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上面,泛着犹如梦幻的光泽。
特别是那片水润的红唇,望之满口生津。
燕晴看着镜中的自己,绷住嘴唇,叭的一声弹开,又挺起胸膛,侧身看了看上身凸起的线条,眉头微微皱起,忍不住嘟囔道:“越来越大了。”
绣娘安慰道:“你应该感到高兴。越来越大,说明你体内的真气也越来越多了。”
“还要用‘真气撑大了胸’这种可笑的说法来骗我啊?”燕晴没好气的瞪了绣娘一眼,在锦凳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又斜了一眼绣娘的胸,嗤的一笑,说道:“你不是内家高手吗?看起来也很一般呐。”
绣娘不是第一次被燕晴挖苦,本已有些习惯。但听到燕晴这贱兮兮的话,还是有些不爽。“我又没有练《天姚诀》。”虽然不爽,可身为仆娘的本职工作,绣娘倒也没有赌气不干。她又帮着燕晴整理了一下衣领,口中说道:“我知道你心思,定然还是侥幸的希望能找到不再修炼《天姚诀》的办法。”
燕晴哼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绣娘继续说道:“你不是第一个修炼了《天姚诀》却又想半途而废的人。奇门历代掌门,都要修炼《天姚诀》。而那些前辈们,有不少人因为各种原因,想要停下《天姚诀》的修炼。可惜,无一成功。有些人,甚至落了个惨死的下场。”
听到这话,燕晴顿时来了兴趣。漆黑明眸转了一圈儿,问道:“嘶……那照你这么说,我若是练成了《天姚诀》,是不是便有资格当奇门的掌门了?”
绣娘看了一眼燕晴的侧颜,看着她眼神中的贪婪,心念一动,略作迟疑,回道:“是。如果你能练成《天姚诀》,奇门弟子,自会奉你为掌门。五系、九院、十二分堂,皆听你号令!”
“真的假的?”燕晴回头看了绣娘一眼,“我觉得你在哄我!”
“爱信不信。”绣娘道:“不仅如此。《天姚诀》修炼至大成之境,不仅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还可以永生不死。”话说到最后,声音变小了许多——毕竟,绣娘不是燕晴,胡说八道的时候,心虚的紧。
“呦呵,越说越玄乎了啊。还有吗?继续继续。”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说的是真的。”绣娘道:“哪天有机会,抓一个奇门弟子问一问,你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顿了顿,又道:“奇门要杀我,等同仇敌,自不会与我串通了骗你,对吧?”
燕晴张了张嘴,想指出绣娘话里的漏洞,并且提醒绣娘:吹牛这事儿,最怕的就是吹过了头。
不过,心念一转,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倘若真的教会了绣娘吹牛,受害者可能只有自己。实在是不想继续听绣娘拙劣的吹牛之言了,燕晴转移话题,问道:“听说兰阳今日能到昭和。”
还在想着用什么样的言辞继续哄骗燕晴的绣娘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才回道:“嗯,应该今日午时左右能到。”
“嘿,那个洗衣板……”说着,燕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你说她若是见了我如今身材,会不会嫉妒死啊?”
天儿有点儿热,绣娘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渍。
她抬手擦了擦汗,道:“这么多天不见了,也许人家的比你还大。”
“不可能。”燕晴打趣道:“她又没有修炼《天姚诀》,没有真气撑大了胸。哈哈哈!”
主仆二人说笑着,出门闲逛。
燕晴先去了一趟酒庄,安排了旺财去给林寒涧和石乐天送去一些五良液。
来福从城外归来,带给了燕晴一个好消息,说是工地进展神速。还说有不少身份不明的人,跑到了工地上干活儿领钱。之后又一脸阴沉的问燕晴要不要把那些很可能是西戎探子的家伙直接咔嚓了。
“不!该给钱给钱。”燕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眉眼中还满是戏谑。“要让他们感受到挣钱的快乐。”说罢,又唏嘘道:“即便是万恶之徒,但凡挣钱容易了,大多也就老实了。”
除了那些疑似西戎探子的家伙,昭和百姓也有不少奔着高工钱跑去干活的。有些人甚至是弃了待收的庄稼——聪明人算了一笔账:在酒庄工地上干一个月,工钱能买好几亩地的粮食。是继续守着庄稼地,还是去工地上捞一笔?庄稼汉的脑子,也拎得清。
“花钱如流水啊。”来福提醒燕晴。
燕晴却是不以为意。
自打这位南平郡主出生以来,就从未因为钱而发过愁。
她决定了,要给父王再去一封信,跟他讨要一些银钱来。
反正老爹有的是钱。
富可敌国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帮老爹花花钱,也算是略尽孝心了。
大孝子燕晴是个急性子,做事情从来不喜欢拖延。既然决定了,自是立刻修书一封,然后让护卫带了信,赶往京师。就在护卫马上要出府之际,燕晴又把那护卫喊了回来。拿回了信,重新看了一遍,燕晴决定重写一封。
新写的信里,不再直白的开口要钱,而是先表达了一番自己对父母的思念之情,更关心了一下父母的健康状况,最后才好似随口一提,说了说自己有点儿缺钱的事实。把信再交给护卫,燕晴又提点道:“见了我父王,记得跟他说,嗯……就说郡主殿下眼眶微红,泫然欲泣,却还是强装笑颜,叮嘱你告诉王爷‘一切都好’……”
护卫有些为难。
毕竟,欺骗王爷的话,万一追究起来……
更重要的是:这个谎言,即便说出来,王爷也决然不会信!
“事情办妥了,有赏。”燕晴道:“办不好,阉了。”
护卫一脸肃容,拱手抱拳:“属下定不辱命!殿下只需安坐家中,静候佳音!”言毕,雄纠纠气昂昂,策马扬鞭,直奔京师。
看着护卫“风萧萧兮易水寒”也似的背影,燕晴感慨一番,问绣娘道:“你说我这统御下属的能力,有没有点儿恩威并施的意思?”
绣娘翻了翻白眼,连否认的兴趣都没有。
午时,宋王府的车队进入了昭和城。
原本挺着胸脯,想要给兰阳一个下马威的燕晴,看着昂首挺胸的从马车上下来的兰阳,视线落在她鼓胀的胸前,双眸圆睁,愣住了。
好家伙!
这么大?
难道这家伙也本是男儿身,并且修炼了《天姚诀》?甚至比自己的修为更精进?
兰阳也第一时间看到了燕晴,还看到了燕晴明显见长的胸,心中竟是暗骂:“卑鄙!竟然也垫了布!”之后意识到这话好像也捎带着骂了自己,又转念庆幸:“幸亏自己早有准备,还比她准备的更充分!”
两位郡马,状元公和探花郎彼此见了礼,之后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在了对方妻子的胸前。状元公暗忖:“这俩可真是好姐妹,竟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魏庆书则是有些惊讶:“本以为南平长得够快了,没想到兰阳更快!”
还是宋王府的教头最先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步,对着燕晴和魏庆书见礼。“见过南平郡主殿下,见过魏大人。”
魏庆书忙回过神来,暗暗警告自己“非礼勿视”,回了那教头一礼,才道:“诸位一路辛苦,魏某略备薄酒,请进府说话。”
一众人进府,兰阳和燕晴却还杵在那里。
燕晴上下打量着兰阳,之后又围着她转了一圈儿,好几次欲言又止。
她是真想问问兰阳,是不是也修炼了《天姚诀》。
还是说女大十八变……
可这变得也太大、太快了吧?
真是难以置信!
像假的一般……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燕晴就愣住了。
再来到兰阳正面,盯着她的胸,燕晴有抓一把验验真假的冲动——当然了,想想而已,大街上那么多人,总也不好让兰阳这般出糗。她虽然喜欢胡来,却也并非不知分寸。
兰阳却是哼笑一声,挖苦燕晴道:“南平啊,这么久不见,你这长进不大啊。看来你那个什么《黯然销魂掌》,没什么用处嘛。”
燕晴微微一怔,想起了当初在芬芳楼用《黯然销魂掌》吃兰阳豆腐的事情。“嘁,说不准你背地里偷偷用了,才有这般长进的!亦或是学坏了?玩儿起了弄虚作假的手段?”
兰阳却并不慌张。
彼此都在弄虚作假,谁怕谁啊!
“唉,我听我家状元公说,有些个书生,品性很有问题。”兰阳道:“自己做不出好的诗词,便要怀疑能做出好诗词的人,定然作弊了。”说着,兰阳迈步进府,斜眼看到燕晴跟了上来,继续说道:“对了,南平,我听闻昭和有一人,特别厚颜无耻。抄袭古人诗词,还称是自己所做。你可认识此人?”
“哈!”燕晴笑了一声,心中却是暗骂。
抄袭诗词的事情,可是把老脸都丢尽了。
本以为只是昭和地方上的丑闻,没想到兰阳竟然都知道了!
“是吗?我还真没听说过。”燕晴厚着脸皮说道:“竟然比我还要厚颜无耻,哪天若是见了,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兰阳讪笑,道:“你过谦了。”
“谦虚使人进步嘛。”燕晴说着,怕兰阳再揪着自己丢人的事情不放,赶紧紧走几步,追上魏庆书和状元公。“呀,状元公,许久不见,你是愈发漂亮了呢。”
夸一个男子漂亮,委实不妥。
不过,状元公却并未生气,只是笑吟吟道:“殿下谬赞,殿下才是愈发漂亮了。”
“是吗?比之你家兰阳呢?”燕晴笑问。
“这个……各有千秋。”
“展开说说。”
状元公一愣,没明白“展开说说”是什么意思。
“展不开了。”兰阳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又瞪了状元公一眼,对他没有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行为十分不满。说罢,气冲冲的快步前行。
燕晴痴痴一笑,追了上去,死皮赖脸的凑近兰阳,问:“怎么?夫妻俩这是感情不和啊?”
“要你管!”
“嘻嘻,别生气了。夫妻嘛,床头床架床尾和。”燕晴道:“没有什么矛盾,是一通完美的啪啪解决不了的。”
与燕晴相处久了,兰阳知道“啪啪”的意思,想到自己与状元公至今还没有圆房,心中不免凄苦。
“咦?看你这神色,难道说夫妻之间,琴瑟不和?状元公身体不行吗?”
兰阳一愣,啐道:“谁说的?!我家状元公身体很好!倒是你家那个快要瘦死的探花郎,是不是不行啊?”话至此,想到当初燕晴新婚第二日行动不便的痛苦模样,心中更是嫉妒怨恨起来。越是如此,越怕被燕晴看出了自己的窘境,便梗着脖子道:“我与我家状元公,如胶似漆,情投意合,几乎是夜夜笙歌呢。你家那探花郎肯定不行,那般瘦弱,若不收敛一些,怕是要累死的。”虽是赌气之言,可年轻女子,说出这番话来,亦羞红了脸。
她想到了父王教导过自己的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南平这种人走得近了,说话都没个分寸了!
以后得离她远点儿!
燕晴嘴角抽搐了一下,恶毒的回头剜了魏庆书一眼。
这混蛋!
怎么还没长胖?
好几次因此被人嘲讽了!
真是不爽!
兰阳看在眼里,登时心开。“莫非探花郎真的不行?哎呀,犹记得你新婚第二日,走路都困难呢,怎么?累伤了吗?”
燕晴缓缓的呼吸,平复着心情,无视了兰阳的嘲讽,咧嘴笑道:“据说,男子的鼻子大小,与某处大小有关。我看状元公的鼻子,着实有些小啊。莫非……”
此言一出,不仅兰阳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状元公,就连绣娘和兰阳的侍女也回头看了一眼。
状元公生的漂亮,如女子一般。那“琼鼻”,自也不算大……
兰阳脸都黑了,急切道:“胡说八道!哪里听来的胡话?我家状元公……可大了!”这话说的有些心虚。毕竟,状元公的身子如何,兰阳还真没见过……
“咳!”兰阳的侍女终于是听不下去了。
堂堂郡主,这都说的什么话!简直不堪入耳!有损皇家威仪!
“殿下,赶了几天的路,先洗漱一下,再入座用膳吧。”侍女打断了兰阳和燕晴的不雅交流。
兰阳也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燕晴气的开始满口胡言了,脸一红,道:“也好。”说罢,恶狠狠的瞪了燕晴一眼,转身离开。
“兰阳姐姐,要不要一起洗啊?”燕晴望着兰阳的背影问。
“滚!”兰阳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