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只是一天而已，这就已经懈怠了吗？”
魔法女神对李林的偏爱没有让梦魔就此消沉下去。
随着第二天的阳光洒入房间内，她又一次从地板上挣扎到了李林的床头。
就是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梦魔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播放起了未来李林朝自己磕头下跪的场景。
可惜梦魔没有办法使用原本的身体，要不然她一定会让幻想中的李林舔干净她的每一寸脚趾。
没让梦魔在幻想中得意太久，李林很快便强撑着睁开了眼睛。
力量有所增强，但身体依旧没能适应早睡早起，直到一把将梦魔抓在手里，疲惫感才缓缓从四肢褪去。
“呼，多谢提醒。”
穿衣、洗漱，接着是提前在便利店买好的早点。
唯独在打开背包时，李林犹豫了片刻，这一次她没有将梦魔塞进去。
“今天是周末。”
不用上课，“是锻炼的好时机。”
李林的视线就像某种邀请，梦魔提前感到了不安。
然而没有办法从李林的手中脱身，锻炼不是随口说出的名词，时机也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这一次，梦魔成了李林裙摆上的装饰。
脖子上多了一个项圈，用来连接李林腰带上的圆环。
“说起来，什么时候改在这种地方碰面了？”
吵闹、显眼，装潢还没有丝毫恐怖气息。
——满脸不爽地坐在咖啡店内，貘做完了最新一轮碰面地点的评判。
比老旧的拉面馆还要不如，最关键的是满眼都是散发着恶臭气息的情侣。
“...大概是从你记不清菜单开始？”
坐在对面的烟烟罗叹了一口气，她倒是对会面地点没有什么恶意。
真要深究原因，还是因为谁都不愿意再去那家老旧的面馆吃东西。
“所以首领什么时候来？”
意识到自己才是最后一根稻草，貘以最快的速度转移了话题。
当然，他不打算修改自己的判断。
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聚集，妖怪们甚至没有办法遮掩身份和秘密。
“你好像很担心？”
一道阴冷的声音贴近，代替了烟烟罗的回答。
而貘完全没有察觉，他依旧在自说自话，“不，倒不是担心...”
直到对方的头发从他面前垂下，他才意识到不对，“抱歉，首领，我不知道你已经到了。”
穿着高跟鞋却没有半点声音，有着堪称出众的容貌，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正是对方作为首领的实力。
如果能少一点恶趣味大概会让对方更具压迫力，道歉的同时，貘果断地离开座位避过了与对方的对视。
“嗯，一上来就是道歉吗？”
不知何时出现在对面的妖怪首领总算是收回了前倾的身体，但她并没有就此放过表现得一脸慌乱的貘。
桌台的两侧还坐着久未出声的黄发与光头，这让妖怪首领又有了继续捉弄属下的新主意。
“这两个人就是这次的祭品吗？”
慵懒的语调，声线却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当貘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交叠在一起的由丝袜包覆的大腿，对方整个人都仰躺在椅凳上，摆出了一副惬意的模样。
正因为这样，才难以分清对方是否在开玩笑。
沉默了片刻，貘选择坐回了一开始的座位。
“是病人，不是祭品。”
来之前就已经上报过，但面对那双狭长的眼眸，貘还是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黄发与光头的“用途”。
“这就很无趣了。”
作为首领的女性毫不掩饰地在自己的下属面前打了一个哈欠，表明了她的态度，“那个新人呢？应该比这两个家伙有趣吧？”
“...那个新人？”
貘倒是毫不在意首领跳脱的思维，在他看来对方能将人类和祭品区分开来就是一种进步。
只是对方提及的另一个话题同样让貘感到头疼。
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林的麻烦程度与这位妖怪首领没有什么区别，他还不能确定李林的阵营，这也是他需要将李林上报的原因。
“在新人加入之前，还需要其他人来进行测试，那个新人比我要强。”
“在梦里？”
“在梦里。”
同样的对话，在之前与烟烟罗谈论时也曾出现过，面对着首领脸上戏谑的表情，貘总觉得对方是在刻意刁难自己。
而妖怪首领显然不这么想。
相反，一改往日的慵懒，在确认了“新人”的实力后，这位首领的身上再度焕发出了活力，“好，我同意！”
首领的回复比往日更有效率，以至于貘不得不重新向对方确认一遍，“同意什么？再派其他人进行测试？”
“不，不，当然是同意对方加入了。”
一副从头到尾都没好好听人说过话的态度。
总的来说，这位妖怪首领的出格回答也算是在貘的意料之内。
值得庆幸的是，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打从一开始貘就没将李林带来。
为了确保组织的安全，也为了维护组织的制度，貘打算之后亲自找人来测试李林。
然而这样的小心思并没有逃过妖怪首领的双眼，“...你好像一点都不激动？”
狭长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这位首领的身上逐渐散发出了一种危险的味道。
“这可是你推荐的人。”
——没有反驳的余地，貘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
“换作往常，现在应该开始喝酒庆祝了吧？”
“可这里是咖啡店！”
咬牙切齿地打断了首领的推理，貘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之处。
他转头恶狠狠地盯向了店内的服务生，“点单！给我来五十人份的咖啡！”
对首领的怨恨都化作了不合常理的订单。
如果放在往日，这正是以出丑来换取对首领恶趣味的配合。
但这一次，服务生却意外地没有发表任何诸如“哎？”“啊？”之类的评价，反而以最快的速度拿着记事本小跑到了貘的身旁。
“五十人份的咖啡，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吗？”
不，不，压根就没有什么五十人份的咖啡吧。
攥紧了拳头，貘看向了这位身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装，就智商而言与妖怪首领堪称势均力敌的女服务生。
对方有着一张他无比熟悉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