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人几时回来的?”朱清臣在谈判桌上看到霍思毓颇为震惊,寅国上下,上至公卿,下至郡守,皆以他马首是瞻,霍思毓活着这件事却没人告诉他。

霍思毓轻轻一笑,盯着眼前精美的茶杯,故意夸大回来的时间:“没多久,可能也就七八天吧。”

朱清臣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微微不快,心中暗骂:这群废物。霍思毓那张俊秀的脸上此刻格外惹人厌烦,平淡如水的微笑仿佛在嘲弄自己。

付言昨夜同霍思毓交谈一夜,现在也算胸有成竹:“朱相,之前谈到哪了?我想想……寅国镇邪司所有天师,半数法官,半数三铃铛执事,丹药三百石,粮二百万石,兵甲三万套,步兵十八万,骑兵三万,火炮一百五十门。相应的,辰国愿意向寅国称臣纳岁,每年岁币一百五十万两,朝贡绢布十万匹……”

“不可能!”朱清臣一向瞧不起付言,这家伙呆板怯懦,不堪大用,“岁币五百万,天师也只能去一半,秋冬之际海中妖物横行,镇邪司实在分不出人,步兵十万,粮草饷银你们负担,大战结束,少一个人赔银五两。另外,既然你们要称臣,就得拿出诚意,让你家辰王亲自来寅国朝拜我朝天子,另送王子一名来寅国做质。”

“放肆!”霍思毓大怒,一掌拍到桌上,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口,“两国谈判,你一人便能定了主意,你寅国没有天子么!”

两边顿时鸦雀无声,霍思毓这一句话就说到了忌讳上,朱清臣把持朝政数年,要说从龙之功,当今天子虽年幼,但也是沈雨竹和他一手辅佐上的位,如今沈雨竹在他面前愈发像个下人,朱清臣言行日益跋扈,惹得朝堂中不少人暗暗不满。

大鸿胪李民修赶忙打圆场,他倒不是讨好朱清臣,这事要僵住了丢的可是寅国的脸:“天子年幼,精力有限,这般小事不劳他费心,为臣子的就是要为主上分忧……”

“小事?”霍思毓卷起另一根袖子,“我在你们寅国险些丧命,看看这伤口,我辰国虽有求于尔,但尔等百般羞辱,处处刁难,分明是落井下石,我这就启奏我皇,抵御那劳什子妖军作甚?我辰国大军一举南下,把你们寅国占了就是。”

两国国力虽然相当,但是辰国这边要是拼了命往南打,以寅国现状,未必能抵御得住,霍思毓此话一出,双方再次陷入沉默,朱清臣不知道霍思毓是否真的要撕破脸皮,霍思毓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唬住朱清臣。

李民修清了清嗓子,仗着自己刚刚帮朱清臣解了围,硬着头里定了结果:“辰王亲自朝拜的事就免了,但是质子必须送来,辰国的条件,我们应了。”

霍思毓本想拒绝,抬头看到朱清臣那双眼睛,二人对视良久,最终都松口了,一起说道:“我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我明日上报陛下,通知六部立马把你们要的调拨出来。”朱清臣站起身子,虽然不甚满意,但是他成功让辰国称臣,送质子前来,虽是虚名,但也将他的名望推到了寅国最高处。

功高金銮承天处,名盖天子满朝臣。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寅国第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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