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气先生:“不愧是女王大人,对下属的了解就是挺深……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父母为了经济、时间分配的问题,没注意在公众场合就开始起争执了。”
小女王:“公众场合……医院医护人员面前吗?”
好脾气先生:“没那么夸张,病房里,只是也有其他病人、病患家属听着呢。”
“我心里也明白,这其实是夫妻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只是需要处理的大大小小问题比以往更多了,所以显得不和的点就变多了,还没因此一下跌到最坏那种情况……但思语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格,思虑重在这时候就成了一个最坏的习惯。”
“尤其在临睡前,我仰躺在床上,呆望着天花板,忍不住会多想明天两人再会时,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怎样的状态……如果恢复正常那当然是好事,可要是有一方刻意保持那种距离感、生疏感,让旁人能察觉到,就相当于我的压力来源又多了一个。”
“我又不好跟他们本人直说,那在我看来会加深矛盾而不是解决问题;想得变多,我在训练上投入的精力也就相应减少,效果变差,让家里人忧虑、烦心的事变多——只会陷入恶性循环罢了。”
小女王:“明白……家庭成员有矛盾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们毕竟还没到成家立业、去社会上闯荡的年龄,所谓的成熟也只是相对于同龄人来说的,所以没法真正地了解爸妈的各种感受。”
唔……如果把“所谓成熟”和我“镜水”的寓意关联起来,此时还有一点贬低我的即视感?不过我也能明白:这不是重点。思语接下来要说的肯定是宽慰的话……
“我的爸妈也不能算是模范夫妻,因为我、因为生活上一些琐事就能起争执,作为他们的子女,不好随意选择帮哪边,但由此错过了劝说时机,只能做旁观者,出不上什么力,也是心里难受的。”
“说实话,我们能力本就有限,何况镜水还有特殊情况,那除了思想看开点,你还有什么有利于自己的办法呢?做好本职工作,如果还有业余爱好可以在这种状态下进行,那就更舒适了——不知不觉间,在发现新大陆的同时,旧烦恼也会随时间流逝而淡化,那时你就又感觉到时间的一些益处了,公平、亲情友情的陪伴、防范风险……”
先生:“最近你我对话时扮演的角色好像对调的时间居多啊……”
小女王:“你……想表达什么?”
先生:“没怎么,我是说思语比我更懂变换站位,不像我爸妈那样,你的第一反应是考虑我的感受,愿意从我这里出发,谢谢你。”
小女王:“客气,比心~这是你之前,总是第一时间关照我、替我考虑考虑的基本回馈,而我现在没法给你实质、物质上的支撑,恋人之间说是说彼此给的东西,哪怕只是只言片语都是最重要,但我们也都是明白人,一味地拿甜言蜜语哄对方没意义,给你提供住院条件、送饭送菜的家人,换药、教习技能的医生们,他们是比我,我们这些朋友更重要的人物,虽然从内心里不想承认这一点……”
先生:“谢谢警醒吧,我会以恢复自身状态为主,也希望思语能伴我同行,见证我这段特殊时光的点滴成长吧。”而在次日的挺早时分,我在空间里留下一段挺文艺,但结合昨天的那些感悟,又并不会觉得空泛无意义的句子,又是收割了思语、家里人可能理解真意的,以及多数同志不明觉厉,以为就是装杯,但念在读得挺顺意——一波点赞。
“人犯错误,是在该动真情时太过动脑筋,而在该用脑筋的时候,又过于感情用事……”
思语在大伙的明面上,算是给我面子的,不是首个也是赞在前排的,但在私聊里,有时她的吐槽可就没那么友善了……
小女王:“你……我是不是该检举揭发一下,你这条说说有文艺2b的嫌疑?我昨天花那些时间是帮助我家男友尽早摆脱心理障碍,重新振作起来,让我远隔千里都能感受到先生的温暖,不是让他激活灵感,整波骚的给我康好吧?!”差点没把我整得突然笑出声,引得房间里其他人侧目。
好脾气先生:“见谅见谅,今天的确,家庭气氛缓和很多,小女王的认知是符合我现阶段的需求,我得抓紧时间学习、调整,真的谢谢思语,感情涌起,才会写出那段话,跟我以往那样,空间里写点诗句耍帅,或者社团里发表稿子炫耀,那真的不在一重意义……”
小女王:“哼,谁知道你本意怎样呢?镜水现在隔三差五在空间里发表段落,说得好听点是锻炼语感,让自己写作能力不退步太多,把话说透了就是卖、秀、刷存在感……把装杯披上一件华丽滴外衣,我们还得假装毫不知情,若无其事地夸奖先生您……”
“不说yue吧,鸡皮疙瘩总是要起的。”
先生:“……该说女王大人还是女王大人啊,一针见血直指要害,只能说我的主要目的一定不是最坏的那个,镜水本质上是好人,这点女王大人务必要相信我。”
小女王:“好好好,相信你,你也得投入十二分的精神用在康复训练上,那才是根本所在。”
先生:“嗨咿!”
小女王:“不许用霓虹语……”
不过说到我的写作能力,先不谈学习左手执笔,真正纸上写字的问题,我以为写点说说装装b就算不错了,但我是真没想到,学院里居然有人记得我在去年新生一届,甚至带点自夸色彩地,比一些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在写文章方面还略优一点——不是说过了中秋节后不久就会到国庆长假吗?在国庆假期一开始,镜水的手机qq上就突然接到一个消息,内容的确是出乎我意料的。
“茅沁谊主动来找我?”镜水是有点犯迷糊的,我和她在大一那一年,一来不在一个班级,日常交集、交流的机会不算多,二来个人性格而言,虽说不是不喜的那种,但她相较我有些热情开朗过头,跟我不在一个频道里,再有她可以说是下学期空降到新媒体部当部长的,理解归理解(宣传推广还是要掌握在党的领导下嘛),但她大一就入党,而且在班团例会前后,我都会经常看到她跟负责会议讲话的糜老师走得近……我嘴上不说,而且我也不是私底下说人坏话的那种人,但自己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不满情绪在的——难免会把“走关系”跟她现在的成绩套在一起。
“在吗,镜水先生?”
实话实讲,看了这种称呼,并不会给我一种受到敬重的感觉,相反,会给我疏离感,如果这波她不是相对单纯地来关心、慰问我,那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哂笑、尴尬……
“嗯,起床了,怎么挺早就接到你的消息?是有什么情况?”
茅沁谊这应该是见我先问,也就没客气闲扯两句“最近身体恢复得怎样?”“是还在住院,还是能周末回家休养?”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我:“《元素》准备出第五期了,我这是想向镜水先生约稿来了,果然我们大二部长们一起考虑,觉得还是镜水先生的现代诗作为期刊的序,显得更有气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