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讷赤脚站在危楼的顶尖,狂风吹的他长发纷乱,那张苍白的脸上书卷气浓的生出了几分羸弱,危楼已经高的看不见长安城,也闻不到雨前泥土的气味。苏讷仰头看着天上的云,心里不停的盘算着,呼呼的风声盖住了一切,那张苍白的脸上藏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讷讷!”兰笑轻快的跑了上来,打断了苏讷的盘算。
“怎么了?”
兰笑取出一张字条:“刚刚你的一个学生来,叫我把这个给你。”
“谁啊?”苏讷没有接过字条,而是极目远眺四方的景色。
兰笑见苏讷根本不在意纸条,便随便一扔:“不知道,裹得严严实实的,走的也急。”
“要打雷了,你快下去吧。”苏讷忽然回过头,走到兰笑面前。
“一起,你在这站着干什么,受风寒了怎么办?”兰笑拉着苏讷就要下去,这次却没拉动,“怎么了?”
“我一定要亲自听一听这声雷,”苏讷笑了笑,“太多年没这么高兴了,这声雷……”
正说着,惊雷一声,天上闪过一道火镰,照的天地一明,兰笑吓的一把抱住苏讷,死死闭着眼睛不敢动弹。
“好!清脆明亮!”苏讷高兴叫了起来,抱住兰笑,“咱以后有了孩子,叫惊蛰吧,今天惊蛰,这雷声我喜欢。”
兰笑贴在苏讷胸口,有些赌气:“说什么呢,一点都不好听。”
苏讷抱着兰笑下了楼:“又要打仗了,害不害怕。”
兰笑一听很是惊奇:“你怎么知道?那纸条……”
苏讷才下楼,雨就下起来了,他边关窗户边解释:“那是别的事儿,妖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也该爆发了,这次天罚众逃出了个最难抓的刘安,想必足够把火药点燃了。”
兰笑跟在苏讷身旁:“你那朋友,商老板不是去了吗?他还平不了这事儿?”
“他有那个能力,但是没那个心。”苏讷俯在窗口,哼起了小调。
“不会吧,他人是没溜,不过看上去是个好人呐。”
苏讷搂住身边的兰笑:“他心是善,不过钱在他那比什么都大,辰国乃至寅国都有他的生意,易一阁的矿山就有几十处,若是真打起来,他不少赚,无论哪边输了,他的生意都没事。”
“这次不是跟妖国打吗?他在妖国没有生意吧?”
“早年是有,一度把妖国数个行业垄断了,不过后来有个妖跟他搞了个对赌,在那个行业把他打败了,易一阁的生意就退出了妖国。”苏讷一想起这事也高兴,玩鸟的叫鸟啄瞎了眼倒也好玩。
兰笑听了很是惊奇:“他那么厉害还跟人对赌,不赌不就赢了吗?这么蠢……”
“他也是瞎了心了,看上那妖的本事,想收到手底下,拿妖国的生意赌那妖的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输。”
兰笑也很少听苏讷讲自己的朋友:“那这仗打起来……”
“他也不会出手,没谁敢动他的生意,辰国沦陷了他也不亏钱,想起来了,那个妖叫一龙,这次可是要变天啊。”
兰笑忽然想起什么,抓着苏讷的胳膊:“讷讷,要是女孩子就别叫惊蛰了,叫谷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