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碗颤抖着走回自己恩人的屋子,一家三口早就成了人彘,满地血水引来不少虫豸,八碗一身素白孝服,跪地连磕三头,嚎啕大哭:“我害了你们啊!”

哭了半晌,亲自把一家人拼好,安置到棺材里,两个小兄弟帮着把棺材拉到了坟地,坑已经挖好了。

“你们离远些,别沾了晦气,”八碗掏出两个红包塞给小兄弟,把幡插到地上,“剩下的我自己来。”

“师爷,有事您招呼。”两个小兄弟收了钱,欢喜的走开了。

八碗掏出一大包银子扔到棺材上:“老丈,你的大恩实在无以为报,我这人恩怨分明,钱您路上花吧。”言语完,开始填土,八碗干活也很麻利,三铲两锹就垒起了坟堆,烧了黄纸上了香,头也不回的走了。

八碗拍拍两个小兄弟:“走吧,回去,今天帮主请徐三吃酒,回去早了还能有剩菜吃。”

一个小兄弟很是好奇,忍不住问:“师爷,这家人是您什么人?对他们这般好。”

“救命恩人。”

另一个小兄弟见气氛不对,赶紧岔开话题:“哦……您以前是干啥的啊?”

八碗心情不好,嘴里没什么话:“食客。”

“那是干啥的啊?”第一个小兄弟有些疑惑。

另一个小兄弟不懂装懂,一副洋洋得意的说:“傻狗,石刻嘛,刻石头的!”

“食客,吃饭主饭,为主家解决事儿。”八碗不知道霍思毓是否还活着,若是霍思毓死了,自己何去何从,当官?散漫惯了,朝堂上的都是王八蛋,算了吧。跟着霍无疾混?不如跟着霍思毓吃喝嫖赌好玩,况且军营太苦了。继续在篮子县混?这里才挣几个钱。

第一个小兄弟似懂非懂:“听着跟我们这些混子差不多,您以前跟哪个老大混的啊?”

“一个当官的公子哥。”八碗有些不耐烦了,马车有些颠簸,灯笼也跟着不安的摇晃。

“那比咱这好啊,你咋想不开来这穷地方混啊,犯了事了?”第二个小兄弟的情商显然有点低。

“专心看路,少说话。”八碗说完,继续闭目养神了,刚刚屋内的惨状还充斥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两个小兄弟自讨没趣,互相扯起了蛋,一会就到了。

“师爷,到了。”

八碗睁开眼睛,阔步进了酒楼,衣服也不换,径直往楼上走,推门而入,里面的徐三和一众海贼都已经喝趴了。

徐三眯着醉眼看向八碗,很是不屑:“罗老弟,这谁啊,披麻戴孝的,晦气。”

罗恩虽然喝了不少,但是很清醒,他面前的酒壶里全是水:“师爷回来了,那就动手吧。”

“动手?什么……”徐三醉的站不起来,隐约觉得不对劲。

八碗抄起板凳就把徐三砸晕了:“关起来,其他人全杀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弄,把他们的东西全都扒干净,别浪费了。”

一众混子手持长矛冲了进来,海贼都醉了,罗恩人多势众,全都被数根长矛插到墙上,海贼的短刀根本砍不到人。

罗恩多少还是有点不安:“师爷,咱这回算是彻底跟张生决裂了。”

“放心,他蹦跶不了几天了,他若是敢登岛报复,我定叫他有来无回,”八碗咬牙切齿道,“现在我要先跟徐三联络联络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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