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继对视一眼，眼前的一幕过于匪夷所思，被固定好的鱼竿不停的抖动，有鱼在挣扎。
凯奇举起手示意所有人保持安静，船员们从一开始就注意着船长的动作，伴随他的握拳，声呐打开最大的功率，伴随着挥舞手掌，探照灯迅速挪动到了垂钓区域，一片模糊的黑影。
风拍打着他们通红的脸，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袭来。
凯奇侧身站在船头，看到大副屏住了呼吸，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他张开了嘴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他轻声问。
“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凯奇皱眉，大副慌张的像是见了鬼，他明明也算是S级的高级异种，整个身体却在发抖，他想冲上去看看声呐系统怎么回事。
“一个红点，巨大的红点……”大副的声音在发抖，“占……占据了整个声呐屏。”
“不可能，声呐不管接收多大的声音信号，都只会出现相同的红点……妈的！”
凯奇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咬紧牙猛转过身，一旁的玖爷压低了声音问道：
“怎么回事？”
“不管是多大的生物，在声呐里都呈现一个红点，满屏的红就意味着上千万个信号堆积在了一起！”
凯奇朝着操作探照灯和机枪大吼，脸上的跳起青筋，他很少这么暴躁过，只为了试图掩盖心中的恐惧。
“机枪没有用的！全员做好战斗准备！还有什么射线枪都搬出来！没时间了！”
水手们迅速行动，凯奇吼完之后嗓子发紧，他有些后悔这次秘密行动只带了9个人。
这一次出动的人并非都是风暴的精英，对于他和玖爷而言，多摩洛哥庄园下的实验室更重要。那里是风暴组织的根本据点，是在字母组织下少有不被监控的地方，也算是玖爷的资产。
啪——
声响触及着他绷紧的神经，凯奇看向了水面，原本被固定好的鱼竿被强大的力量拖了下去。
他的身体伴随着那阵激起的水花发抖，一个小小的漩涡不停的旋转，眼中的灰白以极快的速度蔓延。
凯奇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行动，想要跳下江，涌入那片漩涡，有东西在呼唤着他。
他看见了一片灰白的世界。
一只手重重拍打在凯奇的肩膀上，突兀的从幻觉中醒悟，只见玖爷一脸森冷的看着自己。
“不要听那些声音。”
老人从十分钟前说的每句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凯奇听见透过江面传来的朦胧声响。
断断续续的嘶叫牵扯人们的神经，如邪恶混乱的呓语。
一名机枪手突然朝天大吼，展开了吞噬细胞，全身被深黑的鳞甲包裹，如猎豹迅捷得朝船头奔涌。
“停下来！”
凯奇瞪大眼睛，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高级异种已经涌入了漩涡，只挣扎了几秒钟，汹涌的江面终于陷入了平静。
水下怪物的声音停止，就好像一个荒谬的梦终于结束，海面平静的与冷风轻吻。
“那个怪物走了吗？”凯奇忍不住询问。
他有些儿惋惜那位机枪手，虽然不是风暴的精英成员，好歹也是S级的高级的异种。
“还没结束。”玖爷拽着他的手往后撤退。
凯奇没有犹豫的挪动脚步，他相信这位老友的判断，他的直觉一向都很准。
果不其然，海面的平静这是预兆着更大的风暴，一个巨大的漩涡急促的朝天升腾，探照灯失去了目标，猩红色的巨大身影跳到了船头，整个轮船朝前倾倒，震荡起来。
那不是座头鲸，不是任何与水有关的鱼类，是一只巨大而又血淋淋的蠕虫，长满了触须。
它的前端有像蜘蛛一样密布的眼睛，臃肿的身躯卡在了船头，努力的朝船上爬来，蠕动的触须代表着一张张嘴，它在嘶吼，吼叫直击灵魂。
“别让它上来了！”
凯奇踉跄的跑到船中间，从大副手里抢过射线枪，他不会用这种武器，无意的打开了最大功率，白色的光线如白驹冲向了蠕虫，周围的温度再次提升，像是身处微波炉。
光线本该贯穿蠕虫的身体，却没有再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高温令那些触须沸腾了起来。
“这不可能！”凯奇惊愕。
“把特能大炮拿出来！”玖爷也忍不住朝上台的水手高喊。
操作探照灯的水手已经架好了特能大炮，那是科技风十足的中型炮架，全身用合金打造，构造复杂，末端有十个不同颜色的按钮。
水手却为了难。
“怎么回事！”
“我不会用……”水手心急如焚的回答。
“我靠！这玩意有说明书没？这种跨时代的武器怎么做出来的？”凯奇抬头愣住了。
水手手忙脚乱的拿出了一本小册子，他又惊喜又着急。
“有……有！但说明书我看不懂！”
“怎么会看不懂！”
“你自己看看吧！”那名水手急得把册子丢了下来，在空中翻腾了一会落在大副头上。
大副将头上的册子丢掉了凯奇手里，展开吞噬细胞跑向了蠕虫，试图将它拦截。
“你小心点……”
凯奇知道大副的心思，边嘱咐边低下头，看见册子里的内容一怔，头上的船长帽被一阵风刮走。
整本小册子最显目的一行字：FACA新时代特能大炮试用版本0.4711.1……
目光往下挪：研究部专用武器介绍（上）。
这不是说明书，而是特能大炮的介绍，而且还只是上半册！
“混账你拿错了！”玖爷忍不住骂道。
既然无法对蠕虫造成伤害，那么只能用异种最原始有效的手段，凯奇示意所有人集合。
蠕虫一半身体已经爬上了轮船，那张惊悚可怕的大嘴张合，上百颗尖牙竟可以随意收缩。
大副切断了几根触须，他随即后撤，保持平稳的呼吸。
“这让我想到了某个神话的恶魔之王。”
“阿萨托斯么，那个宇宙的万虫之王，外神之首。”凯奇也从蠕虫上看见了相似的特征。
“如果真是它的话，我们应该能看见它的仆人奈亚。”玖爷示意所有人不要紧张。
他打量这只巨虫，它看起来臃肿笨重，被割断的触须意味着它能够受伤。
“它不是殇，却有殇的部分特征，比如让我们产生幻觉，理智变得很乱。”玖爷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它大概率是从殇身体里分裂出来的怪物，看来江下的巨怪不欢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