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庄园,少见的在夜间灯火通明。

“你们两姐妹也太离谱了吧!为了一个小男生打成这样……”

向来以文雅自居的希尔小姐,难得地有声音盖过秋夜蛙叫虫鸣的时候。

两个为了抢男孩子而差点一决生死的孩子,简直能把她气疯。

关键是这个男孩还不怎么样……

“你看看他给宜芸发的信息?这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希尔打开宜芸手机里跟夏然的聊天记录,鄙视道:“他一边说跟你去开房,一边又钓着宜芸让她过来,这不就摆明是想看到你们自相残杀吗?”

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平常时智商拉满的女儿们,一见到这种渣男就成白痴了。

宜芸揉揉脖颈上被插手刀砍出来的暗青:“那是因为,小然是被她逼过去的!”

温怜镜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颇为硬气地解释:“我没有逼他!是他自愿的!”

“等等!”

希尔打出暂停的手势:“你是说,不是他勾引你去开的房?”

“从来没有勾引这回事希尔姐!”

温怜镜认真道:“我们可是两情相愿的!”

希尔听完,下巴都有些合不拢了。

把怜镜现在打回娘胎重养,还来得及吗?

这不止是白给了,简直就是倒贴!

该不会连房费都是她出的吧?

“呵~两情相愿,别笑死人了!”

宜芸阴阳道:“小然给我发求救信息,就说明是让你用软暴力逼的!”

“够了!”

希尔往桌子上狠拍一掌,阻止了两人的吵闹:“现在不是讨论他喜欢谁不喜欢谁的肉麻问题!我是在跟你们说他只是个渣男,一个屑中之屑的渣宰,你们刚才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

“小然不是!”

希尔嘴角一抽:唯独在这句话上,她们是出奇的一致。

阮宜芸:“小然是让这个变态迫害的!”

温怜镜:“小然发信息让你过来,只是想让某只舔狗认清事实彻底死心而已!”

“够了!”

希尔将手顶在额头上,揉动着被吵得生疼的太阳穴:“本来不想告诉你们……关于栖枝的事。”

“栖枝?”两人细声地念叨出这个名字。

但是她跟夏然有什么关系呢?

在阮宜芸的印象中,这算得上是一个长姐吧。

她很喜欢棒棒糖,而且对口袋里的零食总是格外的爱惜,即使如此,也还是会拿一点出来分给朋友,虽然有点抠抠馊馊的就是了。

她是因为父母重男轻女的缘故,作为家中第四个女儿被拋弃在孤儿院门口,最后由妈妈收养,作为学生培养的能力者。

“栖枝姐不是在国外管理分公司吗?”阮宜芸问。

希尔放下顶在额头上的手,迟缓道:“她已经过世了,就在半年前。”

怜镜惊道:“过世了?因为什么?”

希尔:“她一年前谈了一个男朋友叫南林,后来被这个男人骗掉了整个分公司,甚至还拿了不少资料,栖枝受不了这个打击,跳了楼。”

阮宜芸不屑道:“有点扯了希尔姐……”

“那看看这个吧。”希尔从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递到二人面前。

坚硬的水泥地上,一具苍白的少女尸体,白裙染着大片暗红,流出来的血已经干了大半,那双她们熟悉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里面还包含着无边怨气。

很突然……童年的玩伴,死了半年,但她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温怜镜恶声问:“那个叫南林的人呢?”

希尔:“他早躲起来了,我们一直在找,但没有结果,或许用的是假名字。”

阮宜芸:“只是一个分公司而已,没了就没了,栖枝也用不着跳楼吧?”

在她的印象中,栖枝并不是一个接受不了失败承受不住打击的人;再者说,分公司在各国分布多得是,完全犯不上为此把命赔上。

“公司没了并不是她跳楼的原因。”

希尔翻出温沁之前给她发的录音,是栖枝在自杀前录下的:“在那个男人走后,栖枝似乎失去了很多记忆,她忘记了南林的长相,忘记了他们曾经去过哪些地方,做过哪些事情,但却记得对方名字……应该说,她是失恋自杀更合适。”

这会不会是一种执念呢?一种拥有过人能力的她们,都比较容易偏执?

希尔看着坐在眼前的二人,莫名冒出了这个想法。

录音很诡异,除了道歉和“痛苦”两个字外,出现的最多的字眼便是:忘记。

阮宜芸听完后,心情沉闷:“是被下药了吗?”

“不是的,尸检时并没有发现她有服用过任何药物,对方应该是跟我们一样的能力者。”

阮宜芸:“能力者?男的?”

温家,向来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家族”企业,她们在开设各种各样公司的同时,也会开设大大小小的孤独院福利院一类的,然后在这些孤儿当中挑选最为优秀的孩子,

基本上,就是指像自己一样的——拥有远超人类身体能力的人。

她们会被当作重点的培养对象,等养育成人之后,分到各地的分公司,承担起反哺的重任——每年上缴个人收入的百分之五十,用作孤儿院、福利院的支出。

毫无血缘关系支撑起来的温氏家族,就靠着这种“自产自销”的方式,延续了不知道多少年……

值得一提的是,

从小到大,她所见到的能力者中,全都是女性。

这也就在大家心里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定论:能力者都是雌的。

“很少见,但似乎确实是的。”

希尔郑重道:“那个叫南林的人,从栖枝手里拿走的,不仅仅是公司的数据,还有各地孤儿院能力者的名单。

大概在上半年,我们已经发现有同院的男孩子在笼络她们。”

怜镜问:“有出手干预吗?”

希尔:“他们还只是小孩,平时也就玩得比其它人更好一点,这种时候干涉,反而会打草惊蛇。”

宜芸:“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因为之前都还只是猜测啊。”

希尔解释道:“那只是个人事件,而且,我们的调查完全没有任何进展,这种时候越少人知道越好,漏出风声反而会让他们有所警惕。”

怜镜撇撇嘴:“说白了,还不相信我们喽?”

“本来我也是这么对温沁说的。”

希尔郑重道:“不过,就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非常正确的!”

阮宜芸点头道:“对,我一直都怀疑温怜镜是叛——唔!”话未说完,阮宜芸先挨了个一记暴粟。

“别装傻!”

希尔气哼哼道:“你们两个都是!从现在开始,在我没把夏然的身份调查清楚之前,给我离他远一点!”

宜芸:“可是……”

“没有可是!”

希尔:“有什么事跟温沁说吧,我已经通知她赶回来了!”

“希尔妈妈~”温怜镜软绵绵地喊着,可怜巴巴的抱住希尔大腿,“我——唔!”

希尔及时一个粟子敲头,打断施法:“都滚回房间去!罚你们今晚不许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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