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姑娘，画押吧。”女人的动作还是很快的，转眼间便将一沓文纸放在两人面前，“两千两白银我们可不会直接支付，先预支八百两，剩下的一年每个月一百两如何？”
“可以。”齐暝微眯着眼，显然心情很好。
“那么，这位姑娘便在这里留下了，只是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齐茗。”姜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名字，只好将就着从旁边的少女身上汲取一些灵感。反正也不会有人会把自己和那个恶趣味的刑院院长联系起来嘛。
“那么，既然进了我阑珊居，便认识一下吧。在下便是这座阑珊居的掌柜，你可以叫我烟云。至于你们说的那个侍女什么时候送来？”女人白白枉了两千两白银，还是比较小心谨慎的，生怕眼前人只是随口一说。
“我现在便将她送来，只是...”齐暝向着姜玠眨眨眼，又很快的迎上烟云的目光，“这个侍女只是为了服侍齐茗而来，可不是让你们用来做些皮肉生意的。”
齐暝很明显在给自己铺后路，尽管以她的实力想做什么都行，但看上去还是很快地入了戏。只是姜玠却有点愤愤不平，凭什么自己就偏要做什么花魁，而她就只需要做个侍女，算来算去好像自己亏的不行。
“那也行吧，贵客慢走。”烟云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现在纠结也没什么用了，两千两白银已经花出去了，现在也就只能着眼于眼前这个美人的培养了。
“那么，祝你好运。”齐暝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给姜玠抛个媚眼，倒是显得洒脱无比。
姜玠忍气吞声。
“齐茗姑娘，进了我阑珊居，无论你是自愿或是被迫，都与我烟云无关，你只要知道你的任务就是取悦那些恩客，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会落到什么下场。”烟云见那压迫力十足的蓝发少女离开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转而试图调教姜玠。
“我......明白。”姜玠卖力地装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烟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轻轻一勾手，端起少女（？）白皙的下颔，似乎是想要好好大量她的容貌。姜玠也没有反抗，反而装的怯生生的，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香兰。
不得不说，烟云也算是见过无数的烟花女子，可没有一个能及得上眼前这个少女的，那副干净绝美的容颜加上白皙的肌肤，足以让多少人动心，实在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可会唱些小曲或是舞上一些？”烟云端详完少女的容貌又开口问道。
“小曲是会一些，但是作舞却实在是一窍不通。”姜玠有些为难，这句话倒是他实话实说，姜玠曾经也被逼着学唱曲，只是那个教他唱曲的那个人却在他的背后刺出了那一剑，枉他还以为所谓师徒情深，却从未料到那一天。
“唱曲会是吧，那边唱一首听听？”
姜玠尴尬，他可从未当着别人面前唱过曲子，虽说伪装成女声对他来说实在不在话下，但这样唱出来未免有些太过羞耻了吧？演一个花魁还得把自己的灵魂都出卖掉吗！
“难不成你只是在忽悠我？”烟云见少女迟迟不开口，反而心下有些怀疑，毕竟她也知道这个女孩曾经是齐家的大家闺秀，不会唱曲也属意料之中，只是这样不假思索地张口扯谎可是有些令人发恼了。
“我真的会。”姜玠声音轻轻飘飘的。
“那就唱吧，难道还要我为你弹奏韵律不成？”烟云柳眉微蹙，显然对少女推推拖拖的表现不满，看来这女孩还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那我便唱了？”姜玠试探性地启了唇。
姜玠唱的是清平乐，一首很普通的曲子，再配上她那颇为空灵的嗓音，着实有些余音绕梁的感觉。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姜玠的歌喉莫过于这十四字。
他身为一代玄裳术士，学习万物的天赋终究是无可比拟的，只是难免在开口时，会想起那一道孤傲的身影，还有从自己身上迸溅出的血花在眼前闪烁而过。
多么痛苦的回忆啊。
一曲终了，姜玠缓了口气，不安地看着沉思的烟云。
坏了坏了，难道时唱得太好了，引起怀疑了？
“你这歌，是从何处学来的？”烟云摸着下颔，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家母请的乐师所授。”姜玠低头，莫名的感到心虚。
“没想到齐家的小姐还是如此精通曲乐啊。”烟云听的是乐师所授倒也打消了疑虑，毕竟齐家虽然已经没落了些许，但依旧也算得上是大家，有乐师传授小姐也是情理之中。
“那么你便只需要学习作舞便能挂牌了。”烟云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你那侍女什么时候能到，我们阑珊居今日人手也有些紧张，实在没有人能腾出来照顾你。”
“掌柜，门口有自称是齐家小姐的侍女请求面见。”正当烟云说着，门外便传来黑衣小厮的通报声，“掌柜，是见还是不见？”
“便将她请进来吧。”
姜玠其实也没想到齐暝换个装能有这么快，只是在他唱歌个曲子的时间就已经找上门来。
齐暝还是留着齐耳的短发，只是换上了一袭清淡的青衣，犹如一朵出水青莲。然而就算只穿着宽大的青衣也根本掩不住她那一双修长的玉腿，浅白的光泽在她的脚腕处闪耀，晶莹着让人难以挪开眼神。
“确实是个美人啊。”烟云看着低眉合眼的齐暝，又是松了一口气，对刚才那两千两白银的高价也就不在介怀了。
只是，现在更重要的就是培养起这个齐茗的舞蹈功底，这样的话，阑珊居还愁在西海没有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