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生物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梦魔了。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回想起李林变身后与这具玩偶般的身躯那犹如鸿沟般的差距，梦魔还是选择乖乖地闭上了嘴。
在想出办法限制李林前，她决定暂时放弃与李林的争辩。
总之计划姑且算是回到了正轨，李林还没有堕落，灵魂也还没有迎来回归的时刻。
也就是说，她还有胜利的机会。
“等一下，你想做什么？”
猛然间，梦魔察觉到了李林的视线。
不同于让她品鉴肌肉群，或是想让她出声夸赞，透过那双眼睛，梦魇回想起的是对方将自己拿在手中堪称无礼的对待。
背包、桌底，光是回想就让人警惕。
“法术，现在应该教导法术了吧？”
完全没有与梦魔共情。
对方在她的注视下不断扭动的身体在李林看来是一种精力过剩的表现。
这正合李林的心意，“请指导我吧！”
“法术？你确定你想学法术？”
再三确认了一遍，梦魔内心毫无欣喜。
尽管浪费法力也是计划的一环，但梦魔拥有的法术体系与传统的施法体系完全不同。
她能教导给李林的是术士的法术路线，而术士这个职业是由自身的魅力来决定法术的强度，甚至是每日的施法次数。
满身扭曲的筋肉，怎么看都与魅力无关。
现在梦魔更担心的是李林连简单的戏法都施放不出来。
“难道说法术很难？”
这一次李林倒是从肉眼所见中分辨出了梦魔的担忧。
跪坐在地上，李林一脸严肃朝着梦魔行了一个拜师礼，她是在安慰对方，“不用担心，我很勤勉。”
这倒不是李林自夸，她之所以能够成就海皇之名，靠的就是每日不懈的努力。
打不过就去调查，打不过就去偷袭，打不过就去练枪，打不过就去练车。
勤能补拙，时至今日李林依旧相信这一点。
而梦魔也感受到李林的决意。
回想起李林这几天的作为，梦魔敢肯定她要是说李林无法使用法术，对方下一秒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塞回包里。
为了避免李林想出更加扭曲的身体改造方案，梦魔最终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心意，“...倒不是很难。”
“但是有一个前提，施法时通常都会空出一只手来，而且有的法术还需要施法器材和法器。”
“...你确定不会影响到战斗吗？”
斟酌了一下语言，梦魔还是决定提前将李林有可能无法正常施法的原因说清。
如果到时候李林学不会，这将会是梦魔进行狡辩的关键。
而李林没有那么多顾虑，她考虑的是与梦魔完全不同的东西。
“简单来说，长出第三条手来施法的话会更加方便？”
这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话语，李林思考时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心。
——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场景，身材堪称扭曲的怪物从后背伸出一条手来进行施法的场景。
回望向李林，梦魔甚至感觉房间内充作光源的电脑显示屏都以不自然的频率闪烁了起来。
这是何等亵渎的场景！
“等一等，那会影响到魅力。”
这是梦魔想出的最为充分的理由，为了阻止李林对梦魔这个种群的亵渎，“术士施法靠的可是自身的魅力，你难道不觉得三只手堪称异常吗？”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
点了点头，李林的回答重新安抚了梦魔的神智。
外形会影响到施法，这的确是李林不得不考虑的东西。
而正如梦魔所说，三臂本身就代表与常人认知相悖的异常，“所以四臂呢？”
与三臂不同，四臂以偶数平衡了肢体的不协调感，而如果以达芬奇的黄金分割来生长，还能兼具到美感，这正是完美地契合了法术之道。
李林再度以求知的眼神望向了梦魔。
“不，我们还是开始学习法术吧。”
挣扎着让自己不要去思考扭曲肌肉上延伸出四臂的可怖场景，梦魔以最快的速度将话题重新转回到了法术施放之上。
她相信，如果李林连简单的戏法都施放不出来，那对方自然没有机会再思考这些恶毒的东西。
“首先要教给你的是最简单的法术。”
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堪称完美的小把戏，“舞光术。”
梦魔正是打算用这种小把戏来打击李林的信心，“无需施法材料和法器，可以制造出四个光源，依照你的心意来进行移动。”
说话的同时，四个鬼火一般的亮光已经从梦魔的身体周围浮了起来。
在这个只有显示屏作为光源的房间里，舞光术的宣传效果算是做到了最好。
等到一分钟的法术持续时间过去，李林的目光已经无法从梦魔身上移开了。
“所以应该怎么做？”
李林感觉自己甚至重新找回了初学武艺时的新奇感，只是她完全没能理解到梦魔是如何将法术施放出来的。
“言语，以及姿势。”
梦魔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讲过的施法要点。
事实上，李林的法术天赋看上去比梦魔想象的还要差，不过没有关系，这正是梦魔所期望的。
“...姿势？”
皱眉望着由梦魔操纵的玩偶，李林不觉得自己从对方身上看出了什么与姿势有关的东西。
当然，这种话说出来多少有些大逆不道，回忆了一遍玩偶短手短脚的蠕动方式，李林还是下意识地抬起了一条手臂。
“舞光术。”
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同样的光亮也从李林的身周浮现了出来。
不仅如此，有了之前梦魔的讲解，不需要对方再多做指导，李林就已经学会了操纵着这四颗光亮移动的方法。
虽然这种法术要用来制敌太过勉强，但配合上偷袭可以说是意义非凡。
而传道受业解惑之恩不可忘，等到光亮彻底消散，李林再度望向了呆坐在桌上的梦魔。
“没可能，这样的怪物也有着魅力可言吗？”
从梦魔口中说出来的不是什么欣慰的话语。
并不是她忘了李林现在还是一副女子高中生的打扮，实在是因为对方将肌肉折叠成白皙皮肤留给梦魔的印象太过深刻。
更何况因为变身的缘故对方的衣服已经全数撑裂，赤裸的身躯更是让梦魔无法忘怀筋肉怪物的本质，“难道说魔法女神也是这么肤浅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