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掌柜的女子在前方带着路,一路弯弯绕绕走过几个廊厅,最终停在了一个装饰得如同花苑的地方,满眼的各色花朵在此盛放着,到让人感叹阑珊居的骄奢。
“两位可要喝些什么,我们阑珊居也就清茶较负盛名了。”女人的声音中自顾自带着一股烟柳气,懒懒倦倦的,似乎能挠到人心里去。
“客气了。”齐暝也就随便寻了个位置便坐下了,而姜玠则低着头跟在她身后,畏畏缩缩的,摆出一副被姐姐欺压的可怜女孩的模样。
“听闻贵客是想将您身后这位小姐卖到我阑珊居,是这样吗?”女人提起瓷白色的茶壶优雅地为齐暝斟上了一杯淡茶,很平静地率先展开了话题。
“那是当然。”齐暝接过茶杯,薄唇微微抿上一口,倒也觉着清香润喉。
“那贵客高名?”
“贵客不敢当,齐家的小姐罢了。”齐暝也没想好自己该叫什么,也就遮遮掩掩过去了。
“那么就进入正题吧。”女人放下茶壶,依旧不动声色,“这位小姐的姿色身形都是上乘的,在我阑珊居做歌妓反而是埋汰了才貌,为何定要选我阑珊居?”
“埋汰?谈什么埋汰?”齐暝反问,“我齐家虽不是什么出了名的大家族,但论起历史来也是和瞳塔一般悠久的,即使漫长年岁过去,我齐家也决不容许家族之内出现无法修行的废物,更何况这西海之内也就阑珊居算得上是有门面的地方,自然是要到阑珊居来。”
女人的指尖敲打着石桌,若有所思。
“若是你不愿,我便去找些下乘的青楼也不是不行。”齐暝知道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纰漏,即使她所提到的齐家也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从千年前那场追杀中苟活了一部分旁支下来,也还挂着齐家的名头。
“贵客的话我当然信,只是您身后的这位小姐有着倾城美貌,我要付的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吧。”女人似乎被这样的攻势打动了,毕竟如今澜州城的阑珊居虽说看上去生意火爆,实则真的稀缺能打出名声的头牌,而眼前的这个少女确是绝世尤物,真要收下也是解了阑珊居的燃眉之急。
而多年和各路人打交道的经验告诉她,即使再美的女人,也一定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五千两白银。”齐暝挑着眉,平平淡淡地报出了价格。
“五千两?”一向冷静的女人面庞都有些扭曲,五千两白银是什么概念!阑珊居一年的收入有没有五千两白银还不好说,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简直是来消遣玩的。
“这位贵客一定不太了解我们的行情吧。”女人还是冷静了下来,试图看看面前一副平静样子的少女是不是在开玩笑,“即使是贵客您身后这样的倾城少女也最多不过值上个一千两白银,五千两终究是太过分了。”
“是这样吗?”齐暝的目光扫视过女人,似乎知道她不在说谎,于是又浅尝了一口清茶,“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强人所难,两千两白银,这个价格还是比较中肯的吧。”
两千两白银,这个价格倒是稍微正常一些了。女人拍拍胸口,只是她的理想价格还是在一千两白银拿下这个少女。
“没有异议的话就直接画押吧。”齐暝不断拨弄着自己的蓝色长发,似乎觉得难得的有意思,她的最初目的已经达成,现在就得在商讨价格这个环节上大展身手了。
“两千两还是略高了些吧。”女人试着以理服人,“之前就说过一千两白银已经是很不错的价格了。”
“一千两还是有些糊弄人了吧。”
“贵客您不知道最近阑珊居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困难,我也知道您的诚意,只是我们阑珊居实在负担不起这个价格,你看......”
开始打感情牌了呢。齐暝心下了然,这种鬼话编出来骗谁呢?连刑院都没办法铲除阑珊居,还说什么经济困难,倒是哪个势力有那么大实力给你阑珊居经济压力?
“两千两白银已经是我的最低接受价格了,如果实在不行那边算了。”齐暝也开始假装离开,“不当歌妓去做个奴隶也是不错的。”
“一千五百两!贵客不要这么着急,一千五百两也是我们现在所能给出的最高价格。”女人看齐暝准备转身离开,也是心头一紧,像这样的绝色女子可不多见,真要错过这个村可就没下个店了,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个女孩。
“一千五百两么?”齐暝顿住了离开的脚步,“如果在加上一个服侍她的侍女呢?”
“侍女?”
“一个从小到大都服侍她的女仆,样貌也不差,一共两千两白银,不行我就另寻出路。”齐暝轻笑着,继续摆出条件。
“你说样貌不差是指?”
“比她差上一些吧,但也是不可多见的美人。”齐暝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就像是在说些家常便饭的东西一样。说实话,齐暝的的确确是不可多见的美人,但她在女装后的姜玠面前多少还是有点自惭形秽,没有办法,姜玠实在太适合做个女人了。
“这样的话......”女人还在犹豫。
“这样算没有诚意呢,如果实在为难的话就算了,也不算白跑一趟,至少尝到了阑珊居的茶水。”齐暝继续拉扯,假意放弃。
“两千两就两千两,现在便画押。”女人也是下定了决心,如果这两千两能留下这样一个美人,倒也勉强可以接受,再加上一个据她所言相貌不差的侍女也算是不亏。
“那就这样决定吧,现在便画押。”齐暝也笑眼弯弯,显然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趁着女人去取画押用的工具时,齐暝转过身来,对着姜玠无声地说了些什么。
姜玠读着唇语.
“什么叫顶级拉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