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凡事都有利弊，过度膨胀的冶炼工业加剧了环境的污染，每年都有不少人遭到工业过度化带来的伤病。
听着米娜的话，走在街头的乌拉弥娅深有感同的点了点头。
到处可见的煤渣以及乌黑色的烟为这座冬天的城堡平添一份灰暗的色调，仿佛某种压抑的事物在蔓布滋生。
“而且这里独特的气候也诞生了一种独特的灾害——黑雪。”
说到这里，米娜抬头看了看暗沉的天空:“记得小时候，父亲经常在远洋经商回来后陪我一起堆雪人，那时候的雪还很白，而现在，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种纯白的雪花了……”
街头的人不是很多，他们裹着厚厚的衣物，宽大的围巾遮住了脸，看起来有些呆滞。
乌拉弥娅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便收回了视线。
沿着较为宽大的街道，她们来到了那做黑色尖顶建筑前，两边结冰的喷泉上撒着乌黑的雪渍，苗圃里种着光秃秃的小木枝，正对着她们的大门传出嘈杂的声音，里面似乎有不少人。
“……”
乌拉弥娅看着眼前的教堂，一言不发。
她终于知道了那种缠绕在她心中诡异的感觉从哪里来了——这是一个无神的教堂。
她没有感受到任何神灵的气息，换言之，这所教堂没有权柄的庇佑。
那这就奇怪起来了，一座没有靠山的野教堂是怎么干掉其他的正统教堂在这里占据鳌头的？
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她突然觉得，之前的计划可能要完蛋了。
一座没有神灵庇佑的教堂成为这片地区的主要传教势力，也就意味着这座城市也是一座没有庇护的城市，虽然不是说没了神灵城市就发展不起来了，但面对天灾人祸的处境下，这座城市还能建立起来并稳定发展，里面的水可不是一两脚就可以蹚过的。
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一场不得了的事当中……
早知道就不回应了。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可不想搅这趟浑水，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潜藏和一个很大的阴谋，大到甚至与神灵有关。
“可是……”
面对乌拉弥娅的突然转变，米娜明显有些不解。
“你之前应该也是找过这个教会了吧？”
“嗯。”
“我猜应该没有什么用吧？不然你也不会找我了。”
“……嗯。”
可当初说是你要来的啊？
米娜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还有，你觉得我和你找过的神灵比起来谁更吊？”
“……”
“既然连祂们都解决不了，我又怎么解决的了你的事？”
“可是……”
“欸，先别急，咱就是有句话说得好——报仇要亲手去报，所以咱虽然不能直接帮你嘎了你的仇人，但可以帮你成长，然后你再去嘎了你的仇人。”
乌拉弥娅循循劝诫道。
“可是我没有那个能力……”
要是她有那个能力的话也不会找乌拉弥娅了。
“所以说第一步就是完善自我，提升自己，你之前说你的父母是被海上的海盗给嘎……呃……杀害的，那么你可以先去搜集资料，找到你的仇人，在这个期间你就可以去提升自己。”
虽然说有可能等她还没提升完那个海盗就自己嘎了或者被别人嘎了，但毕竟现在先拖着嘛，未来的事未来再去担忧。
“可我要怎么才能提升自己？”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乌拉弥娅心中吐了吐舌头，别看她活了这么久，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提升，总不能像她那样吃吃睡睡就能获得力量吧？
不过她记得各大正统教会似乎有法子，但也只在一些中大型的教堂才会有，这座城市的教会都被这个野教打压得只剩下小破教堂了，要想获得力量，就只能去别的大城市碰碰运气了。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米娜，在后者犹豫了一番后，两人敲定了主意——离开爱尔堡，去往南方的城市。
……
“父亲，母亲，女儿就要离开这里了，请你们庇佑你们的女儿一路顺风，我定会叫杀害你们的凶手血债血偿……”
穿着亚麻色裙装的米娜跪在那两个灵牌前，闭着眼，宽大的围巾遮住了她大半边脸。
而乌拉弥娅则坐在屋外，看着突然下起的雪有些出神，她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手上，带着些许黑色的污渍。
……
寒风从远处吹来，告诉这艘即将远行的游轮:要出发了。
乌黑的烟从蒸汽轮船的烟筒排出，窗外的港口上下起了黑色的雪花，它们飘到窗口上，飞舞在城市上空，隐没在这座黑色的钢铁巨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