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快醒醒!”

霍思毓有些头疼,八碗的脸和乌黑的地牢,他仿佛回到了父亲起兵叛乱的时候,不过囹圄可比这里要命多了,这里好歹是躺着的。

“八碗?这是在哪?”霍思毓勉强坐起来,感觉后脑有点不舒服,随手一摸顿觉头痛欲裂,“草,疼!”

“不知道,我刚刚喊了半天也没个回应的人。”八碗也很是些郁闷,这里基本没什么光源,看人只有个轮廓,感觉像是被活埋到了个大棺材里。

霍思毓想站起来,但是没扶稳,一个踉跄又坐到了地上:“咱怎么到这了?”

八碗蹲在霍思毓面前:“好像回驿馆的时候叫人黑了,我那玻璃镜都不见了,好赖值几两银子呢。”

霍思毓摸着墙走了一圈:“娘的,这房子怎么四面都是墙,门呢?”

“我也才醒,不知道啊,那边有个墙角时不时会渗水进来,嘿,啥玩意这么臭?”八碗鼻子倒是灵敏,“啥玩意烂了。”

霍思毓感觉刚刚摸过脑袋的那只手有点不对劲,黏答答的:“我脑袋好像流血了,要死啊。”

“这帮狗东西下手真黑啊,你过来我给你想想办法。”

霍思毓正往八碗那走,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疼的嗷嗷乱叫,慌乱之中伸手一抓,头皮都凉了:“妈的,你说臭味,我知道是啥了。”

八碗没敢站起来,硬是爬到了霍思毓面前,黑暗之中勉强看得出墙根底下有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还真是墙根在东墙头在西——斜(邪)了。你别动,等一下。”

八碗忽然开始解腰带,摘下腰带,连撕带扯,从里面弄出两颗火石,连打几下,把腰带点燃着了,接着微微火光,两人这才看清所处境地,四面皆是方砖石墙,地上散落着几具骸骨,面前这具尸体才腐烂不久,已经生蛆了,霍思毓手里抓着那尸体的胳膊,应该是刚刚扯下来的,蛆虫还在胳膊里蠕动。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啊,”八碗强忍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老母鸡解闷子——玩(完)蛋。”

霍思毓也忍不住皱眉,还是强作镇定,翻看那人衣物,看着身份不凡,但是什么印信章文都没有:“我们要是死在寅国……他们没那胆子。”

“这咋整啊。”八碗彻底没了主意,圆脸上满是汗珠。

“搞不好,这可能就是咱的食物,”霍思毓指了指那尸体,不知说的是腐肉还是蛆虫,“把那几根骨头捡过来,打磨打磨,做成匕首。”

八碗知道这毫无意义,还是赶紧去办,他是在不敢在这呆下去了。

霍思毓闭上眼睛,狠狠叹了口气,八成跟朱清臣有关,真是小看了这位寅国第一权臣,这里连时间都不知道,待久了恐怕自己不疯,八碗也撑不住,外面的谈判,没有自己弄来的信息,付言恐怕也颇为被动。

“呼——”火灭了。

霍思毓听八碗要打火,赶忙劝阻:“先别点了,这里封的挺严,再烧会不叫烟呛死也要叫憋死。”

八碗狠的牙痒痒:“屋漏偏逢连夜雨,寡妇改嫁糟老头,朱清臣这狗东西,我出去定要打的他白裙变黄裤。”

霍思毓趴在地上,他听到了很细小的声音,像是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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