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素站在原地，在脑袋里面捋了好一会儿，才把刚才听到的话想明白。
“哦哦哦——你是想说，外域统领和我们宗主大人产生了某种情愫？”
“就是看上人家了，什么文绉绉的词儿！”
谢老头往地上啐了一口，斥责道。
“诶？然后呢，然后我也没有在藏剑宗里面听说过这件事情啊……”
潭素自言自语地喃喃。
“不过想来也正常，毕竟如果真的这样继续下去，朝廷那边也不会同意的吧！”
外域本来就是因为使用的武学不被中原的江湖认可，并且他们一直想侵占中原的地盘。
尤其是在现任的女帝即位之后，将江湖重新整顿了一边，和外域有关的宗门，甚至曾经有过瓜葛的宗门都铲除了。
虽然手段狠辣，不过总归是将余党铲除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也无非是一些打着外域旗号的杂鱼——那种都不被外域认可的，却喊着“复兴外域”口号的群体。
比如这次说的魔剑教。
“嘿嘿~”
谢老头忽然哂笑一声，让潭素浑身哆嗦了一下。
笑声配上这清冷的月光，刚好可以穿透他的衣服，打在他的身上。
“怎么啦，干嘛发出这种吓人的声音？”
“那外域统领带着外域的大军撤离之后，只身一人返回，在藏剑宗和叶千河结为连理。”
潭素有点被雷到。
这些所谓的“禁忌之恋”他不过是在各种话本中看到过，没想到现实中竟然也能碰到。
江湖第一高手，对阵外域第一高手。
倒是很在意之后的剧情发展。
诶不对？
潭素一副八卦的样子忽然凝在了脸上。
“那个女人和宗主大人成婚……的话，难、难道，叶枕鸢是……是他们的孩子？”
顿时，潭素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仿佛是一根隐隐存在的丝线，将过去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包括潭素知道的，还有他不停地在猜测的，都从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月光如银辉洒下，周围急速闪过的树干清晰无比，甚至能注意到最上面的那片被虫蛀过的一片半黄叶子。
谢老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潭素脑中正在飞速地转动。
然后凭借着自己猜测，用疑问的语气，去寻求一个答案。
“然后他们拥有了鸢儿之后，那个外域统领，大概是被朝廷发现，亦或是外域那边的压力，被迫只能离开藏剑宗？”
谢老头没有打断潭素的话。
潭素继续说着。
“如果推测时间的话，护山大阵应该也是那个时候才建立起来的，而且听云璃说过，那个建立的人，目前已经不在藏剑宗，那么通过她的整体的建设，以及留下的那些阵法中的天阶功法来看，就是她没错了……”
“那功法就是留给她可以托付的人的，今天在擂台上，好像看你用过里面的那个指法，不错不错，学娘们儿的东西你悟性很高嘛！”
“有的学就不错了，让你在藏剑宗里被排外十年，狗的功法你都得学！”
或许是谢老头太过不正经，潭素也开始被带的有些随性。
“诶？我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建护山大阵……护山大阵用来防人，哦，那看起来，这应该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事情，而藏剑宗这样，就可以站足中立的位置。”
潭素的问题最后从自己这里得到了解答。
那鸢儿的事情，估计就清晰得多了。
那天，鸢儿一反常态的事情，潭素还历历在目。
脸上那么冷，像是平时那股子温柔缠人劲儿全都变成了恨意那般。
包括那句话“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
她说出来的时候，应该也是很难受的吧。
潭素也能理解。
毕竟，外域的人不被待见，见到外域的人，像是看见了扫把星一样，巴不得赶紧离得远远的。
谁让当年的那场屠杀搞的人心慌慌。
“唉。”
潭素叹了一口气。
“年纪轻轻叹什么气，将来等你半截黄土了，有的是时候叹气。”
谢老头在前面跑得飞快，脚步格外轻盈，声音顺着风飘到潭素的耳朵里。
“你有娘子吗？”
潭素兀自地问道。
“……”
“额……或许有点失礼，但是我绝对没有嘲笑的意思。”
在谢老头的沉默时，潭素率先补充了一句。
谁知道他接下来听到这种话——
“刚数完，毕竟有点多。”
谢老头伸出一只手在外面，每说一个名字，就扣下一个手指。
“梨花、小翠、梅花、落雨、卉卉……”
“等等等等——”
潭素打断了谢老头。
因为一直这样数下去，恐怕要一直数到回到镇魔司。
毕竟到现在已经二十多个了，那一只左手开开合合快三个来回了。
“这些都是你的娘子？能让我相信的唯一理由就是你告诉我你是当今女帝易容而成的，那我现在可以给你磕两个头请安！”
二十多个娘子，这老头怕不是在做梦嗷。
“年轻人，老头子我一把年纪，骗你做什么，对我有好处？”
“那你说说，那个梨花在哪，翠翠又在哪？”
谢老头自信的样子，让潭素半信半疑。
“梨花啊，梨花在陵城的万春楼，小翠在岳城的怡红院。”
谢老头对答如流。
“啊？这，这两个地方，怎么听起来名字像是什么不太好的地方？”
“春楼而已，你不会没去过吧。”
“你还知道是春楼啊！那是你的娘子嘛！那不就是去开荤潇洒了嘛！”
潭素感觉自己这么半天说了一堆废话。
“你这就太粗俗了，作为一个男人来说，那些和你有过露水之缘的人，自然也要将他们当成娘子对待，即便是之后可能不会再见了，但是有求必应这些是要做到的！”
“可，可不是你自己承认她们是你的娘子吗？你这思想简直就是太离谱了！”
“没有啊，办事儿的时候，她们除了嗷嗷叫之外，也会喊我相公的嘛！”
“这种不算是成婚的啊！”
“你也没问我有没有明媒正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