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晨,吴乡被阳光刺地睁开眼,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抱了个冰坨子,越是抱着越是冷,越冷抱得越紧。

今天早上起来,瞧着眼前的光景,两个人居然就在草地上睡了一觉,周围的草木都结了一层霜。雪言身上也落了一层水汽。

吴乡碾了一下草叶上的冰晶,没错,这的确是霜。再摸了摸雪言,身上还带着温度,吴乡放下心。

雪言还没有醒,却被露水浸透了衣服,衣服贴着身体,肌肤似乎清透可见,又是这样的一个少女,让吴乡移不开眼睛,想要从她的怀抱之中挣脱。

吴乡也是人,也是有自己欲望的,昨晚能控制着自己睡着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更别提雪言今早的模样,整个人趴伏在吴乡身上,两个人贴在一起,衣服被露水浸透之后贴合身上又分外的难受。

吴乡推开雪言,正面的光景让她更加不能直视。这个时代还没有内衣的存在,又是在夏日,衣服轻薄,贴合身体,被露水沾湿之后,展现出了雪言刚刚发育的身材。

雪言没有放松的意思,又抱起吴乡,抱得更紧了一些,嘟囔着“别走。”

身体的柔软隔着衣服贴在一起,睡梦中的雪言对吴乡亲近异常,仔细想想雪轻尘也是这样。睡觉的时候也是分外亲近。是这一家子的习惯吗?

也许又和自己的道韵有关?吴乡苦恼,我也没有开启生之道啊,难道自己是睡觉了就会吸引的体质。如果真的是就好了,就直接睡服整个合欢宗。(我初版的时候确实是这个思路。但是想了想,还是传统仙侠吧,还是想写这种的。)

吴乡看了看系统的提示。

生之道,觉醒度5% 天覆地载,万物方生。

这个觉醒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涨了一点。也许是睡梦中或者是其他什么时候,吴乡不知觉的情况下出现的吧。吴乡挠着脑袋,似乎也就只有这个解释了。

吴乡坐起身。轻抚起雪言的脸蛋,她的脸上仿佛渗出了许多水珠,在清晨的阳光之下分外的耀眼,虽然吴乡知道是露水凝结原因,还是要感叹一下: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没错。

一声惊叫打破了她的美梦。

“呀?!谁又动了我的药田!”衣着朴素,一身粗麻衣,被自己修剪的有些时髦的夏景蕴急得跳脚。吵吵嚷嚷的声音惊醒了两个人。

“我的药田,还有刚刚长成的药材!怎么都成蔫了,也没到霜降!怎么我这来落霜了!”

吴乡揉了揉眼睛,看过去,这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野生的草丛,而是成片种植的药田。也对,自己之前总来这边摘药材,只不过夜晚了没看清。

“吵死了!”雪言刚醒,甩了甩自己身上的衣服,黏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睡醒了之后更加难受,被吵醒的她心情非常的不好。“安静点!”

夏景蕴听这声音,身体打了一个机灵,谁啊,在我的药田里这样捯饬。被发现了还不跑。

夏景蕴看去。发现了刚刚在揉着眼睛,衣衫不整,浑身湿透的雪言,还有睡眼惺忪的吴乡,立马明白了什么,惊掉了下巴。

我的天呐,他们两个,居然,居然在野外做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也太大胆了吧。张欣月以前就和她说过,想玩野外play,她今天可算是见识了什么是野外。

“干什么啊?你那是什么表情?”雪言显然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疑惑地问夏景蕴。

吴乡也察觉到了不对,瞪了一眼夏景蕴,示意她赶紧走。

夏景蕴吓得一路小跑回到村落里了。不过她没有一直保持安静嚷嚷着:“小魔头和人在田里睡了!”

“夏景蕴你乱说什么!”这一下可让的雪言瞬间清醒了,抓起一旁的石头就要砸。夏景蕴已经跑远了。

雪言气的不想说话,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浸透之后,立马愣住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吴乡,发现吴乡侧着脸不敢去看她,立马明白了什么,脸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她瞪了一眼吴乡,面露羞怒之色。这样看上去更加的可爱又可怜了。

但又想到这是自己的丈夫,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也就放松了下来。可惜了让夏景蕴那个大嘴巴知道了,自己的侍女怕不是在背后怎样说自己。

唔,到底为什么会浑身湿透的。以前修行的时候也是如此,每次修行冰心诀都将衣服弄湿了一遍,这些事情还被夏景蕴当成是尿床,嘲笑了好几年。

吴乡悄悄地偷看着,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半透不透的那种衣服,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实在是诱人啊,以后肯定要做一件这样的衣服。

瞧着吴乡不敢看,又想要悄悄偷看的姿态,雪言有些窃喜,她不是那么不吸引人的,不过吴乡真如姐姐说的那样有色心没色胆。

她出于羞恼,这是在野外啊。赶紧抓起吴乡的手回去。

等到回到家中,雪言让秋闲给自己还有吴乡换了一身的衣服。才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吴乡。

秋闲站在一旁悄悄地给吴乡递过去了一个大拇指。姑爷你可真行。居然拉出去野战,那可是疏远异常的二小姐,居然这么快就攻陷了。

吴乡还在愣着,没有看到秋闲的表情,毕竟刚经历过那些不真实的事情,他还在想,为什么雪言昨天晚上会那么主动,心神还没有回过来,有些飘飘乎的。

雪言可不管那么多,她还在担心,但是想了想两个人最近这般亲近的关系,还有自己复杂的心思,心底却没有着落,她啊,已经发现了自己稍微有些动心了。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又有些犹豫。

雪言试探着问:“喂,如果我成了魔修,变成了小魔头。你还会跟着我吗?”

“哦!那有什么?”吴乡一脸疑惑,合欢宗不就是魔门嘛,弟子是魔头不正常嘛。

雪言稍微放下了心。

因为几百年前的魔头因为修行魔功太过伤天和的原因,被诸多教派联合,连带着他创建的宗门都屠戮了干净。

自那之后魔修被赶尽杀绝,合欢宗也并非是魔教。而是在几十年前,由一群女人创建的门派。只不过经营了一些山下的产业而已。

吴乡的表现让雪言放心的同时又有些好奇。为什么吴乡不害怕魔修?是因为凡人不在乎吗?

“我可说,曾经魔修出世血流百里。”雪言试探地问。“你不害怕?”

吴乡反问到:“你会杀了我吗?”

雪言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你又不会杀了我,我这条命就这样。”吴乡伸了个懒腰,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还有些困倦。

雪言扼腕,从没有人像吴乡这样满不在乎一个魔修,要知道在外面,魔修可是被打压的厉害,是见不得光的人,就连她这种被魔气侵扰的修行者,都被不被其他所接受。

雪言疑惑:“真奇怪,你不在乎我是魔头吗?”

“我都成了你的人了,魔头什么的,应该很威风的吧,你是小魔头,那我就应该是大魔头!”吴乡毫无自知之明地说着,傻笑起来,“到时候去山下惩奸除恶,谁还会说我们是魔修啊。是魔是仙,无非是他人的评说罢了,我都是你的人了,何必在意?”

“扑哧,你真有趣。”看着他这个样子,雪言心情都好了一些。有这样一个夫君也不错呢。

“别笑我啊。我说的是真的。”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一定要去。”雪言当真了,全然不觉得吴乡说的是玩笑话。

“当然!”

只有这样的两个孩子,会把玩笑话当真,并当做约定。只有还是孩子的时候,才会在意这些承诺,并付诸现实。

就如同张欣月和夏景蕴一般,他们是青梅竹马,可终究会因为一只兔子抛弃当初的约定。

骆少期还在出门寻找张欣月,这家伙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在痴情谷内找不到,就出去找,再找不到不回来了。

所以这间屋子的主人就只剩下了吴乡和雪言两个人。至于秋闲,她在一旁吃狗粮呢。

我们不可知秋闲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明明是喜欢的人却要和自己的二小姐打情骂俏的,总归是不太舒服。

雪言让秋闲给吴乡倒了一杯茶,让吴乡守在自己身边,雪言想说的有太多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说起。

雪言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把吴乡当成是一个下人来看,但在姐姐的半推半就之下,雪言也接受了这个身份,然而她也有着自己的担心,毕竟她是魔修,是修行者不能接受的,倘若他不愿意,那便放他回去,现在看来,也算可以。

雪言想要的无非是有个人陪着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因为事物总是不在,姐姐也长大远离了她,可只有她因为被魔气侵扰的原因,修为不得寸进不说,还不能随意调动灵气。甚至连玩伴也都逐渐远离了她。

对于吴乡,雪言说不清楚。只是碍于身份罢了。可现在雪言终于是对吴乡提起了兴致。

换句话说,两个人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进展。

两个人的关系一如之前的那样冷淡,只不过雪言对吴乡的态度更亲近了一些,平日能和雪言做的事也有限,不过雪言最近倒是对吴乡听说上心的,总是听吴乡说一些山门外的事情。

对于雪言来说,这样的交流大概就像是玩伴。或者说哥哥,吴乡对她总是迁就。雪言需要陪伴和玩闹。

碍于自身的状况,雪言不想对吴乡动心,也不想让吴乡动心,雪言大概是知道的,越是动心,离开的哪一天,内心越会是痛苦。

毕竟对雪言来说,她只有三年了。

当初骆少期提示吴乡,最好不要动情,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孙女,只是……越是动情,两个人伤的越是厉害。

至于和吴乡双修,吴乡不能修行,这怎么双修,对一个凡人使用采补之术,恐怕会直接要了她的性命。更别说雪言已经重修了冰心诀。双修早就不可能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如此平淡,是因为雪言还在抗拒。她不想别人靠得太近,也是因为吴乡的排斥。

而吴乡,在心中依然无法接受这份不平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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