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张的描写可以做做对比,作者反复推敲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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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傍,远远近近的街灯已经亮堂了,起先像一个个暗红色的水果盘,风儿喧嚣,渐渐变成了明晃晃的大银球,照耀着无光十色,蔓延在空气中。

一盏盏玉兰球型组合灯,将路面照得白雾蒙蒙,行人稀少,偶尔有马车沙沙地驶过,嘶鸣的马蹄践踏未干水氹。

暴雨洗过的路面,映着银色的路灯,仿佛是一片透明水晶,映照着繁华。

街道两旁,槐树枝繁叶茂,仿佛撑开了一把把绿色的大伞,搭成一个连绵不断的遮阳棚,滴答着银白露珠。

那些在绿阴遮掩下的街灯,像淡绿葡萄,放着柔和诱人的光辉。每条大街小巷,都有那么多身影在蠕动,像河水一样流淌,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若是站在高楼上远眺,河堤小路,绕城而行,两岸绿柳成荫,许多高大建筑物和周围的商铺,掩映在绿柳荫中,红绿相间,景色格外迷人,好像一望无际的被白珠琥珀装饰起来的灯海。远处,院落内一条石阶路蜿蜒而上,石阶两旁挺立着松柏,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形成一条天然的血色通道。

通道深处,是一间闺房。

闺房内二人坐在饭桌前。

白灵蕊肤色如雪,体态婀娜。

秀似空谷幽兰,清若凌波水仙,带有淡淡的水雾之韵。远观近看都有一种神韵从骨子中沁出,出落得不食人间烟火。

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两臂间轻绕着一条纤长的浅紫纱带。

风吹过,出尘飘逸,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身上,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起身,她替白衣谪仙打了一碗空饭,递给了他。

“多吃点,师弟。”

白衣谪仙点了点头,旋即用右手中的空气夹起了一道菜。

“好吃吗?”

“嗯。”

“白师姐做的菜,一直都很不错。”

白灵蕊面色红润,如新婚人妻,能得到心爱之人的夸赞,自然是心中是吃了蜜糖。

只见白衣谪仙将一勺一勺的空气不停地往嘴里塞,其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扫着节拍,是狼吞虎咽。

白灵蕊又端上了几道菜,空盘底部磕在餐桌的声音很响,提醒了白衣谪仙继续夹菜。

夹起一道又一道的菜。

“白师姐,你不吃吗?”

“吃。”

“只不过我更想看着你吃。”

她小心翼翼地端起空碗,象征性挑了几缕,慢慢地送到嘴边,害羞似的张开樱桃小嘴,又

迅速合上,极小幅度地嚼着没有的食物,还不停地用餐巾纸擦拭唇角的殷红唇膏。

待饭点完毕后,白衣谪仙起身。

“我吃饱了,白师姐。”

“等等。”

“怎么了?”

只见白灵蕊从白衣谪仙的嘴角拿下一粒米,羞涩地放进嘴里,没有咀嚼,也不用吞咽。

“真是的,跟小孩子一样。”

白衣谪仙抚了抚她的头,天青色的青丝没有丝毫凌乱,她也惬意得像只懒猫。

一旁的美妇人掀开她床榻之上的被单。

“蕊儿,蕊儿!”

“醒醒。”

“蕊儿,快起床帮忙了。”

“你看这都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很快,白衣谪仙拿开了触在天青色上的手。

“去沐浴吧,白师姐。”

“好。”

没过多久。

白灵蕊款款踱步,走向梳妆台。

她轻而缓的坐下,双手摆放在双膝上,是在等待最重要的他。

“等很久了吗?”

看着眼前一尘不染的光洁龟裂镜面,

“坐好哦。”

“这就给你梳头。”

“嗯。”

白灵蕊静静地乖坐在梳妆台前,澄澈空灵的青蓝色眸子,看着镜子内的白衣谪仙,只见他熟练地拿起破烂梳子。

青蓝色的美发在无数梳齿的摩擦下,没有变得柔顺蓬松,白灵蕊露出舒适表情,是正在享受爱抚的小猫咪。

“师弟。”

“怎么了?”

“一直留在我身边。”

“好吗?”

“好。”

“还好有你,陪着我。”

她转过头,空无一人的阴暗房间内,只剩下被掀开的床榻被单。

“师弟?”

白灵蕊再一次看向镜面,白衣谪仙正摸着她的青丝,像是有顽固的发结卡在梳子上,需要一点技巧才能理顺。

“怎么了,师姐?”

“没有。”

“师弟,明天你也会在吗?”

“嗯。”

夜傍,远远近近的街灯还烧着余焰,起先是一簇簇暗红色的微弱星,阴风过境,渐渐变成了明晃晃的幽暗焰,照耀着猩红血色,蔓延在臭气中。

一盏盏破败不堪组合灯,将路面照得尸雾蒙蒙,尸体稀少,偶尔有野马沙沙地驶过,嘶鸣的马蹄践踏凝干血迹。

大雨洗过的路面,映着黑红色肝胆,仿佛是一块赤色水晶,映照着静僻。

街道两旁,槐树枯枝败叶,仿佛撑开了一把把血色破伞,搭成一个接连不断的阴尸篷,滴答着嫣红血渍。

那些在殷红遮掩下的街灯,像腐烂葡萄,放着扭曲瘆人的死辉。每条大街小巷,都有那么多蛆虫在蠕动,像黑水一样流淌,前见脏体,后见白骨。

若是站在危楼上远眺,血堤小路,绕城而行,两岸绿柳坏死,许多毁坏建筑物和堆积的内脏,掩映在绿柳荫中,红绿相间,景色格外悚然,好像一望无际的被血珠玛瑙装饰起来的灯下尸海,恶臭熏天。

房间内。

一桌满是灰尘的空盘子俨然摆放。

看向镜子的白灵蕊,青蓝色头发垂下,是在等着谁替她打理梳妆。

自言自语的她,等了很久,死寂的房间内仍是空无一人,除了眼前乖坐的自己。

一声疯前轻呼的“师弟”,一汪清泉晕开的黑墨。

白灵蕊盯着镜子内的身后方,像是有谁正在为其梳妆,深渊仿佛要择人而噬,把林逸仙囚禁在她的猩红欲望之中。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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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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