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许悠扶着腰颤抖着从床上爬起来时,奥利维亚已经不在身边了。

“怎么又回到地下室来了……”

摇摇头,拉开房门口的电灯,回头看看方才身处的那张大床。

床单凌乱,隐隐暗示着昨夜的笙歌。

大脑已经乱成一团浆糊,喝酒短片似的忘了好些事情。

“再这样下去恐怕得英年早逝。”

顺着楼梯一路往上,打开那扇木门,有些耀眼地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视线有些模糊,泪水不自觉从眼角滑落。

“呦,少年,来得正好。”

胡子拉碴的男人早就守在店里,冲着许悠招招手。

“额,早?”

店内一如既往的冷清,除了某个在咖啡厅和啤酒的大叔外,似乎又多了个人。

“你是从那里上来的?”

陌生的少女一脸疑惑地打量着许悠,攥着酒瓶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还好你来了,这家伙一大早就跑到店里要找老板,还把我的酒给抢走了。”

亨特苦笑着耸耸肩,指了指陌生少女手中的酒瓶。

往日哪里有人敢这样对待“猎人”,也幸亏是自己脾气好。

大概脾气好吧?

“欢迎光临,但是还请不要给其他客人添麻烦了。要点点儿什么?”

手伸在后颈,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少年取出菜单放在少女面前。

“你……是这里的老板?”

“算是?她估计挺希望我做这里的老板的。”

许悠也不清楚营业执照上写的是谁的名字,他昨天刚醒。

少女狐疑地打量这个奇怪死鱼眼,他刚刚似乎是从地下室出来的?

阳光从咖啡厅的玻璃窗洒落,带着玻璃的影子落在少年脸上。

“啊,你是昨天晚上那个!”

她表情瞬间变得咬牙切齿,仿佛在看什么罪不可恕的罪人。

“昨天晚上?”

许悠有些奇怪,别说昨天晚上,他一整天都待在咖啡厅里。

“你这家伙居然在咖啡厅里做那种事!”

什么事?

断片的少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可能认错人了,小姐,我是最近才到这来的,近些天都没有出过这家店门。对了,请快点单吧,不要再打扰其他客人了。”

陌生少女脸色一阵变换,最后涨红化作煮熟的虾子。

她那里好意思把那种事说出口,只觉得这家伙真够厚脸皮的,被人看见了还能死不承认。

轻啧一声,她脚尖故作不耐地轻点地面,白色运动鞋的橡胶硬底啪啪作响。

不提也罢,总是纠缠不清显得自己也难看。

“来一杯焦糖玛奇朵吧,正好让我尝尝你这咖啡厅的手艺。”

说罢,她回过头,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刻意离亨特隔了两张桌子,

“喂,我的酒。”

胡子拉碴的大叔刚要伸手,却被少年拦住。

“没事的,我重新给你拿一瓶,算是请你的。”

少女一脸不屑地冲着二人做个鬼脸,之后撇了撇嘴面向窗外。

亨特苦笑一声,抓住许悠的胳膊示意他弯腰。

“怎么了?”

“你还是快点把她打发走吧,小心奥利维亚又发疯。”

大叔伏在少年耳边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悄悄道。

许悠耷拉下死鱼眼,轻轻叹一口气。

“这恐怕得看她自己了,我尽可能救救她。”

少女撑着脑袋迎着窗外的阳光,张开樱桃小口打了个哈欠。

她哪里知道这家咖啡厅的底系,只是因气不过昨天晚上看到奥利维亚和许悠这对狗男女在店里做出的事,翻来覆去一晚上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就怀着心中对咖啡的某种坚持一头扎进来了。

街对面自家咖啡厅已经开张了,门口的女仆正一脸微笑着冲着路人分发传单。

在少女看来,咖啡厅是为人服务,令人放松的地方。

漆黑的苦涩咖啡与洁白的咖啡杯,陪在一起不正和女仆装一样吗?

温柔,体贴,默默地支持,你需要时,她/它就在哪里,在背后发挥自己无可替代的作用。咖啡与女仆,内核是一致的。

那对狗男女,究竟把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

想到这,她又被气着了。鼓起腮帮子,暗自下定决心,等会要是连最基本的咖啡都做不好的话……

她短短十八年的人生中,还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又哪里见过昨晚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

血雾渐渐爬上脸颊,她眨眨眼,试图用手拍拍脸为自己降温。

又等了一会,眼看对面自家店门口甚至已经排起了长队,还是没等到咖啡端上。

她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打算看看许悠的进度。

那家伙怎么那么慢,难不成是在拖延时间。

他该不会压根不会做咖啡吧!

少女怀着恶意心想。

踱步到吧台前,她好奇的探出脑袋。

“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慢。”

“啊,你来的正好。店里牛奶已经用完了,你能接受奶粉吗?”

“开什么玩笑,你这家伙……”

“是吧,我就知道。所以我已经拜托那个大叔去买新鲜牛奶去了,你等一等哦。”

吧台后的少年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少女一回头,才发现那胡子拉碴的男人已经不在店里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没找到这家伙还算有几分坚持。

其实说起来,人家在自家咖啡厅里做什么也不关自己的事吧……

不过,最终的口味决定一切,要是不好喝,她还是会翻脸的哦!

虽然这样想,但她心中对许悠的印象已经隐隐有所改观。

“我说,你……”

少女刚想开口,却被门口迎客铃的叮铃声打断。

“美好的一天从邂逅开始!我回来了哦,快过来抱抱我!”

奥利维亚出现在店中,提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展开双手。

“阿拉,这位是?”

柳眉一挑,双臂缓缓放下,她眯起眼睛打量着陌生的少女。

“噫!”

她忽然感受到一股野兽似的侵略目光,好像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撕碎。

身子忍不住往后推去,最后撞在吧台上无处可退。

有些头痛地扶住自己脑袋,没想到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没办法,可不能让店里的第一位客人就这么丢了小命啊。

话说回来亨特好像才是第一位客人来着?

他绕过吧台,走到二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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