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

习惯了早起的凰钰走出房间,感受着经脉中流淌的灵力,看着环绕在庭院周围的大片竹林,她莫名觉得不真实。

在很早以前,她就开始计划逃离皇宫,可她没想到会是以被绑架的方式离开,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踏上修仙之途。

她将灵力注入手中的画笔,随着画笔舞动,漆黑的墨迹也凭空出现在她眼前,并逐渐形成一只墨黑色的喜鹊。

不过喜鹊没有维持太长时间,便化作一滩清水落到地面。

“只能维持半分钟,看来还得多练习一下。”

“灵气入体不到半天,就学会如何将画凝聚为实体,还维持了半分钟时间,这个结果算是很不错了。”

“师尊。”

听见莫渊的声音,凰钰微微躬身行礼,随即立刻调转脑袋看向别处。

而莫渊没有在意她的异样举动,只是摆摆手,表示没必要行礼。

“不用这么拘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哦抱歉,忘了你家的情况有点复杂,总之你没必要太紧绷,像你师姐那...还是别学你师姐了,呃,所以该怎么形容呢?”

莫渊有些语无伦次,而凰钰也闻见从他身上传来一阵浓重的酒气。

师尊总不能是喝醉了吧?话说仙尊能喝醉吗?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惑,莫渊向她解释道,

“到了仙尊的境界,哪怕不用灵力排出毒素,我都不可能喝醉,于是我就用灵力强行改变体质,让我身体变得与常人无异,这可花了我好一段时间嘞。”

灵力还可以这么用的?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在心中默默记下,指不定哪天有机会用上。

“还有,你师姐在后山的荷塘边躺着呢,把她抱回房间吧,免得一会儿感冒了。”

“师姐怎么会躺在后山?”

由于受到酒精的影响,莫渊脑子还有些混乱,因此他没有隐瞒,而是全部告诉了凰钰。

“别提了,昨晚我教完你功法后,小白就跑到我房间来非要缠着我,加上她这一趟确实辛苦了,我就只能满足她,陪她喝了一晚上的酒。”

“那师尊又为何会故意想要喝醉?”

“哎呀~这不是小白路过昊渊国的时候,顺路带回来了几缸好酒,要是没法喝个酩酊大醉那也太可惜了~”

且先不说莫渊教导徒弟的水平如何,至少在享受生活这一块儿,他还是十足的行家。

“明白了师尊,那荷塘往哪走?”

“啧,本来今天该带你逛一下后山的,居然给忘了,酗酒误事啊!”

莫渊凭空变出一支街边随处可见的毛笔,随意挥舞了几下,一只仿佛是活着的喜鹊出现在凰钰手掌中。

“你跟着它走就行,把你师姐带回房间后,你想去哪看就问它,它会带你去。”

说好的对画道只是略懂一二呢?

凰钰曾在皇宫中见过的那位被奉为客卿的画师,那人想要绘出真正的生物,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且需要花费数年时间。

远不能达到莫渊随手一笔画出活物的水平,可莫渊在昨晚却说自己对画道只是略懂一二。

这叫略懂一二?

这下凰钰明白,为何白露会说师尊是大骗子了。

此时的莫渊浑然不知自己收徒的第二天,就迎来了严重的信任危机,还捂着脑袋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

跟着喜鹊还没走出几步,凰钰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师尊半边衣袖滑落肩膀的慵懒模样,脸颊微微泛红着说道,

“师尊,建议您以后整理好衣装再出门,倘若师姐见了您现在的样子,可能会忍不住扑上来。”

“嗯?”

......

“嘿嘿嘿~师妹你来啦~要试试我从昊渊国带回来的陈年佳酿嘛?不过你才十五岁,师傅傅说最早也得满十八岁才允许喝酒,那还是算了~”

凰钰来到后山,寻到了喝得烂醉如泥的白露。

她躺在地上,一头银发在面散开,如同天上银河那般夺目。

同时衣襟也大敞开着,底下挺拔的山峰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凰钰视线中。

任谁看了,都绝不会认为她曾是昊渊国的那位长公主。

“师姐,请您不要到处乱摸。”

“那你也不要用‘您’这种说法,太生疏啦~!在师尊门下的都是一家人~不需要保持皇宫的习惯~”

“但你家里人对你好像不太友善?额当我没说,总之你没必要一直板着脸,很浪费你那可爱的脸蛋诶~”

“你可以随心所欲一点,最多就挨师傅傅一顿骂,没什么大不了的。”

该说不愧是同莫渊一起生活了数年时间,两人说得话都没差太多。

白露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试图抱住凰钰,可惜被她一个后撤步给轻松躲了过去。

“师姐,请您自重一些。”

“呵呵~还在提防我吗?让我猜猜你提防我的原因,是因为我是情敌?还是因为我来绑架的你?又或是两者都有?呵呵~开玩笑的~”

“不,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对你心存戒备。”

她与眼前带着和善微笑的银发少女对视,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既然你说你是昊渊国长公主,那想必很清楚皇族的行事作风,你之所以打扮成男性,并从一开始就笃定我会拜入师尊门下,是因为你清楚我没得选。”

“无法修炼本就是皇族的耻辱,还被异性掳走了一段时间,如果离开这里在外漂泊,炽凰国的杀手要不了多久就会找上门来,如果回到皇宫,那就是被放逐后再抹杀。”

“我不是很明白,为何师尊会收你这种工于心计的人为徒。”

“就算我不做这些多余工作,你不也会选择拜师吗?反正都没什么区别,不要在意那么多过程嘛~”

“可...”

她话刚一出口,白露便伸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你只需要知道,我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师尊即可,况且我当时不了解你的性格,谁知道你会不会傻乎乎地拒绝师尊,留个后手以防万一,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你好’,这是她无法反驳的暴论,因为就结果而言,她踏上了梦寐以求的修士一途,还摆脱了皇族的束缚。

只是就过程而言,她稍微难以认同。

白露觉得要她接受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便转移了话题。

“唉~可惜昨晚拼酒量没拼过师尊,本来还想在师尊喝醉后趁机修成正果的,看来这方法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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