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随手拉开长椅子示意林言秋先坐下休息,随后转头对那胡子拉碴的猎人说道。
“我已经下班了,自然不会为难这位血族小姐。可是少年,如果你现在离开,这周围一片恐怕都会成为废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通宵营业的地方。”
“所以呢?”
亨特叹口气,端起还没喝干净的啤酒瓶吹了一口。
“你一定要我说的这么直白吗?她可以走,你得留下。”
烟头指向许悠,轻轻一弹灰白色的烟灰飘落在地上。
林言秋咬咬牙,将手指凑到嘴边就要咬破。
少年伸出手拦住了她。
“不必了,我们彼此之间不是敌人。”
以她此刻的状态恐怕动手也没用。
“你能理解就再好不过了。”
男人咬着烟头苦笑。
少年转过身,注视着林言秋的眼睛。
泛着秋波的琥珀色中写满不舍。
但是她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奥利维亚只是因为好玩而留了她一命。
“你先走吧。”
许悠自记事起就生活在自家大院,自小衣食无忧却像是温室中的花朵。
那朵花在那天晚上受到采花人的邀请,以为能从此脱离狭小的花圃,踏入广袤世界。
可惜原来只是个陷阱,那女人只不过是想把自己圈养起来而已。
但是无所谓,或许现在不是时候,但他总能逃出去的。
至少现在先让让林言秋离开,以后多少有个照应。
“等时机到了,我会找到机会离开这里的。”
“少年志气不错。”
说得好像阻止许悠离开的不是他一样。
“我也是被逼无奈,以那女人的破坏力,我要是放你走这里恐怕要血流成河。”
像是看出少年心中所想,胡子拉碴的大叔面无表情地吐个烟圈。
许悠没有回话,只是催促着林言秋。
“走吧,等你恢复好了再来找我。”
死鱼眼少年勾出个温柔的微笑,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出门外。
阳光有些刺眼,可血族似乎也不像传说中那样畏惧它。
咬着牙再说不出半句话,林言秋依依不舍地三步一回头。
“怎么?飞不起来吗?”
少年站在店门口终究没有踏出,只是关切的询问。
她摇摇头,叹口气顺着楼宇间的阴影振翅离去。
许悠笑着挥手告别,直到林言秋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
嘴角不再上翘,再没有值得他去微笑的对象了。
“我昏迷了多久。”
“五天,你被那位血族小姐咬了,奥利维亚从我这买的血清才让你没有变成血族。”
原来如此,怪不得林言秋犹豫了这么多年没对自己下口。
少年随手从柜台上抓起两瓶啤酒,咖啡厅里本不该有这东西的。
坐在亨特对面,将瓶盖冲着桌沿一磕。
白色泡沫涌出,他递出一瓶给亨特。
“奥利维亚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要做什么?”
“还需要问吗?我要从这里离开,获得自由。”
胡子大叔眯起眼睛,把瓶口凑到嘴边迟迟没有喝下。
“她会抓狂的。”
“无所谓,我要让她后悔找上我。”
亨特闻言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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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河畔的咖啡厅。
“亨特,谢谢你帮忙看店咯~”
“没什么,你能通宵营业给我这流浪汉一个住处就够令我感动的了。”
迎客铃响起,奥利维亚一脸满足地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门。
咖啡厅她早就选好了,就在绑架许悠那天晚上就已经过户完毕了。
六七十平,不大不小,主要是有个地下室。
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地下室这种东西,无论做什么违法的事都很方便。
自然也方便自己调教小俘虏。
五天了,他也该醒了。
奥利维亚特意今天去取定制的女仆装,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呦。”
坐在亨特对面的少年冲他打了个招呼。
“你醒啦?”
化作一阵香风冲到许悠面前,蓬松短发飘荡如栀子花瓣。
将少年的脸贴在胸前,恰到好处的柔软拥抱着他。
许悠心中冷笑,却没有反抗。
还不是时候,他也无力反抗。
“你们聊。”
亨特识趣地捡起酒瓶,挑了个远点的位置坐下。
“呐,想不想看我穿女仆装?”
没有问他是怎么从地下室出来的,也没有问林言秋上哪去了。
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那情趣手铐本来就是个玩具而已。
林言秋更不可能留在这里,有亨特在,他们必然是主动分开的,这本就是她的目的之一。
奥利维亚红唇嘴角有些得意地勾起,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许悠看在眼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当然。”
他也没有愧对自己的心。
“嘻嘻,来。”
她拽住许悠的手就往后台去了。
狭小的更衣间,这咖啡厅在奥利维亚包下之前就有完整的一套设施。
她故意当着少年的面脱下衣服,炫耀那副姣好的身材。
挑逗似的弯下腰翘起翘臀,抬腿套上白色的过膝袜。
死鱼眼少年冷笑着,没有一丝反应。
就这?
脱衣服是最低级的勾引!
直到那黑白色的长裙彻底遮盖住诱人身体,许悠才不得不承认。
真的很合适。
是的,他是个女仆控。
“怎样?”
奥利维亚笑得甜美,原地转了个圈。
这是以前潜伏在许悠身边扮演女仆时他的要求,她可是一字不差的全部记着。
长裙在空中飘圆,裙摆如纯白浪花。
“感觉还差了点什么?”
少年扶着下巴思索。
“缺点什么?我的主人?”
“对劲!”
“主人”二字一出口,他立马比出个大拇指。
“多谢夸奖,主人。”
奥利维亚提起裙角微微欠身。
真好啊,他这幅为自己着迷的样子。
这样就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对了,女仆小姐,我想喝杯咖啡。”
许悠坏笑着开口。
奥利维亚一愣。
怎么办,她完全不会做。
在许家潜伏的时候明明只要负责打扰卫生就好了。
偶尔需要献出膝枕给许悠掏个耳朵。
别说泡咖啡,她从小闻到那苦涩的咖啡味就想吐。要不是许悠想开咖啡厅的话,她本来是打算开个酒吧的。
许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揶揄。
亨特给的情报虽说都没什么大用,不过还是挺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