口的桂花糕,放进了嘴里。

桂花的清香和淡淡的甜味在嘴里绽开,云瑶惊喜得像个受到褒奖的小孩子,秀气的眸子里闪耀着星星,格外地可爱。

她捏着鼻子,故意压低了声音,“镇北侯啊~牛哥要我过来看看你准备得怎样了,看起来你好像碰到了什么困难?要不要老夫我帮你一把啊?”

说完,云瑶俏皮地对着秦牧眨了眨眼。

秦牧会心一笑,配合道:“马老大,这等小事怎么能劳烦您出马,我一人足矣。”

“诶,镇北侯此言差矣,老夫此行不单纯是为了监督你,这些天阎王爷查了生死簿,说有名曰‘邱宇’、‘吕无银’二人死期将至,速命老夫前来勾魂。”

“老夫又听闻这二人同属镇北侯麾下,心想镇北侯何不将二人将给老夫,老夫也可做个顺水人情,在牛哥面前给你美言几句。”

云瑶捏着鼻子一口气说完,口渴极了,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两口。

她这是第一次喝酒,难免有些承受不住,被酒味呛了好几口,幸好秦牧及时咳嗽了两声,才没有露馅。

云瑶脸色涨红地白了秦牧一眼,似乎在埋怨秦牧没有及时阻止她,故意看她的笑话。

秦牧忍住笑意,看着下面瑟瑟发抖的邱宇和吕无银,朗声道,“如此甚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大人,哦不,大鬼在上,小人忽然记起家中花瓶底下还藏有几个泥塑……”

“啊,王爷,我忽然想起来,我床底下还藏着去年从你那赢来的凌波丽人偶和几本会动的仙子行雨图……”

笨蛋,叫你交出人偶,你提那云雨图干嘛!

“镇北侯真是兴趣广泛啊,竟然还有仙、子、行、雨、图!”

云瑶寒着脸,拧着秦牧的腰肉,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救命啊,有人谋害亲夫啊!

有谁能听到我的心声啊!

云瑶: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大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又高又长的高宣。

“皇上驾到!”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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