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什么成魔教教主是谁啊？”一直默不作声的姜玠终于是开了金口。
“教主大人名讳也是能轻易告诉你这凡人的？”瞎眼老头转过头来，声音之中不留分毫情面，“你不过一介凡夫俗子，有多远滚多远，我说话与你何干？”
“我？凡夫俗子？”姜玠是真的听不得这话，一时间都给气笑了，“我说老头，你知不知道你的路走窄了啊？格局太小了。”
“呵呵，不过蝼蚁尔耳，若是我想，你早就死在我面前。”瞎眼老头轻蔑一笑，竟也没有太过在意这年轻人的聒噪，“那小姑娘，你到底有没有考虑好，入了我教所得的好处可是非同寻常的。”
得，自己还被无视了，连齐暝都比不上。
“你这什么破教我可不会进的，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得进啊？”齐暝也有些不耐烦，虽说这瞎眼老头确实能时刻掌控着自己的生死，但她还是按捺不住暴戾的冲动。
是，她确实可能会随时死去，但前提是姜玠不在。
现在姜玠好端端的在她身边，她就算想死都难，一个大天瞳诶，这瞎眼老头算个屁啊！
“既然你执迷不悟，休怪我无情！”瞎眼老头听齐暝之言像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是露出了残忍的一面，“知道我教存在的外来者绝不能留！”
“我说老头，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姜玠指着自己的鼻子，他可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蔑视，这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无视他姜玠？
“沐沅可以。”齐暝耳语道。
“闭嘴。”姜玠脸一黑，对齐暝的死拆台行为极为不满。
“听你这语气，似乎是想迫切的去地府见见世面啊。”瞎眼老头的声音阴冷了起来，似乎终于对这个不停挑衅自己的少年产生了杀意。
“有一说一，有点心动。”姜玠实话实说。
“那我便送你一程吧。”瞎眼老头拐杖一顿，实质化的阴气瞬间席卷了少年全身，那浓烈的怨气气息足以让人尸骨无存。
虽然，这对姜玠来说可能什么都算不上。
姜玠本身术法通天，身体都对术法有了一定的抗性，更别说这老人小觑他还施展的是极为简单的小术法，看来是真的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了啊。
“别闹。”姜玠打了个响指，身上的怨气就尽数消散，“给我看看你的真本事，一个天目级别的术士不会只会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伎俩吧。”
“你竟然没事？”老人的口吻中捎上了一些疑惑，就算他只是施展了一个极为普通的术法，但一般的普通人根本撑不住那么浓烈的怨气，而且这个少年似乎知道自己的境界，难不成还是什么隐世高人吗？
“你究竟是谁？”
“我啊，一个屠魔的少年罢了。”姜玠觉得自己这番话逼格很高。
“一千多岁了还自己称自己是少年呢。”齐暝咬耳朵。
“让我好好装一回吧，求求你了。”姜玠都快哭了，齐暝这拆台能力和她毒舌的天赋终究是分不开的啊，怎么都能被她找到突破口。
“屠魔？哈哈哈哈哈！”似乎是听到了天底之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瞎眼老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凭你？还想杀我魔？你可知我魔的修为有多高深？不过一乳臭未干的竖子而已！那么，这一回就让你去见阎王！”
老人的拐杖顶端龙口大开，形成一个诡异的纹路，浮现在半空之中。
只是这个符文还没有亮起就被姜玠一指头戳破了。
“喂，就这点能耐啊？”姜玠人麻了，还以为多少有点挑战难度呢，结果就这啊？
“你！你能破我天魔大阵！”瞎眼老头的神色都变了，莫名的恐惧在他心头跳动。
“真是让人失望啊。偏偏赶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送上来，还在我的面前提魔，你倒是死不足惜。”姜玠笑了，不再是往常那个嬉皮笑脸的普通少年，而像是重新归来的玄裳术士，惊风鼓动他的青衣，姜玠悬浮在半空之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你知道么？恐惧并不是来源于未知，而是来自于火力不足。”姜玠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缓缓画了一朵简陋的花，画成的那一刻，无数的天地灵气发了疯似的向着这朵花灌输而入，霎时间就成了一朵真正的鲜花。
“请你，去死。”姜玠缓缓扔下两个字。
瞎眼老头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的声音开始模糊起来，连身体也逐渐消散成为天地之间的灵气。
这就是言出法随，最顶级的术士往往能通过最简单的方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姜玠接过半空之中坠落的鲜花，收敛起笑容，看着瞎眼老头渐渐消散，无声地叹口气。
如果他是成魔教的中坚力量，那他可太失望了，不堪一击的游戏又有什么意思？还是希望那魔能给自己一点新的乐子啊。
瞎眼老头从空气之中彻底消失的一刻，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姜玠并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灭杀老人的过程，毕竟这里除了刑院就是魇梦宫的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立威？
“魇梦宫就解散吧，不然我可不会保证不会痛下杀手。”姜玠淡淡地对着大厅之中所有的人说道，“还有，今天的事莫向外界去传，若是让我知晓，那么结果就像......”
话音未落，姜玠手中的花蓦然化作飞烟，“犹如此花。”
大厅之中噤声，没有一人敢回应。
“齐暝，我们走吧，此间事了，还是度假有意思啊。”姜玠主动地牵起少女的柔荑，向着澜州酒楼外走去。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以前那个不近人情的姜玠回来了。”齐暝扯着姜玠的袖子，有些抽泣。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看着泪眼朦胧的齐暝，姜玠不自主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姜玠，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戒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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