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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这两天你不用来了。”学校门口，保安对张可云说。

本来起得还算早的张可云，今早这么一折腾，居然迟到了十分钟。

－“所以，为、为什么这两天我不用来了？您总不会那么绝情吧……”

张可云在一个劲儿求情，换来的却是保安大叔的一脸黑线。

“呃，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同学你是没收到通知吗？这两天学校被封了。”

一番追问后他才明白，昨天晚上学校宿舍里有一个老哥晚饭的时候溜出学校，结果……阳了个阳。

（Tips：文章中的时间点从2022年9月底还没有常态化的时候开始）

因为有人阳了，这两天住宿与走读的学生进出都受到限制。

不过原本前一天就应当知晓的消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今天凌晨才被老班锥哥发到学生群里，再说了张可云和绝大多数同学早上又没有看班群的习惯。

略微舒口气，张可云又四处望了望，果然在门口附近看见了几个讨论情况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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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丢下书包，张可云准备思考着修改一下今天的计划。今天是周五，恰好应该是老哥孙小孙同志这回研发周期的最后一天，他十有八九会和他的南桐（划掉）同窗兼同事吴亚摸鱼。

那么就有时间去掺和一下，顺便问问他是否能帮忙解决“田螺姑娘”的问题。

带上黑色匣子，张可云骑上单车向孙小孙的办公楼行去。

很快，视线中出现了他熟悉的一串金色大字：

“Saitanic Tech 塞坦科技”

每次仔细去看，孙小孙的企业楼房别具特色，整体偏蓝黄配色，俯瞰布局中间的大广场与四周的楼房共同组成了一个……原石的图案。

……我说，浓度太重了。

广场中心，正是地标建筑似的、功能最为齐全的主楼。

前大门主要是外边企业来访时走的通道，孙小孙曾不止一次的叮嘱张可云不要从大门进楼，好像张可云往大门走就（快）会（被）爆（融）炸（化）似的。

后门是员工通道，电梯门甚至自带门禁设备，根据乘客的身份与时间安排自动前往相应楼层。

“我看嗯，今天的密码是……”

［114514］

塞坦科技专门有个内部应用，孙小孙硬是在张可云手机上装了一个，称这样以后他来找自己方便一些。

大约是安全着想，每天每个部门对应的开门密码都会修改，不过每天的密码张可云这里都能收到。

……电梯自动将张可云载到了65层。

每层楼一般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因此走错房间的情况几乎是不存在的。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张可云凑近门，只听得两人打游戏时的虎啸猿啼。

孙小孙：吴哥，瞅准时机，我这边温迪要开大了！

吴亚：我*你个*，怎么钟离的盾防不住流血狗！哦完了我绫华没了。

明明只是打个原，怎么搞出一股玩MOBA游戏的架势。

见两人一阵筋疲力尽后一边相互骂街一边传回神像，张可云走进了办公室。

吴亚这个人，自称从高中开始就和孙小孙同班，没想到如今成为了同事，这么一来二往，吴亚也逐渐与张可云熟络起来。

“哟，今天不上课吗，云云？怎么要来我们这里啊？”躺到办公椅上的吴亚先注意到了门口的张可云，热情的招呼着——虽然热情得不太正常。

－“唔，学校被封，进不去了。”

“是吗？我和你老哥上学那几年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呢。”

看样子还有些羡慕。

－“张可云？你来我办公室是有什么事情吧？”孙小孙慢悠悠倒了一杯水，随后才开口问道——老哥这种慢半拍的性子张可云早就习惯了。

张可云掏出匣子。

然后简单复述了一次三天以来的怪事。

见两人似懂非懂的样子，他便把录音翻了出来。

“你们听，”张可云移动着进度条，“这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我想这也许就是——”

……

录音的关键内容结束后，空气继续沉默了半分钟。

－“啪！”原本木愣在老板椅上的孙小孙右手握拳敲打在左手上，（不懂装懂）一脸坏笑道：“哟西！张可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不会是找了个女朋友，然后找个借口，给我俩撒狗粮来了吧！？

“你老哥都快三十了，连谈恋爱是什么都没搞懂……”

话没说完，张可云面色古怪地急忙撇清。

“不，不可能嘛。老哥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说的！”

－“我相信，”吴亚开口道，“但你已经排除任何有外人进来的情况了吗？”

“放心吧，连入室盗窃的可能我都排除了……毕竟窗子安了防盗，门也是锁上的。而且哪个小偷会专门给房子主人或者租户做早餐嘛。”

这么一说，两个人都开始觉得事情离奇起来了。

－“……这样吧。我让吴亚把录音里的内容放在部门的云端做进一步分析。”孙小孙总算正经起来，刚走上两步，又开始低头沉思，“总觉得这样还不够……”

吴亚望向他说道：“你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诶，经你那么一说，我倒是有办法了……”

两个人在一边商讨连上拌嘴，听得张可云眼皮直打架，便躺在角落的一张气垫床上睡着了。

办公室有个气垫床也好理解，技术攻关时办公室会留人连夜值守在电脑边，看它似乎是刚摆出来，看来这两天老哥就会经历一次通宵熬夜啊。

两个人继续拌嘴，不过话题似乎发生了改变。

“……你确定，要把'那个'拿给张可云用？”

－“——试一下吧，也许有用呢……”

……

十五分钟过去了。

张可云被一阵机械响声吵醒。他坐起来朝四周望了望，只见一辆小型的自动运输车出现在办公室，车厢旁的大屏幕显示着：

“技术部申请终端样机（11）。由吴亚（先生）扫描脸部进行签收。”

吴亚朝大屏幕旁的摄像头探去，舱门立刻被打开。然后，他拿出了十一个包装盒。再随后，他看向了刚刚醒来的张可云。

“醒来了啊。过来看看这个。”吴亚说道。

张可云慢慢起身走到吴亚身边，与此同时自动运输车往后方的墙壁靠去，只见墙壁打开了一个小口子，运输车就那么消失在墙后的升降梯中。

孙小孙先前就与张可云说过大楼的运输设备与地下运输管网的复杂程度，着实让张可云惊了一阵子。

－“这是……”打开包装，一副红色像是隐形眼镜的东西出现在里面。

“你不知道？全球第一代真正意义上的人脑终端，'赛坦'。这可是我们企业尤其是我们技术部这两个月研发的主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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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塞坦科技的企业执行老总对外宣布了一个“伟大”的科技发展规划，旨在对国家脑科学的发展起新里程碑的作用。

话题一出现，国内外不少有关学者开始兴致勃勃准备着理论研究。

可又在两天后，企业又放出了一个更加震惊学界的消息：

我们的研究又登上了新的台阶——研发部的大佬们，在经过了五年的深入研究，以不断上升的发际线为代价，成功打造出全球第一台人脑终端“赛坦”，近期我们欢迎四方有关学者莅临我司体验，并给出批评意见。

消息一出，几乎没人相信。可当学者们怀着挑刺儿的心思走入塞坦科技的大门后，没过多久，便五体投地地匍匐爬了出去。

“赛坦”几乎完美契合了所有人心中该有的形象与质量，如果不是企业公开了学者试验的录像，人们恐怕会认为这些人被洗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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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过的。可我似乎记得，它现在还在试验阶段啊？”眼瞧着小巧的终端，张可云疑惑地对吴亚问道，一边说着，他一边条件反射似的朝四周看看。

对了，孙小孙跑哪儿去了。

－“你说的没错。它现在在正式投入市场前有一段量产试验期，这些产品还需要我们进一步调试试用，以彻底排除潜在问题。

“你老哥认为这东西应该适合你去解决问题，就让我去申请了你的试用名额（技术部一共十人）——这是我们技术部的特权——虽然我认为它对于你来说安全性不能得到完全的保障。”

吴亚话音刚落，孙小孙提着三袋煎饼冲进了办公室。

“快来吃煎饼嘞，加班加一周，食品什么的还得我们自己下楼去买真麻烦——诶？”他看向张可云，突然注意到什么似的叫道，“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蓝色的了？”

张可云怎么可能会去戴美瞳，而孙小孙也确定终端还没有蓝色的配色，于是愣了愣。

听他这么说，张可云往门边的镜子前一看。

他的眼睛果真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宝石般清澈的天空蓝。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一直看向包装盒的吴亚也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刻意朝着他多瞅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