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
你不知道我在一脚一脚踢着门的时候，有多想有人帮我开门。我疲倦得要死，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
甚至那个老乘务员。我甚至能接受门背后是他。
当房门开启，我愣神了一下。
随后怒火中烧。
门背后竟是那个我不久前决定带回家的吸血鬼少女。
“等一——”
我暂时没空考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经那一役，我的愧疚之情也烟消云散了。
“埃莉诺！”我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推倒在地上，“我还以为你逃跑了！”
“你干的，对不对？！你把我变成了这样？！”
砰地一声，我关上了房门。
要说我想不到这之间的联系，那是骗鬼——刚遇到一名缠着我搞了两个月“破坏”的吸血鬼，醒来后自己就变成了一只！
她喘着气，想要推开我的手。
“你要干什么？！你不是想让我原谅你吗？！”
相比在地铁上时，她精神了一些，力气也恢复了不少。但依旧与我无法抗衡。
“我有说过那种话吗？！”
我可没有翻脸不认人，那种话我并未说出口。在地铁上时的确有这种想法，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她惊愕地望着我。
我按住她的肩膀，暗笑道：“好好回想一下。我说的是，你复仇失败，被我掳走了！”
“慢着，你认得出我......”我轻轻用拳头锤了锤她的肩膀，“绝对是你干的了。”
她回避我的目光，欲言又止。
“你知道我一路上发生了什么吗？你想知道吗？！这一切要是你的计划，我还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我渐渐激动起来。她身上的气味原本就令我抓狂，在我变成吸血鬼后，又更加难以抗拒了！
“你成功了，你明白吗？！你报仇了！”我将脸颊埋在她的领口。
我莫名感到自己被背叛了。很奇怪，那完全是没来由的，她最想做的，不就是复仇吗？她也从未掩饰过这个目的。
有双细软的小手搭上了我的后背。
我微微抬起头，发现她正微笑着看着我。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的笑容。
“我大概猜得到......”她的语气也柔软起来。我望着她，差点入了迷。“你变成这样，确实是我的原因。我不是故意的。但——太好了，你开始明白了。”
这个娇小的孩子居然像个母亲一般，用力将我拉进了怀抱。
“你被人发现了身份？后面会被怎样刁难，我想象的来。”
“你真的懂？你知道他要对我做什么？”
小吸血鬼略微迟疑了下：“你被人发现......是出租车司机吗？他故意绕远路，还是想把你拉进奇怪的地方——比如猎人公会？”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被她逗笑了。
“我们不提这个，你多大了？”
看外表，她最多十六岁的样子。但那是人类标准，吸血鬼的寿命很长，并且青春永驻。
认识两个月，我还从未开口询问过。
“嗯......我记不清了。不过离开城堡，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果然，一直蜗居在城堡里，导致心理年龄完全是小孩子。
要融入人类，大概也是孩童式的心血来潮。因为一个点子就抛弃原来的生活，完全不计后果。
“我以为你逃跑了......”我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一个人在末班地铁上醒来，还是个乘务员把我叫醒了。”
*
在我决定将埃莉诺带回家后，她并没有答应。
在地铁到达我的公寓所在的那一站时，我干脆将她扛了起来！
她一直在挣扎，只是不能挣脱。最终，面对我近在眼前的脖颈，一口咬了下去。
*
“我太饿了！而且，非常生气......”她完成了解释。
我倒是能明白她那时的感受。
“你咬了我，我就会也变成吸血鬼？”
她有些扭捏：“嗯，假如我的......体液进入你的身躯，你的身体便会被改变......”
“咬一口，就会被同化？！”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吸血鬼有这个特质，“这是吸血鬼还是丧尸？！”
即使对猎魔人而言，吸血鬼也是极其神秘的种族，相关资料稀缺。一方面，他们都拥有很高的智慧，并没有多少个体会被捕获研究，另一方面，数量相当稀少。
“如果有这个特质，为什么数量还这么少呢？！”
“只有......”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有什么？”
“只有第一次有这个效果！”
她红着脸喊出了这句话，而我呆愣在了原地。
我说不清当时自己是什么感受。
对于“咬过的第一个人会变成吸血鬼”，我倒只觉得躺枪。但她仰面躺在我身下，还红着脸盯着我，让我差点误会了呢。
“你说，你活的日子长到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活了多久，而这是你第一次咬人？！”
她一言不发，只是闭上了双眼。
我想起来了。之前见到她，她是用骗人献血的方式觅食的。冰柜里，也是整整齐齐的塑制血袋。
还真是方便。
“你们居然是这样繁衍的吗？！”我摇晃她的肩膀，“有什么方式变回来吗？！”
“要不是太饿，我才不会咬你呢！”她咬着牙，低声说道。
“喂！别搞得像你吃了亏一样！”她这副样子，让我怀疑这个转化是不是有特殊含义，“没有方法变回来吗？！”
以吸血鬼的身躯在人类社会生活，从她现在的处境就看得出来，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和她不一样，我是真的没有退路！
更不要说性转了......我该怎么和姐姐，还有旧识们交待？
“......”她摇了摇头，以极小的声音说了句什么。纵使我离她这么近，也没能听清。
“你说了什么？”我问，“有方法变回来？”
她还是摇了摇头，不过稍稍提高了音量。
“第一个被变成吸血鬼的人，要与我相伴一生哦......”
她又露出了微笑。
不过这次我看得出来，笑容有些勉强。
“相伴一生？！我现在变成了你的女仆？！”
“不是啦......”
她咬咬牙，说出了后半句话：“是做丈夫！生小吸血鬼！”
对于我而言，这个晚上有点太超过了。
“丈夫？！”我尖叫，“你认真的吗？！几个小时前，你还要连我带地铁一起炸掉呢！！”
“还有，别的都不论了——为什么‘丈夫’被变成了女性？！”
我刚刚还在奇怪，为什么吸血鬼数量稀少呢。
“关于这个，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但总之，这下你必须负责了！”
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埃莉诺的眼神已经有了些变化。
那是害羞的眼神！以往她看着我，眼中总带着凶光。
“小林......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