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洗澡,你带我去洗澡嘛。”
阿瓦隆重新连接之后的第六日。
吃过午饭,南知水忽然就嚷嚷着要洗澡。
安南皇室的公主,出生的那一天起,身上就镌刻了最高贵的自清洁阵法,那些阵法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隐秘知识,被宫廷严严实实地垄断。
所以理论上,南知水是不需要洗澡的,可她偏要洗澡,任然也没办法,只好答应。
这几天里,芥子实境的毒雨是越下越小,最近两日的雨,索性就不带任何毒性,别说修士了,就连兔兔都能在雨中欢畅奔行。
而今日,是朗朗晴天。
“每一个芥子实境都有它独到的气候运行规律,就我看来,这里应该雨季已经过去,旱季马上就要来了。但我不保证找到能洗澡的水源,所以……”
“你废话真多。”南知水嗔怪着打断,“就出去走走嘛,能洗就洗,不能洗我们玩点别的。”
好在南知水运气不错,他们沿着山路走啊走,在山坳找到了一处小溪,四周竹林掩映,环境清幽。
溪水澄澈,清可见底,水流不怎么急,洗澡肯定是没问题的。
南知水脱掉鞋子,小巧的脚丫踩在溪边的浅滩,溅出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缤纷斑斓的光芒。
她张开嫩藕般的双臂,踏着清爽冰凉的溪水转圈圈,今天她穿了长裙,裙摆轻舞飞扬,她的足踝很漂亮,让人很想捏在手里把玩欣赏。
“夫君过来一起玩呀!”
南知水说着有些暗示意味的话,可因为她模样很清纯,却不显得媚俗轻佻,而是多了天然烂漫的味道。
阳光正好,风也不大,偶尔有一点柳絮吹到任然身边,他的目光柔和了些许,嘴角露出浅笑,同样脱了鞋,陪着南知水一起踩浅滩上的鹅卵石。
见任然下场,南知水起了作弄的心思,俯身露出胸前的一片白腻,撩起一捧溪水,泼向错愕的任然。
任然反击。
一场泼水大战后,南知水体力不支,踉跄着倒在任然的怀里。
点缀着蝶舞刺绣的纯白连衣长裙,浸透了澄澈的水,紧紧地贴在纤细玲珑的身材上。
腰肢盈盈一握,酥软挺拔的胸脯不怎么大,但胸型很好,任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南知水受到鼓舞,眸子愈发得迷离了,她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流转的目光万般妩媚地与任然相接,之后她闭上了眼睛。
漫长的一刻等待,可任然却没什么行动,只是低着声音劝:“好啦,该去洗澡啦,要不然等你没力气了,我又得抱你回去。”
“哦……”
“那你站稳,我去那边待一会儿,放心,不看你。有事喊我。”
南知水咬着牙,望着任然离开的背影,心说抱我回去怎么啦,本宫让你抱是你的福气,你倒还嫌弃起来啦?
她生气了,却不是因为任然不想抱她,刚刚的氛围已经是两人之间最近的距离,南知水几乎已经看到了他眼中的悸动,可是,那些悸动却很快被他收了回去。
仿佛被什么深埋的、错综复杂的情绪牵扯住了一般。
退下白裙和小衣,露出少女圣洁完美的身躯,她缓缓走进溪流里,这是一条字面意义上的小溪,最深处刚刚没过她佩戴那条黑天鹅项链的位置。
她屈着白皙玲珑的膝盖,站在水里抱着胸,小脑袋探出水面,神色落寞。
南知水明白了。
他的心里依旧满满的都是他那个未婚妻,根本没有容纳她的位置。
凭什么呀。
我都明白的,未婚妻对你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可她已经成为历史了呀。
你都永远困在这里了,你的未来里只有我,我们甚至都做过了,你说要和我好好过日子,你对我那么温柔,可为什么却……
好讨厌,真的好讨厌啊。
南知水出神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时水流突然湍急了起来,她脚下没站稳,恍惚间翻倒在河流中,猛地呛了一大口水。
她感到自己在顺水而下,恐惧瞬间涌了上来,她不顾灌进喉咙里的水,拼命地呼救。
眼前一片混乱,余光里,一道身影从竹林里激射而出,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她身边,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捞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南知水捂着胸口咳嗽,任然在她旁边轻轻拍打她的脊背,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也太逆天了叭,这么浅都能溺水的?”
“咳,闭嘴!咳咳……”
南知水又羞又恼,她觉得任然在嘲笑她,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呀,你个忘不掉前女友的渣男,死远点。
于是南知水决定不和任然说话了。
任然搞不清是哪里惹着她了,但总归哄就对了,女人要哄,就像猫猫要睡纸箱子一样,虽然也不是什么生存的必要条件,但总归是很重要的需求。
他给南知水穿上衣服,抱回小寺庙,生了火,先把自己的湿衣服脱掉放上去烤。
正在任然考虑怎么温声细语地哄她脱掉衣服以防感冒发烧的时候,南知水忽然转过身子面对着他,盯着他**的胸膛。
“这是什么?”
任然下意识低头看,脸色突然就尴尬了。
“这个……啊哈……”
“我知道,这个叫纹身,是璃月商会发明的奇技淫巧,在西洲那边很流行。”南知水面无表情,读了出来,“最上面这个……爱心,然后,猹猹和茶茶,白首不分离……”
“别念了,求求,别念了。”
任然的脸红得像只蒸熟的澳洲大龙虾。
所谓社死,莫过于斯。
小时候任然还带着一些蠢兮兮的中二气质,当时他们是十三岁,被凌云宗相中,将要离开小村庄前往宗门的前夜,未婚妻紧张得睡不着。
紧张的原因说起来有点好笑,她担心任然来到宗门的花花世界,见到那么多漂亮的师尊师姐师妹再加上女装的师兄师弟,被狐狸精勾搭走就不爱她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未婚妻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可当时任然就是觉得很好笑,但未婚妻的紧张是真实存在的,甚至还掉了眼泪,笑死,真是个爱哭鬼,她从小就是个爱哭鬼呀。
于是任然从系统里兑换了一套纹身枪,在自己胸前纹了那些字句。
讲真,蛮非主流的,但未婚妻特别喜欢,后来订婚之后,两人忍不住偷偷地同房,倒是没突破最后一层界限,因为第一次是要留在新婚之夜的,当时就只是抱在一起睡素觉。
那些暧昧而悸动的时光里,未婚妻无数次亲吻任然胸前的纹身,两人傻兮兮地对视着,傻兮兮地笑,度过一个又一个温顺的良夜。
……
其实回忆起来挺甜的,但被南知水读出来,就很怪。
看到任然吃瘪的表情,南知水胸中的郁结忽然就轻飘飘地消失了,也许是因为他总是那副淡漠的镇定的嘴脸,现在却很局促,这种反差就很有意思。
她放肆地笑着,蹦蹦跳跳地又黏到任然身上去了。
“猹猹是谁?茶茶又是谁?”
“不告诉你。”
“你告诉我!”南知水恶狠狠的模样,修长的双腿缠住他的腰,“不然我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