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惜吓的举起团扇挡在面前,像是怕君莫扫把她吃了似的:“你你你……这么大声干嘛,又不是永远不回去了,我就在这,一村之人就剩这几个老弱,粮食都没了,能吃的树根也没多少了,总不能让他们饿死吧。”
君莫扫急了,终究是老伙计,还是懂规矩的:“易一阁有规矩,禁止帮别人,就是帮也只能帮一次,绝不能一直帮着,哪有一世不撒手的道理。”
花洛惜回呛了一句:“你懂规矩,你最懂规矩,上回背着老板从宝库偷宝物咋不说规矩。”说罢比了个鬼脸。
“这不一样,库房的宝物偷了,老板定然也知道,也算是默许了的你这事儿。”
“老规矩就是拿来变的嘛,说不定这规矩就是老板以前太冷血才定的,现在他若是看见一定会把规矩改了的。”花洛惜说的笃定,她坚信商不禄是有人情味的,商不禄要在旁边,定会支持自己。
君莫扫有些急了,提高嗓门:“不成!易一阁的伙计,吃家里饭,哪有给别人干活的道理。”
君莫扫太过霸道,又很是油盐不进,花洛惜也少有的急了:“吃家里的饭,不给别人干活,说得好,不知谁去年冬天扛着羊腿去段二家的。”
“你!”君莫扫被戳了气管子,怒火中烧,右手高高举起,却又没打下来,气的直是发抖。
花洛惜先是吓的缩了缩头,又反应到这已牵连到君莫扫的伤心事,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我……”花洛惜不知该怎么说话,低着头满是歉意。
君莫扫半晌不说话,叹了口气,良久终于开口了:“我知道,只当是叫你长长教训吧,我跟你留下。”
“你不怕老板发脾气?”
君莫扫倒也不在乎,商不禄再恼怒也没法把自己怎么样:“我受着就是,反正现在也在江北,离长安不算太远,要回去,凭着咱俩的本事,也不会太慢。”
“好欸!”花洛惜高兴的点点头。
“不过就是一个条件,”君莫扫郑重的看着眼前的花洛惜,“仅此一次,回到长安之前,不许再帮别人了。”
花洛惜倏然抬头,目光坚定:“我不答应,前路漫漫,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老板说过,为商者,不轻诺。”
君莫扫没再强求,看着渐渐日出的地平线:“我赶海去,晌午兴许能吃的好点。”
花洛惜知道君莫扫的忧心,这一路她也没少吃亏,就是之前遭了恩将仇报她也不在意,只是因为两个字——不忍。
眼看要到冬天了,这场仗不见完,却愈演愈烈,眼看燕地不保,山胶难守,江北竟也要坚壁清野了,想来荆南也在往晋西退,长安临黄河据秦岭,能守住吗?
君莫扫越是走越是困惑,妖国这么厉害,能把长安那位吓成这样,能把威名赫赫的燕王逼成这样,自己在妖国时也见过妖军的战斗力,用兵欠章法,将帅短智谋,作战无非就是用硬实力往上堆,怎会能跟辰国边疆那些善战之将比,实在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