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怎么收容的？”对异常分部并不能算是宽敞的办公室内，部长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询问自己身边站着的秘书，“他的异常物有那么强吗？”
“不知道。”秘书的回答非常简单，“当他们进入那个区域的时候，任何窥伺的手段就都已经失效了。”
“失效？”
“最先进的监控摄像头，又或者变异的异常物——都失效了。”
部长摇摇头，她看着自己的秘书：“你确定是失效而不是扭曲？”
被她这样询问，秘书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她说话变得有些结巴：“这……我，我不确定，部长……”
“这样子的工作态度是要不得的。”部长说了一句，当中略微带有一些指责的意思，“要知道，面对异常的时候，任何的不谨慎都会死人。我们必须要比任何人都要谨慎小心，否则——我们也会被扭曲的。”
这是一种警告。
身为秘书，她和部长的接触是最多的，知晓的异常也是最多的。她很清楚现在在全国各地开始复苏的异常，这个分部只是这个古老国度对异常分部的其中一个分部而已。虽然至今他们还没有一个真正的能够统领一切的总部长，但她知晓情况有多严重。
“你放两天假。算公休。”部长下达了这样的指令。
秘书小姐张了张嘴，她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服从命令而已。
“这样真的好吗？要知道正常人不能正确的认知异常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些事情连异常者都难以准确的描述。”从部长的身后，传来难以辨别准确声音的低语。
但部长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桌上的文件。她逐渐感觉到自己的看到的内容也在发生改变。
于是她终于说话了：“你如果继续这样做，我不保证我不会用那个斧头把你劈开。即便因此我会死。”
“真吓人啊！明明用了那么多次我的力量，竟然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即便是身为异常的我，也感到很伤心啊！”
听这个语调，像是个女孩子在撒娇。而逐渐的，漆黑的阴影浮现在部长的身后。
部长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放松身体的躺在椅子上：“那你告诉我，程曦现在是什么状态，我应该怎么做。”
漆黑的阴影僵住了，她本来没有固定的形体，此刻却像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
“我希望你能够和那个东西抱持距离。”
“嗯？”
部长有些意外，她猛地从椅子上离开，站起来，直视之前在自己身后的阴影：“这居然是我能够从你这里听到的话，你不应该象征着阴暗的我吗？还是说，你最开始也在骗我，你不只是我内心阴暗的想法，你还拥有另外的智慧。这是合理的……我说你上次怎么那么老实，不仅是没有在我耳边发出低语，甚至于没有对我施加任何的暗示。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并不算是稳定。”
“你在害怕什么？”她尖锐的发问。
“不该知道的事情少打听！靠近那个女人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幸！不……不只是人！即便是异常也是如此！”
“她是什么？”
部长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她只是凝视着这一团阴影：“我不介意和你们这种东西一起毁灭。”
“她是一切的起源和终结。”
丢下这样一句话之后，漆黑的阴影就消失了。
一切的起源和终结？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认识程曦的经过。和对那孩子的认知。
最终不得不得出的结论是——
“所以你已经不再是你了。”
……
这是一场很成功的行动，虽然最后自己实际上没有怎么出手，但这也是好事，不用动用时光之轮所谓的机会，那么自己的灵魂也就仍旧归属于自己。
尽管这样显得自己脸皮很厚。所以之后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来补偿名为白桑的少女。听说她也有某种疾病。
是不是能够找到某种能够治愈身体的疾病异常物，然后作为补偿交给这个少女？他自顾自的给自己背上了一笔债务。
程曦和白桑说是去分部交异常物了——虽然两个少女都说是没有问题。还开玩笑的说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把弱水重新放出来。
那当然是很恐怖的事情。
程曦手里有那个熊玩偶，加上白桑的确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害怕两个少女天真烂漫被人欺骗，但他又觉得自己这是多余的担忧。
李天一手中出现了一个方块，他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开发一下自己这个异常的用法。尽管那会让他受到更多的影响，但这种没用的感觉让他稍微有些不安，而且程曦的状态有些——奇怪。
傍晚，两个少女回来了。
毕竟程曦看不见，所以李天一早有预料，他刻意多做了两个菜，做了一顿算是丰富的晚宴，用来招待白桑。
程曦的鼻子动了动，看不见东西以后，她感觉自己别的触感变得稍微敏锐了一些。她拉着白桑的手臂，露出灿烂的笑容：“看来我是托你的福了。”
“看不出来李先生的厨艺也很不错呀！”她迅速观察着屋内的状况，得出这个房屋很普通的结论。
这时候程曦松开了白桑的手：“已经回家的话，就不用你给我带路了。”她这么说着，“不过你不要弄乱这里的东西哦~我都记着这些东西的位置呢。”
回家？
这个说法有些意思。他们两个在同居？是恋人的关系吗？作为一个作家，她对这种元素非常敏感。
“我会注意的。”她得体的回答了程曦的话。
程曦径直走到了饭桌前，然后摸到了椅子，非常流畅了坐了上去，就像是正常人一样——不，这个女人本来就看得见，她只是在装作是盲人而已，至于装作是盲人的理由。是因为眼睛被异常物扭曲了。
白桑默默的坐到了程曦的对面。把她旁边的位置给李天一留出来。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李天一顺势坐在了程曦旁边，就像是过去那样，然后把盛好的饭端给程曦，给她喂菜吃。
不得了。
她对李天一的忌惮上升了一层，往往这种情况下，应该认为李天一有着某种潜藏的力量。譬如说幕后大boss什么的。他或许有自觉又或许没有自觉。
“部长说她答应给你的异常物之后会送过来，我想那不会对我的眼睛有用。”程曦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
李天一眉头一皱：“啊？她之前不是就这么说的吗？”
程曦笑了笑：“虽然我是不知道她派人具体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按照部长的那个人的个性，她就算是给你一个可以给我恢复视力的东西，那也一定是暂时的。姑且不论她是否真的有能够帮到我的异常物，她对所有异常者都是不放心的。”
“可这不像是欺诈一样？”
李天一稍稍有些不满。
程曦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轻笑着：“把刚才那个再给我来一个！”她及时打断了李天一想要抱怨的内容。李天一夹起一块东坡肉给她喂到嘴里。
“哼哼~就是这种油腻的感觉，吃肉就是要这样子才对啊！”吞下那块肉之后，程曦竖起一个大拇指。
那纯粹就是脂肪的炸弹！
作为一名美少女，即便是患有疾病，白桑也非常注重自己的身材管理，类似于这种东西是绝对不会吃的。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程曦的胸口。
这也不像是吃了很多脂肪的样子。
突然感受到了好像很失礼视线的程曦睁开了惨白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桑，她能够确定白桑的位置，毕竟项圈就在白桑的脖子上。
白桑连忙收回了目光，把自己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饭碗里。
“总得来说，既然踏入了这个圈子，给部长打一打工也可以。你不打算买套房吗？”程曦突然说到了这个问题上，“别的不好说。异常物很多时候是有价无市，但像是房产这种东西，对于掌握资源的人来讲，那就是可以随便用来送人的。可以找部长要一点这种东西，她会满足你的。”
虽然现在有一套房大概率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在星沙复苏之后，这个城市很多事情会被改变，但现在就拥有一套房产的话，在星沙之后免得去和别人争抢，那样显得很不从容。
“听上去有些被社会pua的意思在里面，物质上的奖励还是有些用处的，毕竟即便是异常出现了，也不代表着秩序完全消失。”
程曦的话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分部那么有钱的话，为什么办事地点在那个旅馆？”
“谁知道呢？或许那里存在某种暂时没有办法被移动的异常物，所以部长必须人在那里？那可不是我们应该知道的秘密。”
李天一表示理解。
白桑不敢说话。她知道这种时候少说话才是真理，毕竟谁也不知道名为程曦的怪物到底在思考什么，谁也不敢保证，这样的情形已经进行过多少次。想要找到这个人的弱点，她必须足够谨慎。
“你明天告诉部长她应该后天就会派人落实下来。毕竟白桑也要住下来。”
白桑愣了一下。
但是在抬头的瞬间，她就已经挂上了笑脸：“拜托您了！”对李天一这样请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