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一挑眉,伸手捏起那个圆柱形的罐子。
罐装咖啡,配料表上写着速溶咖啡粉和白砂糖。
“嗯哼,是的吧……?”
奥利维亚微笑着欠身鞠躬,只是语气中自己都带着不确定。
“那那里一套咖啡机是用来干什么的?”
死鱼眼眯起,指着吧台后的机器。
几乎全新女生自用。
“哼。”
远处角落里胡子拉碴的男人点上根烟。
“这小子在作死。”
以他对奥利维亚的熟悉,毫不犹豫地下了死刑判决。
脸上的微笑依然无懈可击,奥利维亚提起女仆裙走向前。
刻意无视了许悠的问题,她摊开那只洁白的手掌。
“需要我帮您打开吗,主人。”
“唔。”
少年撇撇嘴,把咖啡罐递给那个笨蛋女仆。
不是打不开,只是想享受女仆的杀必死罢了。
奥利维亚接过咖啡,装作无意将指尖从许悠手背滑过。
许悠没有在意,比这更过分的这女人都对自己做过了。
“咔哒”
易拉罐本身就不需要什么机器,只需要轻轻一扣拉环即可。
即使是现代工业的残次品,那股子浓郁的苦涩味自然让奥利维亚皱紧了眉头。
反倒是角落中偷偷观察的亨特,好悬没被一口啤酒呛背过气去。
怎么可能,咖啡对于奥利维亚几乎同等于银器对于血族。自己以前追杀那女人时甚至因为随身带的提神咖啡捡回过一条命。
那头灰发随着身体颤抖而摇晃着,绝美的红唇勉强勾起。
“请吧,主人。”
“哦。”
许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接过咖啡罐。
真的有这么讨厌吗?那为什么还主动帮自己打开。
喝下一口,甜的几乎可以当做糖水饮料,这就是为了适口性做出的牺牲。
其实许悠对咖啡也没什么研究,想开咖啡厅不过是喜欢那种情调和氛围。
不过也幸好,不然也不会知道奥利维亚的这个弱点。
“咕噜”
奥利维亚看着许悠仰起的白皙脖颈,不有咽了口水。
并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在她眼中显得格外性感。
只是……
那两点伤疤也显得那样刺眼。
有点后悔没宰了那只偷腥猫了呢。
怔怔地望着少年脖子出神,指甲刺入掌心渗出点点血珠。
有些嫉妒了。
亨特叹口气,把在烟灰缸里将烟头碾灭。
那疯女人每次露出这个表情,周围一片都要遭殃了。
自己一个人多半是打不过她的,该寻求支援了。
“好不容易休个假,可悲的社畜,随时都要加班。”
掏出一只没有标签的塑料瓶,取出一把蓝色药丸就要吞下。
手凑到嘴边,他却愣住了。
奥利维亚一把将那个小子摁到窗边椅子上,咖啡罐失手跌落,磕在地上溅出一片,灰白的地毯也染上暧昧的咖啡色。
“你干什么!”
许悠一时没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瞪大双眼。
“老板娘,你冷静点。”
“闭嘴,滚出去,今天我们打烊了!”
奥利维亚头也不抬,只是邪笑盯着身下少年脖颈上那两点醒目的伤疤。
仿佛化身嗜血的饿狼,她舔舐嘴角。
“你这女仆不要太……啊!”
灰色发丝垂下,那女人张嘴抿上少年的喉结,用牙齿逗弄似的轻咬。
“变态……”
鼻腔哼出一声轻笑,她轻轻伸出舌头。
舌尖上意外有颗粒感,摩擦着光洁皮肤发痒。温热的感觉仿佛又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只可惜对象不再是那个尽职的琥珀色女仆了。
“你这家伙,一点女仆的坚持都没有。”
耷拉着死鱼眼,前面有气无力地开口。
身上女人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是在笑?
双手在少年身上游走,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
本该侍奉主人的女仆占据了上风,狠狠将自己的猎物吃干抹净。
亨特松一口气,留下几张纸币披上大衣踏出门外。
看起来不需要他出手,万幸还能继续享受休息时间。
夜生活就留给年轻人吧。
那条温热舌头与牙齿交错,黏糊糊地在脖颈上发烧。
轻咬化作啃噬,津液从嘴角留下,带着一丝血红。
“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年微微吃痛,闷哼一声,却推不开身上的女人。她身体明明看起来纤细,力气却大得吓人。
“呼……”
红唇终于和脖颈分开,奥利维亚长舒一口气。
撩开眼前的灰色刘海,只剩一双充斥着侵略性的狼眼紧盯着他。
黑眼圈似乎比上次见时更深了几分。
有意无意地从口中吐出温热幽香,拍打在少年的脸上。
栀子花的味道,一如初见时一样。
“主仆游戏暂时结束了,少年。现在是午夜时间。”
夜色中的咖啡厅,灯光依旧明亮。
本该隐藏在卧室中的运动,也顺着午夜的氛围顺理成章地在大厅中展开。
许悠觉得自己像支香蕉一样被一层层剥掉了外衣。
奥利维亚笑容中染上一丝病态,有些疯狂地俯下身。
虽然前两天有所浅尝,但那终究是在昏迷时的偷吃。
想起自己品尝少年味道时偷腥猫脸上的表情,她就舒爽得浑身颤抖。
而现在,才是正餐。
在此之前,还得走一下餐前礼仪。
伸手拉上玻璃窗上的窗帘,趁着窗帘还没落下之际,奥利维亚冲窗外某处比个中指。
当她没有看见吗?败犬就老老实实夹着尾巴溜走吧!
街对面的高楼上,琥珀色长发在萧瑟夜风中飘荡。
嘴唇被咬破,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林言秋又怎么甘心离开,去最近的献血站偷了点血包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折了回来。
只是以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也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她大可一头冲上去,但莽撞的下场只有一个。
要活下去积蓄力量,才能和他永远在一起。至于现在,暂且忍耐吧……
拳头握得嘎吱作响,林言秋勉强这么说服了自己。
楼下。
某少女正满肚子气,脸颊气鼓鼓膨胀起来像个包子。
前不久对面新开的那家咖啡厅引起她的注意,对方通宵营业不说,还出售酒水。
虽说常客只有一个,还是个只会喝廉价啤酒的大叔,威胁不到自家的生意,但是……
他们居然在神圣的咖啡厅做那种事!难道是想让客人在充满石楠花味道的地方喝咖啡吗!
死死攥着手中的望远镜,方才那灰头发女人的中指也被她理解成了挑衅。
“等着瞧吧!”
咖啡厅这种品味生活的圣地,怎能容忍这群外行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