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天,还未到下午,夏景蕴便带着一个盒子过来了,在早上刚被撞破两个人之间事情的雪言,自然对她没有好脸色。

夏景蕴熟练地坐在了雪言对面,两个人本是平辈,都没有什么架子讲究。

雪言见到夏景蕴就想起早上的事:“你来干什么。”

“哎,别害羞嘛。雪言。”夏景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那么的……诶!”

“我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有过!”雪言狡辩到,愤愤地盯着吴乡,责怪他。

吴乡坐在一旁,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答话,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嘛。

“我懂我懂。”夏景韵眼见两个人这般姿态。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已经是吃不下这狗粮了,毕竟自家的男人现在去找一只兔子跑出门了,也不管她。越是看这种两情相悦的时候,就越是羡慕嫉妒恨啊。

夏景蕴长叹了一口气,不想继续看这两个人调情,还是把这事尽快昨晚,赶紧回去。

她取出了一个盒子,放在了雪轻尘面前,“师傅(谷主)出门了,没来得及继续做下去,于是就拜托我养着两只蛊虫,如今看来,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诺,给你了。”

“多事!”雪言瞧了瞧盒子,便没了兴致。雪言知道这蛊虫是什么东西。痴情蛊嘛。相传,在苗疆,只有心爱的女子才会对丈夫下这种蛊。

夏景蕴看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她倒也是想用这东西,奈何张欣月这家伙也是痴情谷的人,比她还会玩蛊术,他要是不情愿,这蛊也下不得。只能给雪言。

“我把东西给你,你用不用自己决定。这痴情蛊养成之后,放置三日便失效了,用不用任你喽。”夏景韵将盒子放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雪言。

见雪言没有动作。

夏景蕴打开盒子,盒子中包裹着两只幼虫,一白一黑,一大一小,大的不过拇指大小,小的如米粒一般。都没有翅膀,肉嘟嘟的,不怎么动。大的看起来像是白色的蛹。小的像是卵。

这便是痴情蛊,两只幼虫是一对母子,大的是母虫,需要直接吞服,也可以泡在药水中,当然,吞服最佳。

小的为子虫。则是需要放在……下……体,使用时任其钻入囊中即可。

痴情蛊在自然环境下,不是一对,看似以痴情为名的虫子。实际上是相互束缚的母子。

野外环境下,母虫一次会产下许多的卵,卵在一天之内孵化!这个时候母虫开始走向了死亡。母虫将会变得巨大,而且不停地去产卵。

这只虫母就依靠这些子虫存活。期间产出大量的卵,有不少子虫就这样如同工蜂一般忙碌一辈子。而等到母虫失去产卵的能力死去之后,那些子虫才会出去开枝散叶,演化为母虫。它们并没有雌雄的关系。可以说是雌雄同体。

当然因为其特殊的关系,在进化之中演化出了另一种生存方式,母虫一旦死亡,子虫就立即获得了自由,自己发育成熟,他们早在孵化之后就完成了授精,另一种说法是,这种痴情蛊是不死的,子虫不过是母虫的下一个躯壳而已。

痴情蛊的制造极为苛刻,需要找到如米粒大小还未孵化子虫幼体,杀死母虫。将子虫饲养成熟,并寻找到合适的每制作一对,就需要去山林之中找到这种虫子,等待其产卵。

还要在其刚发育成熟的时候,大约只有拇指大小,这个时候小心翼翼地取出卵房,将子虫培育,挑选其中最晚发育的一只取出使用。这样处理之后的母虫极其虚弱,只能浸泡在药水中,施以巫术和心血吊着性命。之后还需要使用灵气蕴养。

母虫和子虫之间有所感应。被蛊寄生的子体一旦和母体之外的人缠绵,母虫就会收到消息,而子体受到母体的控制,直接捏死母虫,到时候子虫失去控制,自己发育,那使用子虫的人将会承受被噬咬至死的痛苦。

而如果服用了母虫,那母虫通过修炼将会化为一丝神识,置于上丹田之中,寄生在人的元神之中,元神微动,便可以使得子虫暴动。子虫死后却会对母虫的蕴养者造成一定的损伤。

当然这不全是坏处,痴情蛊本就是一对,被下蛊的人之间往往心存感应,像是二人共用一心,一方有难,另一方也会有所感觉,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夏景蕴让这只黑色的小虫爬在指尖,仔细观察着。这真是个好东西,只要用了这东西,不管是凡人也好,实力强大的修行者也罢,就不怕任何人变心了,像是有了绝对的保障。

夏景蕴坐了许久,将虫子放回去,合上盖子。“可惜了。”

“你不是有能力再做一对。”雪言深呼吸了两下,这东西可算是做出来了,她心中意动。瞥了一眼吴乡的样子,吴乡显然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冒。

夏景蕴扶着自己的脑袋,抱怨到:“老实说我也想给欣月用上啊,但他也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除非他愿意,不然永远也用不上,现在我把他兔子弄丢了,他又生气,怕不是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雪言小心翼翼收起盒子,说:“也罢,你那些草药再给我点。”

夏景蕴虽是满脸的不情愿,可看到吴乡那个瘦弱的样子,立马明白了什么,答应了下来,显然她是会错意思了。

“你说要什么吧。”

“要一点艾草。”雪言看着眼神躲闪又有些不高兴的吴乡。“还要些八角,茴香,桂枝,香叶,砂姜。”

“那不行!艾草是张欣月种的,我要是弄坏了,他回来还要生我气。”夏景蕴连忙拒绝了,“你还别说,而且你说的这些药材最近似乎遭贼了。好像被偷走弄坏了好多。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吴乡别过脸,不敢去看夏景蕴。

“怎么会呢,我想要,这不是跟你直接要了?”雪言瞥了眼吴乡,咬紧了嘴唇,她哪里知道吴乡这家伙最近都在附近找药材啊,可也就夏景蕴他们家有这些东西,所以就逮着家使劲薅。

“说来也奇怪,这些都是张欣月要种植的东西,这东西也没有多少药方需要用到这药材,我不知道他搞这些干啥。不过,如果欣月找到兔子回来了,恐怕又得急得跳脚。”夏景蕴起身埋怨着,“你说他这个样子,我一直都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似乎都不在乎我,就只有那只兔子。”

夏景蕴轻轻地说出这句话:“真想他下蛊,这样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雪言默然,心意相通,谁不想呢。他看了一眼吴乡,他也好奇吴乡脑袋里在想什么。

她哪里知道,吴乡现在是小偷遇见债主,怕的要死,根本没想这些。

“我也早些回去,这东西你想着怎么用吧。”夏景蕴说着,先回去了。这蛊虫,就留在了这里。

雪言拿着蛊虫坐在那里发呆,到底要怎么和吴乡说这些羞羞的事情,那玩意得放在下面才能用,总不能直说吧。这也太过露骨的,怎么痴情蛊使用起来这么麻烦的。想来他那么博识,应该知道痴情蛊是什么东西。

吴乡则是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次雪言点的香让他很难受,有些头晕,晕乎乎的。还带着难闻的味道。

雪言今天的表现也有些过于外向了,平日里,她都是内敛的。但今天自从见到了痴情蛊之后,居然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吴乡揉着脑袋。“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我也不喜欢这味道。”雪言随手将痴情蛊递给吴乡,“你怎么看?”

吴乡接过皱着眉头嗅嗅,“不是这个味道。” “是一股很奇特,又很难闻的味道。”

雪言嘴角翘起,带着期待地问道:“当然不是了,这个是痴情蛊,你要用吗?”

“你想用就用呗。”吴乡满不在乎地回答。他没得选。只能随波逐流。

听到这个回答,雪言的脸上的笑意退去,每次都是这样,完全都是任由他人摆布的样子,根本就不懂别人的心,对她的每次示好都是忽视了。

雪言有些失落和生气。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反而对秋闲那么亲近,甚至带着主动的调戏。平日里可以和秋闲调情,就不能和我说两句话吗?

是我不够好吗?还是说根本就没感觉,初见时的那个表现,明明就是带着害羞的喜欢啊。

雪言捏着茶杯,茶杯中滚烫的水结上了冰,再放到口中的时候,已经是清冷了。冷茶让雪言咳嗽了两下。

冰心诀,由心而动,功法控制不住就会有这样的表现。雪言看着手中苦涩冰冷的茶,她的冰心诀居然失控了?她再看了看眼前的人,不由得替自己感到不值。

吴乡丝毫没有察觉到雪言的表情变化,反而是翻找到了香炉。

吴乡掩着鼻子,拿着铜制的香炉。“就是这个!这个味道,让我有些难受。”

雪言也看过去,无奈地叹息了一下。“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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