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经过一阵辩论之后,潭素依然没有谢老头的想法。

同时他关闭了自己的大脑处理部分,防止这些让人误入歧途的知识传输到自己的思想中。

“总之你不懂,那种自己深爱的人离开自己,而自己还无可奈何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大概就是在鼻子深处,往外擤又擤不出来,伸手往里面扣又扣不到的鼻屎那种?”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恶心的事情来类比我最纯洁的想法。”

潭素有点无语,索性他抬起头望着谢老头,换了个话题。

“那你,为什么离开藏剑宗啊。”

这个作为线人存在的,潭素虽然已经问过了主要的事情,但是其他的事情也可以顺便问问,满足一下自己八卦的心理。

这样才算是压榨了所有的价值。

“因为我把叶千河当着他娘子面给揍了。”

谢老头的语气沉静下来,但是说出的话,依然让人大吃一惊。

“你能打得过宗主?嘶……哦难道你说的那个藏剑宗两个天境强者,其中一个是你,而不是云璃?”

“废话,那时候云璃才多大,就知道偷我的酒葫芦喝!”

似乎是想起来那段开心的回忆,他竟然也开始抬起头看看天上的月亮。

“我记得那天也是个夜晚,月亮也是这么圆。”

“能说话就说话,别整得文绉绉的!”

学着刚才谢老头说过的,潭素也怼了一句。

“和女人的白馒头一样圆,但是月亮一直不会有东西挡着,女人那里还会偶尔有布料。”

“……”

潭素有点后悔用“文绉绉”这个词。

“那天晚上叶千河正在和她说话,说的就是关于让她返回外域的事情,嗯,本来她是不想走的,因为她已经建好了护山大阵,护山大阵当年最强悍的时候,天境强者打上一整年都打不开,更别说藏剑宗里面算上她又三个天境高手。”

谢老头鼻子吸了吸,冷哼一声,继续道,“但是叶千河那个没种的,开始讲什么大义,讲什么宗门的未来,讲什么江湖和世间的看法和说辞!”

“等等,稍等一下。”

潭素打断了他。

“宗主大人和她,晚上在月下做什么?”

“大概是约会?反正他们当时也是洞房前后,每天也不做啥别的事儿。”

“那你为什么会听到而且看到他们?”

“我在偷听啊!”

“……”

潭素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别打岔!”

回手,谢老头在潭素脑袋上敲了一下。

“总结来说,就是叶千河逼迫她回去,我当时就不开心了,直接就冲出去,骑在那没种的身上,一顿乱拳,他被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旁边的篁儿也过来拦着我,呵,若不是她拦着我,我让叶千河这辈子都躺在床上!”

谢老头愤慨激昂地说着,其中包括了不少听不懂的骂娘脏话。

潭素也没有去问“为什么你会叫鸢儿的妈妈那么亲密的称呼”,防止自己惹来一顿无缘故的毒打。

“唉,篁儿也是倔,最后还是走了,留下那个小女孩,并且和叶千河说过,十年之后,她会进军藏剑宗,到那时候,护山大阵失效,藏剑宗将直面外域大军。”

多么熟悉的数字。

潭素听到之后,掐算着,结合上一世的时间,大概好像,就是这个时候,只不过现在好像因为某些事情将未来的事情给变换掉了。

“由爱生恨啊,倒是能理解。”

“不是的,这里面要比恨有趣得多哦,当年篁儿亲口说的,说外域大军进攻藏剑宗,看他如何保护他的大义,保护他的宗门,保护他在江湖里面的名声。”

谢老头越说越起劲。

“并且啊,她还说,给叶千河留了一个机会,就是找个命中注定的人,去恢复护山大阵,但是——”

潭素刚要出口的“那个人难道是自己”问题,被谢老头的脏手堵在了嘴边。

他们停下了脚步。

距离镇魔司差不多只有两三里地的距离。

大概是要说完再回去。

周围的风微微吹拂,谢老头的白发此时在月光下面,竟然能隐隐看出其中的灰银色交杂,像是陈年的酒。

但是能不能不要把那抠鼻屎的手往自己脸上戳啊!

“我知道你是那个所谓的命中注定的人,当年把你接上山的时候,刚好是我离开的那天,也是篁儿走的第二天。”

谢老头歪歪嘴,扯着嘴边的胡子。

“你到现在应该没有完全能恢复吧,叶千河限制你的发展,虽然不太确定,但是你应该只是到了破解封印之后。”

潭素点点头。

“解除封印之后的事情,你知道吗?”

“没研究过,本来是想去问问墨雨泠和云璃姐姐,甚至宗主大人,但是就出了最近这档子事。”

谢老头轻笑。

“知道叶千河为什么不让你去做护山大阵的事情吗?包括限制你的学武?”

“宗主大人说,等我回去就告诉我。”

潭素对答如流。

“呸!”

谢老头用力地吐了一口,然后伸出破了两个洞的官靴踩在上面。

一点吐沫星子喷到了潭素的脸上。

“他那是没脸告诉你!”

“???”

“开启护山大阵的方法,是要魔族的武学!”

潭素一下子恍然大悟!

他似乎也理解了谢老头为什么离开藏剑宗——虽然没有接触太长时间,但是从性格上倒是能看的出来。

鸢儿的娘,也就是外域统领大人,就是要看宗主如何选择。

在宗门,和江湖,和大义,和她之间。

……

藏剑宗。

叶千河正在冥思。

他已经尝试了许久,因为在天境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这么多年,丝毫没有任何长进。

虽然江湖上罕有敌手,但是他对于武学的追求倒是不想停下。

“阿嚏!”

他忽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阿嚏!”

又连着打了两个。

已经内力到达如此境界的他,按理说应该不会感冒啊……

他轻轻地抹掉鼻涕,无意间扫到了今晚的月亮。

倒是圆润,和记忆中的那轮一样,每一次,月亮如此圆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那天晚上。

“是篁儿在骂我吗?一定是吧,骂我负心汉?或者榆木头?”

叶千河笑笑。

“算起来,也是十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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