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亨利•摩根坐在会议室最高的座位上，俯瞰着暴徒们。

已经分裂成两派的暴徒们都看着他，至于寒风，还在抢救。

众人一言不发，为什么暴徒会走到这一步，大家也都想不明白，如果亨利•摩根还没回来，他们可以说出一大堆理由，但是当亨利•摩根坐下后，他们已经想不到什么理由了。

是啊，为什么呢？

亨利•摩根坐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但好像什么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都不说？那我说说，”亨利•摩根想喝口酒，却发现面前的杯子里是牛奶，“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全部摆到台面上，我们一个一个解决就行了。”

“钱。”王胖子最先开口。

“什么？”亨利•摩根掏掏耳朵，“你说钱？”

“对。”

“开什么玩笑！”亨利•摩根愤怒的一拍桌子，“你们这群聪明人，竟然就被这种东西拦住前进的路了？就这么一个小原因，就让你们这些为了梦想而疯狂的暴徒自相残杀？你告诉我，你缺钱吗！”

“总量上本来就有点捉襟见肘，最大问题是分配。”蛊毒也开口了，花白的胡子修的很整齐，看上去有些苍老。

“很多项目都被停了，我和缪斯姐已经很久没开工了，”苹果的机械身躯看上去有些脏，可能是金属氧化的缘故吧，“这简直浪费了我们的能力以及前期投入。”

“我们需要加强武装，暴徒想要获取独立就需要足够硬的拳头！”游侠方正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的打扮到作风都极其简练。

“拳头只会引来猜忌，我们需要释放善意，”缪斯转着手里的古董钢笔，“而且我觉得暴徒要有属于自己的精神，还有我们自己的文化，否则我们最多就是从极端组织变成军政府式国家。”

“我们要先站住脚！连活着都做不到，谈什么生存。”

“没有意义的活着，还不如自行了断。”

“好了！我没让你们开辩论会！”亨利•摩根拍拍手，“头疼啊……难道我原来保持的平衡不好么？非要这么极端。”

“暴徒已经回不去了。”沉默良久，矮子敲敲烟斗，这个精通世界史的男人在暴徒身上看到了无数个败落的影子，分裂之后被唐朝消灭的突厥，因为没有历史而失去自己文明的印度，穷兵黩武的斯巴达……

“那你们要怎么样？打起来，拼个你死我活？”亨利•摩根喝了口牛奶，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奈，“难道你们真的无法容忍对方了吗？”

“是他们先容忍不下我们的。”缪斯说话时有些委屈。

“胖子，你说说，”亨利•摩根看向了王胖子，“怎么解决。”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们不该分开，即使我们已经势同水火。”

王胖子的话说在他心坎上了，亨利•摩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思考了，他有些颤巍巍的站起来：“各位，暴徒是我们曾经的理想，现在它怎么了？

我们来到这座岛的时候，这里一片破败，但是现在，你们看看吧，空气清新，一切都极其现代化，但是环境也很好。

我给这里取名通天塔（巴别塔），因为我希望，我们可以凭自己的力量直通云天，完成神话中人们的奢望，就像推翻神明一样推开凡俗的偏见。

但是现在，我们要重蹈覆辙了，我们四分五裂，再也无法完成那个理想，无法通上云天，无法突破凡俗的桎梏，无法追逐我们的理想。

这里曾经是我们共同的理想，但是现在……”

还未说完，虚弱的亨利•摩根摔倒在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