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苦,好伤心。

想要去流泪,想要尽情地去发泄徘徊在鼻尖的悲伤,想要向这个世界感受到我那滔滔不绝却又不明觉厉的怒火,我憎恶这个世界!

但是,手抬不起来,连指间都无法运动分毫,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反馈,甚至于精神上的反馈都开始变得迟顿,没有接触到地面的实感,感觉自己正处于虚空之中,只剩下脑中的念想在活跃,没隔多久,之前那种悲伤、那股憎恶尽数褪去,脑中所想的,只是尽可能的想搞明白自己究竟在何处。

终于,林明的身体感观开始恢复,首先是触觉,虽然恢复的只有一个大概,但还是能判断自己正躺在坚硬的地板或地面上,但头部感觉就像是枕了一个枕头一样柔软。

除此之外,全身就像是骨折了一般无法动弹,并且酸痛感覆盖了全身。

林明再次想去操控身体,但结果还是徒劳无功。

就在他放弃获得身体的操作权,自暴自弃时,他感觉到了,一只纤细的手掌正在来回抚摸着他的头部。

我的身边有人。

警报钟开始在林明的内心敲响,虽然身体感到艰难和痛苦,但来自身体对于危险的本能使他意外的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并不是熟悉的下雨天会漏水的天花板,眼前还有一张半掩双眸、面容清秀的少女,从视野的范围来看林明应该是枕在她的膝盖上面。

身体还是不能正常的运作,但关于喉咙的操作权林明觉得貌似已经重新回到了大脑,他试探性地呼唤那名少女的名字,

“雪......也......”

听到了意外的声音,那名少女使劲摇晃了几下混乱沉重的脑袋,将睡意散去,看着林明终于睁开的双眼,少女一脸轻松地笑了起来,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不过我的名字是叫苏梦蝶,不是雪也。”

“苏梦蝶......”

林明强行直起身,捂着脑袋轻声嘀咕这个名字。记忆模糊不清,关于昨天的事情只有一些零散的片段在脑海中漂浮,不过在那些片段中确实存在着名为苏梦蝶的少女。

“我这是在哪里?”

四周一眼望去只有粗大的树木围成的“栅栏”,就在不远处还有疑似爆炸产生的深坑,再加上一名身心俱疲,记忆模糊不清的人,很难凭空想象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名为苏梦蝶的少女仍保持着膝枕的姿势半握拳头揉擦着睡眼惺忪的双眼,

“守了你一晚上了,困死我了......”

守了我一晚上?

林明感到诧异的打量着裙摆和上衣都沾有泥土的少女,在大概地游览“记忆碎片”里的内容后,基本可以确认这个少女并不是自己的敌人,而是并肩作战的同伴,按照当前的情况,应该是自己在和“某”物的战斗中晕倒,那名少女在战斗结束后亲自照顾自己到现在。

这次林明向少女投去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之情,不过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林明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

“为什么你和我呆在森林里不回家呢?”

是怕我自己提前醒过来而对她做出不礼之事吗?然而苏梦蝶的回答超乎了林明的想象。

“因为我是个路痴不知道回去的路啊!”

少女这一句咆哮包含的委屈和无奈比夺眶而出的眼泪胜过千倍。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呗。”

林明用着像是说“那些吃不起蛋糕的人为什么不吃面包”般天真的语气说道。

苏梦蝶则伤脑筋的揉了揉太阳穴,毕竟林明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他自然是不懂“隐世”的规则。

“我们有规定,除非万不得已不得私自这股力量,所以只能普通地走出这片森林了。”

哎......

苏梦蝶“跪”在地上叹了一口气,“我一个不识路的白痴,再加上你的记忆有点混乱,说不准何时才能绕出这片森林。”

谁知,林明用着依旧天真的表情给予了苏梦蝶新的希望。

“不是,我好像认识路的啊,有一股奇怪的腐败气息,顺着它应该就能出去吧。”

“真的假的!”

苏梦蝶激动地动起上半身,将双手搭在林明的肩膀上,庄重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像这种天赋的就不属于违反规定的范畴了,快点走吧!”

刚要立起身苏梦蝶的身体突然“卡壳”顿了一下,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林明正好奇是出了什么问题刚准备询问,对方就哭丧着脸伸出了右手,

“脚麻了,扶一下我呗。”

林明似笑非笑地接过那只纤细的手掌,摸起来异常的柔软。

顺着那股腐败的气息,林明他们的确顺利地走出了森林来到了城市,进入城市后按照记忆里面的路线,走进一条小巷口的深处,一座周围建筑严重违和的和式住宅呈现在眼前。

清晨,还有一只黑白相间、只有一只耳朵的猫懒洋洋地趴在住宅掩着的大门口,沐浴着温和的阳光。

因为家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偷,所以大门只是两片木板相间,并没有上任何可以称乎为锁的东西。

“还真的没想到有人会在这里居住。”

这是苏梦蝶关于这个房屋第一眼的评价。

屋子的庭院里杂草丛生,有些杂草的高度甚至都超过了围墙,房间的大部分都是由具有田园气息的树木打造,但因为长时间没有护理,以至于这个房子受潮严重,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一个奇怪的少年“一个人”住在如此奇特的房子,苏梦蝶更加在内心中加深了对于眼前这个叫林明的少年的兴趣。

“不嫌弃的话,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带领着双眼充满黑眼圈的苏梦蝶进入主卧,林明指着榻榻米上的枕头回过头向苏梦蝶提议道。

一张榻榻米和一个枕头虽然看起来十分朴素,但对于一个一晚上保持一个姿势都没有睡觉的人来说就犹如一根救命稻草,苏梦蝶没有多想,在主卧房前连占满泥土的衣物都没来得及拍打,连运动鞋都没来得及脱,便像跳水运动员一样扑到了纯白的枕头上去。

过了五秒,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

将这一切安顿好后,林明靠着墙壁,开始思索起自己的事。

好孤独,真的好孤独,在这个偌大的房屋之中,除了我以为,应该还有一个人长期生活来着,她是谁来着,我想要想起来,想要想起来.......

林明抱着头将其深深地埋入膝盖之中,在头痛欲裂之中,一个名字终于浮出水面。

雪也,对!就是雪也就是她一直陪伴我走到了现在,还有店长,对!还有他,一直在生活里关照我的店长,他们两个是我生活到现在源源不断的动力。

但是他们现在都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他们了,哦,我记得了,他们都死了......

他们都消失了!他们做错了什么吗?他们杀了人吗?他们靠着蛮力欺凌别人了吗?没有啊!绝对没有啊!他们都是如此的善良,在这个肮脏与清纯一体的世界中是多么的无垢,犹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那是因为什么这两朵白莲花突然腰折了呢?

因为谁?不对,仔细想想有一个人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都是因为我啊!

都是因为我自以为是的使用不知由来的力量,都是因为我的不幸感染了他们才导致他们死不瞑目,你!林明!沪叩症的患者生来就是一个祸害!你是一个不幸的人!这个世界容忍不下你的存在啊!

内心的情感波涛汹涌,懊恼和烦恼平分秋色一齐占据了林明的内心,掌握了他大脑的思考,在这种负面情感的驱使下,林明站起身,身体却像是跌落到了深渊里一般不间断地摇晃,最后,他的身躯“跌落”到了厨房之中。

说是厨房其实连一个像样点的厨具都没有,只有一把已经生诱多时的多功能小型菜刀,那是有一天雪也想自己帮林明煮饭而提议买下来的,但这件事结果因为忍受不了抄菜时的高温而不了了之。

而林明来这里所寻的物体就是这把尚可使用的菜刀。

从厨房的储物柜里寻出这把刀,拿起刀柄架在脖子上,来自生物本能的求生欲向大脑传递着危险的信号,喉咙处来自尖锐物体的触感也在“警告”着林明放下刀刃,但林明的主观意识依旧“支撑”着刀刃的位置,没有一丝变化。

只要这样,一切就会结束吧,而那些未来可能会和我接触的人的不幸也会改变,那些因我而不幸的人也会原谅我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明闭着眼睛咬着牙扭曲着面孔用力划动着刀具。

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如同打开到最大限制的水龙头,亦或者花园的喷泉,不是黑红而是象征着大动脉被割开的鲜红色的鲜血沾染上了整个墙面,林明的瞳孔逐渐暗淡,已不存在意识这一说法,整个身体失去力量,猛地向后方倒去,证明着他的死亡......

......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时间倒回三秒前,刀具紧贴着林明的脖子,从左自右迅速地滑动,本来就是用作切肉的刀,所以刀具的锋利性可以保证,但就在刀具划过之后,别说是以上画面,就连一道划痕都未留下。

这是这么一回事?

来自“自杀未遂”后的侥幸心理使林明全身微颤,他咽了一口气,歪着头在手上再度试了一下刀具,依旧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就在他感到疑惑不解时,从厨房门的另一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还真是天真啊,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一分钟前还在熟睡的苏梦蝶此时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说道:

“我害怕你会趁我睡觉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提前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你没有趁机盗窃财物而是跑到厨房自杀。”

应该是什么阴阳术导致的结果吧,不过她之前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仿佛是看穿了林明的想法,苏梦蝶用大拇指伤脑筋般揉搓着太阳穴,严肃庄严地解释道:

“怎么说呢,我大概就是那种办正事会变认真的那种啦,现在已经不是睡觉的时候了,来客厅吧,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林明低着头,虽然那只手依旧拿着刀刃,但全身颤抖的感觉向他倾诉他还尚有活下去的欲望。

我还真是懦弱啊,连死都办不到。

在内心对自己在一时冲动中犯下的行为进行评判,林明拖着被自卑、自责压得喘不过气的身体,和苏梦蝶一起来到了转角的客厅。

“首先,你有什么想要提前问我的?”

跪坐在桌子一旁的榻榻米上,苏梦蝶将双手叠放在膝盖上,

“所谓鬼和妖怪到底是什么东西?”

明明和其中的“鬼”生活了一整年,林明却对于这种“生物”的习性略知甚少,目前他所得知的信息只有“鬼”这种“生物”不需要进食,身体上的污垢也不需要通过冲澡进行清理,并且,所谓的鬼在状态良好的情况下不会被一般人看见,并且“鬼”拥有着不被人熟知超脱现世的力量。

“关于鬼的话.......哎呀......”

那只原本在大门口晒太阳的黑白色猫咪在没有人查觉的情况下从窗口跳进了屋内,又连蹦了几步趴在了苏梦蝶的大腿上,中断了她的话语,不过她并没有去驱赶这只猫咪,而是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背部,继续说道:

“鬼的形成方法有很多种,按照形成的简易方法为......”苏梦蝶清了清嗓子,整理了脑海中的思绪后接着说着,

“一,通过人类的恐惧、愤怒、烦躁等负面情绪集合而成的怨鬼,这类鬼物的级别一般较低,但是成长的速度也极快,前期的外形表现为某种物品,而通过吸收负面情绪而成长的后期可以化为有意识的人型,威胁型非常大,一经发现必须立刻铲除,同时,怨鬼也是阴阳协会拒绝对外公告妖鬼存在的一重大因素。”

“原来我之前从客人身上摘除的就是未成长的怨鬼啊......”

盘坐在苏梦蝶对面的林明手握着自己的小腿,眼睛直盯着桌面喃喃自语。说起来那些被怨鬼所附身的人都是被生活的烦恼所困。林明抬首和苏梦蝶对视,至少可以说明在这方面她没有说谎。

“什么什么,原来你一直做着我们的工作啊,真了不起,要不要我给你几朵小红花。”

苏梦蝶两眼冒金光地将趴在大腿上的猫抱起,放置到一旁。

这个人真的是在讲正事的认真模式吗?林明忍不住在心中如此吐槽。

“咳咳!话回到正题。”

手握拳头作了一次假咳后,苏梦蝶伸出空闲出的右手,将食、中指伸开比作二说道:

“第二个,也就是你我遭遇到的狂骨属于亡鬼的范畴,它们都是由惨死的人的灵魂在地狱接受洗礼灵脉变质后重返阳间所形成之物,比起怨鬼它们生来就是人形成长情况视环境而定。”

“视环境而定,那有可能像昨天那狂骨一样成长的那样迅速吗?”

林明沉思了几秒,而后向苏梦蝶提问。虽然他是外行,但若只是感知气息的话,他还是能查觉到,仅仅只是过了几个小时,那个鬼物的气息可以算得上是天差地别。

苏梦蝶也肯定了林明的想法,

“不可能,所以这件事要由其他专业的阴阳师来调查了。”

说罢,她又竖起了无名指,代表“三”,

“最后一个,也是比较少见的也就是都市传说......”

“就叫这个名?”

林明轻斜着脑袋,比起先前的两个立名。“都市传说”这个名字可能是因为贴近日常生活而显得过于随意,苏梦蝶知道林明内心也有这样的想法,无奈地笑了笑,

“没错,这是一种由全体人类的臆想而诞生的鬼物,无法成长但是除非根除人们对其相关的臆想,否则根本就无法消灭。”

“无法消灭的鬼是吗......”

在林明的认知中,无法消灭就和棘手挂上了勾。

“但是这种鬼不会拥有自我意识无法成长,而妖怪则皆有自我意识,换句话而言,没有自我意识根本就称不上妖怪,妖怪的分类比较简单,只有两种,一种是器具长久通过吸收空气中的灵气化作而成的附丧神,而另外一种则是动物意外巧合之下学会运用灵脉,修练成人。”

说了一个大概,苏梦蝶就如释重负般身体后仰双手撑地仰望着天花板,

“呼,说了这么一大串真是累死我了,你家里有水吗?”

如果可以的话苏梦蝶想对着可乐之类的饮料、哪怕是大瓶裝的对嘴痛饮一番,但居住在这个如同流浪汉聚集地的房子里的只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少年,连自己都入不敷出更何况别人呢,于是她把要求降到了最低,但还是害怕对方拿不出手,那就只能自己去跑腿买一些回来了。

“只有瓶装的矿泉水,可以吗?”

林明直起身来,将苏梦蝶内心的担忧一扫而空。

“没问题的!”

呼,这下子避免了连矿泉水都拿不出的尴尬了啊!

趁着林明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苏梦蝶从榻榻米上直起身豪迈地伸了一个懒腰,

“啊......舒服。”

不一会,林明拉开了另一个房间推拉门,将一瓶矿泉水和一道疑问抛向了已经再次跪坐完毕的苏梦蝶,

“所以,你们这群阴阳师是干嘛的?”

将里面的透明液体一饮而尽,苏梦蝶用袖囗意犹未尽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想起来了昨天林明的自我介绍,她尽可能地用对于林明来说通俗易懂的方式回道:

“你昨天说过自己是道土吧,阴阳师和道士差不多都是降妖除魔使普罗大众免去妖鬼的烦恼,但是我们阴阳师是一种使用灵脉和灵力有组织的职业,我们都有专门的学校进行培养为国家服务的占星卜咒的天文师、制定历法的历法师和掌管阴阳两界的阴阳师。”

“原来分的这么细的吗?我只听说过阴阳师。”

林明微皱着眉头,专注起精神以便更好的消化接下来的信息。

“那很正常,天文师和历法师国家会专门提供地方给予他们工作,而阴阳师则是四处奔波。”

苏梦蝶无奈地耸了耸肩。在阴阳两界制衡的今天,阴阳师所需要接受的委托已经越来越少,失去了工作的机会,国家在这方面开始大量支持和发展天文、历法课,对于阴阳师开始置之不理甚至打压。

现在的趋势是每年大批的人材都涌入待遇好,工作轻松的天文、历法课中,而阴阳课无人问津,专精阴阳课的人已经是临近濒危的“物种”,为了保障阴阳师可能消失的利益和权力,各大阴阳师开始聚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组织——阴阳协会。

思绪好像越来越偏,苏梦蝶轻摇晃了一下脑袋,补充道:

“随带一提所谓灵脉是万物出生时就会在体内产生的一种物质,算得上是大自然对于生命诞生的赠礼,灵脉无形不可触摸,灵脉平常都在人的身体当中吸引空气中的灵气,一担处于生死攸关的时刻灵脉就会被动爆发给于当事人强大的力量,人们通常将其称潜力,普通人和灵职人员的区别就是潜能开发的是否。”

苏梦蝶半睁着眼,注视着眼前还不怎么了解的少年。关于灵脉还有一个意外,那就是林明曾经提到过的沪叩症,得了这种症的人可以算得上是天之骄子,这种人的灵脉强度是普通人的三倍左右,而且灵脉天生就处于激活的状态,简直就是为成为灵职人员而生。

而眼前这个自称沪叩症的少年,也有着自己的奇特之处。

“不知你脑海中还有没有关于昨天晚上的印象。”

貌似是脚已经开始发酸,苏梦蝶别扭地摇晃了几下身后,故作悬念的停顿给时间让林明回想后,认真地说道:

“那个时候你抢走了我的自爆符咒并.....”

“可是我现在还完整地坐在这里啊?”

林明激动地抬起上半身打断了苏梦蝶的话语。他知道这种行为对对方不尊重,但他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连那会自爆的感觉,全身发光既将四分五裂的样子都深入在脑海之中,但此时的他除了头脑有点晕炫外与平常无异,林明也想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的原因。

即使是说话被不礼貌地打断苏梦蝶却没有产生一丝怒气,她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情,

“听我把话说完,待爆炸产生的烟雾散去后,我就看到你变成一个白发蓝瞳的青年,连服装都改变了,初步判断,应该是“潜力爆发”产生的结果,然后在你恢复之时,我发现了这个。”

被苏梦蝶从衣物内侧掏出来并置于桌面上的是一把已经折叠起来的蓝色纸扇。林明的视线在纸扇和苏梦蝶之间来回折返,然后他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这个嘛,单纯的忘记了,我还好奇这衣服为什么这么扎人。”

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神情,苏梦蝶憨笑着挠着后脑勺,仿佛这一切都与她不相干。

这么简单的理由怎么可能相信。

林明刚准备刨根问底,嘴巴就被苏梦蝶用另外一个信息堵住了。

“还有就是,在你解除“潜力状态”时,当我触碰到这把扇子的时侯,我听见了一道女声......”

“女声?”

“对!”

苏梦蝶捏着自己的喉咙,清了几下嗓子后,用着尽可能相同的音调,重复一遍她那时听到的话语,

“林明,很抱歉一个人把你留到家中,我们没有资格成为你的父母,但请记住,你是为了全天下的善而存在的,在迷茫的时候请不要忘记你的本心。”

父母,女声,难道是我的亲生母亲!

林明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一时间他竟涨红了脸睁圆了眼张大着嘴巴,彻底忘记了呼吸,脑中里充斥着各种的疑问,

林明这个名字应该是我自己取的啊,她怎么知道?还有父母,为什么他们把我生下来却离我而去?还有,全天下的善到底是什么东西?

疑问堵塞在林明的胸口,压抑着他的呼吸,在大脑的自我问答中,他只知道一个答案,并异常平淡地说了出来,

“我的本心......我想要那些和我一样不幸的人能够安心地露出笑容。”

跪坐在对面的苏梦蝶抚平了裙摆,衷心地笑着感叹道:“那还真是,崇高的理想呢!”

说完后,她直起了身,上半身前倾鞠了一个十五度的躬,表示感谢并做出道别,

“麻烦你了,我就就此告退吧。”

就在他转身之际,林明出声留住她的脚步,

我不要这样,我不想成为别人不幸的根源,我想要改变!

“请等一下,我想和你一样,当一名可以驱赶不幸的阴阳师。”

听到这句话时苏梦蝶先是愣了几秒,而后回首一笑,心领神会地说道:

“那就跟我来吧,对于有潜力,有目标的人,平京都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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