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霍思毓疼的龇牙咧嘴,这才停下挠自己的胳膊,长时间待在黑暗之中,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麻木了一般,神智也有些混沌,只好抓破胳膊,让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公子?你咋了?”八碗从睡梦中惊醒,他的心态倒是极好,每日就是睡觉打发时间。

“我没事,”霍思毓压着声音,像是垂暮的狮王,“这砖石当真坚硬无比,挖了也不知多久,只弄出一个坑来。”

“嗳~那蛆虫吃了还行,这尸肉可别吃了,我这肚子现在跟闹了蝗灾似的,”八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呻吟了一声,“小王八上山——遭大罪。”

“咱俩不会真交代在这吧。”霍思毓捂着胳膊躺在地上,他还是能听到那隐约的闷雷声,时刻不停,外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八碗痛苦的捂着肚子,艰难的翻了个身:“您放心,若是真撑不下去,您就架火把我烤了吃,我这衣服鞋子应该能烧一阵子,墙角那漏的水,您一个人喝也绰绰有余。”

霍思毓听了没多少宽心,反倒质疑起自己的判断:“朱清臣为什么要杀我们?难不成……把咱……”霍思毓没有念出沈雨竹的名字。

八碗蜷缩成一团:“不好说,他对咱下手让使团群龙无首,顺便也吓唬吓唬他们,就连咱俩也能说没就没,恐怕这回谈判,辰国要吃大亏啊。

要我看,朱清臣未必真要弄死咱,如果把咱俩吓破胆再放回去,这谈判就更简单了,那几具尸体说不定就就是故意放进来的。

我以前遇到过一个案子,有个郎中出诊,隔壁住的老王趁他不在,进了他家,沾污了他妻子,还威胁她不许声张,谁知那女子性子贞烈,当天写了遗嘱就上了吊。

郎中回来看到这,人都快疯了,抄起床头的剪刀就去找老王,连捅了八刀,谁曾想剪刀太浅,他又刀刀避开要害,那老王竟然没死,官服就把那郎中判了个刺配,那老王胆子都被吓破了,郎中走后都觉得那郎中会回来寻仇,天天担惊受怕,伤口又没好全,过了半个月就死了。

朱清臣现在就像那郎中,看似要杀了咱,但是又留有一丝余地,要的就是吓破咱的胆子。”

“你是说,咱死不了?”霍思毓顿觉眼前有光一般,来了精神。

八碗觉得口干,便坐起来往那渗水的墙脚爬:“这朱清臣可比那郎中狠多了,如果咱胆子不破,他可能真要杀了咱。”

“这鬼地方加几具骸骨就想吓死我?”霍思毓狠狠握住自己的胳膊,那疼痛让他咬牙切齿,“做梦。”

“嘿,这水怎么比昨天咸了?”八碗嘟囔了一句,感觉不对。

“你是不是舌头坏了,我以前听郎中说过,肠胃若是坏了,舌头也就随之坏了。”

八碗对此很是笃定:“不是,我这舌头不会有问题,就是咸了,不太明显罢了。”

霍思毓不信,亲自爬了过去,舔了一下墙壁上那一缕极细的水流,有些不确定:“好像还真是。”

八碗顿时来了精神,他捂着肚子躺到地上:“我知道咱在哪了,这暗室肯定在船上,那闷雷是海浪打到船舱上的声音,这水应该是船舱里积水顺着缝隙渗进来的,可能这暗室这个角造的不严,也可能是故意的……刀刀避开要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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