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
不过经一番确认后，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没有出现任何变化，我又略松了一口气。
我有一种预感，真相已经越来越近，没准不用上终端我也可以知晓。
我请他们先不要太紧张于这个离奇的变化。
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是向吴亚哥讨教了一番终端的用法。
“我给你的终端添加了一个特殊功能。具体的工作原理是：终端在你睡觉等失去意识的时间自动将你的意识备份，当出现异常情况或到预订时间点时，会将你的模拟意识投放到附近，最后在醒来后自动进行整合。”
随后的两个小时，我在办公室里做了会儿作业，然后又花了一点时间看孙小孙给我演示终端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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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今天过得如此之快。
孙小孙说他们今晚就得对终端功能进行最终调试，所以当我独自走出大楼时，望着稍显昏暗的天空，我的心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丝迷茫。
不正常，我甚至不觉得这份迷茫是出自我本身。
像是一滴露水想要与池塘汇合，却误入石坑中，在阳光映射下化作一缕忧伤的轻叹……
……为什么像我这种遣词造句直来直去的人能想出这种句子。
回到家中。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在水龙头前把隐形眼镜似的终端戴上。
随后我看向镜子。
不出我所料。这会儿出现在镜中的人，是紫色的双眼。
红蓝混合形成紫色，应该是常识。
不过，我居然没搞懂一个通体红色的终端，为何没有对我看到的色彩产生影响。
在这之后我走向客厅，向前朝沙发扑去。
“啊……又饿了呢。”
中午只吃了个煎饼，下午也只略微薅了些吴亚的Pocky，不扛饿。
那就泡碗面吃吧。
事先说好，不是白象的我不吃。（bushi）
灌满热水的面桶被放在茶几上，我又翻开扣扣回顾了一遍早上发的帖子，果然不出意外，除了多出几篇没营养、帮助不大的回复，帖子已经没入了今天那些接踵而至的信息流里。
我无语地放下手机。
就在这一瞬间，眼皮不受控制地想要亲密接触。
困倦感袭入大脑。
“我，我的泡面……”
这居然是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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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午夜。
“老总，关于终端的测试报告，您看了吗？”
科技公司大楼地下，一间古色古香的会议室。老总正和技术部的十人开会。
“今天傍晚的测试，我们发现了重大问题。”
讲话的人是孙小孙。
“我还没来得及看报告呢。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研发部的人在运行程序里放了一个与终端功能无关但直接与主程序相关连的脚本，却把它的控制权限设置为最高，无法删除它与屏蔽它的运行。我们担心这会对用户的安全造成影响，毕竟就像是给外界留了一扇可以随时侵入的门……”
“而且，在我们的安全性评估中，有一些功能例如虚拟视角，在经受到外界环境的剧烈变化，包括能量的剧烈流动时，进行某些操作会使用户的身体造成未知且不可逆转的损伤。”
技术部的另一个研究员补充道。
“我明白了。我会考虑推迟'赛坦'投放市场的时间。你们在试用时也请注意安全。”老总说完，便宣布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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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云）
终端自动开始工作了。
6点10分，我的眼前便恢复了光亮。
准确来说，此时我是以虚拟视角的形式“醒来”，又因为我陷入沉睡前没关灯，所以是一片光亮。
突然觉得钱包口袋在呐喊。
而且担心那个“田螺姑娘”还会不会来。
“张可云！能听到吗？”脑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吴亚。
“我能听到。”我试图把这一想法传达回去。
“那便好。这个凌晨我和你老哥轮番值守终端的最终配置，这会儿才抽出时间和你的终端连接，看来运行得不错。诶孙小孙，起来了。”吴亚听上去还转身喊醒一旁熟睡的孙小孙。
看来，今天要有三个人见证那个“田螺姑娘”的出现了。
9月24日，星期六。
6点15分。
我的虚拟视角居然可以在屋子里自由移动，真是让人直呼黑科技。不过，窗子边，大门口，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会是不来了吧？”我一边嘀咕着，一边返回客厅。
顿时。眼前的一幕把我吓得够呛。
沙发上此时坐起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和我入睡前穿着一样的蓝色加绒衬衣，只是一头过腰长发，以及精致可爱的五官。
他……她，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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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刚起来喝了口水的孙小孙见到这一幕，惊讶地把刚入口的水喷出，总觉得喷了吴亚一脸。
不过两人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敢说话。
“好，好饿……”那个占用我身体的少女似乎受到了没干晚饭的我影响，轻声说。
她看见了茶几上的泡面。
我本以为她会把面拿进微波炉，不曾料想……
……她朝泡面挥挥手，然后揭开碗盖。
碗中冒出一缕热气。
随后半分钟，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面条全数吸进口中。
稍显满足的她又挥挥手。
……面碗就那么突兀地消失了。
这个少女，居然会有魔法……
我似乎瞬间明白了几天以来的一切。
“你这种情况我们属实是第一次见啊，张可云。”吴亚很明显已经懵了。
少女又如往常一样走入厨房，我趁这时对两人说：“老哥啊，我有没有办法强制苏醒啊？”
“有啊，你现在的视角右上角，打开菜单，滑到最下面就可以找到了。”孙小孙毫不犹豫地说道。
“等，等等！”吴亚好像意识到些什么，突然说道。
不巧的是，此时心急的我已经点到了强制苏醒的按键。
与此同时，我和少女同时感到一阵眩晕，少女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脑袋。
好像一股能量流过，使她的长发突然飘起……
……我彻底恢复了意识。
正当我准备庆贺自己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时，陌生的感觉从四下里传来。
视角变矮。
头感到些许沉重。
还有骨架，就如同不属于自己似的。
我怀着忐忑的心来到镜前。
——果然，镜中映出了一个一脸木愣的少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