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毒”的人将瓦拉卡和赫诺狄娅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
“她被关在一个奇怪的机器中,身上只穿着条单薄的破旧白裙,四肢以‘X’型被巨大的长筒型锁具锁住。”
“那个机器是用来释放她的力量的吗?”
瓦拉卡点了点头。
“‘幻毒’的人要求我负责照顾她的生活,每天只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她才会从机器上被取下来,长时间被这样锁着,她的四肢变得麻木,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手也拿不稳汤匙,我搀扶着她走路,吃饭的时候帮她喂食,包括她的洗漱也是我负责的······”
说起这个女孩时,艾娜发现瓦拉卡那没有瞳孔的双眼中似乎闪动着些许神采,语气也显得轻快了些。
“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
“她啊······明明遭遇的状况并没有比我好多少,却意外的开朗,她有着我一样黑发,不过比我要长得多一直留到腰间,如果能好好护理的话,一定会相当柔顺,而不是像我所见的粗糙开叉。”
瓦拉卡回忆着被她称为挚友的女孩的样貌。
“她的眼睛很奇特,是很少见的银灰色的眼瞳,但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她笑起来的样子很阳光,她很喜欢露齿笑,她的笑容让我原本灰暗的心情变得舒坦了些。”
瓦拉卡的表情里满是怀念,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
“瓦拉卡,能跟我说说她遭遇了什么吗?”
“赫诺狄娅她,理论上是拥有魔法素质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她能够让她附近的魔力处于完全静止状态,不会流动也无法使用,只要和她呆在一起,再多的魔力也没有意义,所以最初我想使用魔力时,身体中的魔力没有一点反应,之前关我的笼子的栏杆上也缠着她的头发。这些是我听‘幻毒’说的。”
“他们利用她的能力困住了你。”
“的确是这样,但赫诺狄娅无法控制自己的这个能力,而且‘幻毒’的机器还在持续扩大她的力量。”
“那他们为什么还需要你呢?”
“他们的机器也是有极限的,这个计划的负责人维克多·伯顿,在对她长期研究中得出了结论,她的能力目前已经达到了极限,机器和药物能发挥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他们需要寻找另外的手段。”
提到实验时,瓦拉卡的情绪似乎开始激动了起来。
“她跟我说,为了让她的力量扩大,‘幻毒’在她身上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一开始还以为是她不愿意配合,对她各种施暴,用鞭子抽她,还用电椅电她,但无论怎么折磨,她的力量只能到那种程度。”
瓦拉卡攥紧拳头,脸上满是痛苦和愤怒。
“后来他们就开始使用机器,又给她注射各种炼金药剂,那些药物带来了后遗症,经常让她身体无比刺痛,我有几次半夜被她忍耐疼痛的呻吟声吵醒,我向那些研究人员求助,他们一副理所当然地告诉我忍忍就好,呵呵呵,赫诺狄娅那个样子那里是什么忍忍就好,很人渣吧,这些家伙······”
艾娜缓缓点了点头,用手轻轻回握着瓦拉卡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谢谢······这样好多了······”
瓦拉卡苦笑地看着艾娜。
“我问过赫诺狄娅,为什么经历过这些事,还能露出那样的笑容,她轻笑地问我‘你见过草原吗’,那时我对她的问题十分不解,甚至对她的答非所问有些不悦,我那么担心她,可她却用一个开玩笑似的问题回答我。”
“她有向你解释吗?”
“她说‘小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骑着马,在那片看不到尽头的草原上奔跑着,那是她最开心快乐的时光’,她觉得草原有一种魔法,能让看见它的人,心情也变得宽阔起来,她还说‘幻毒’跟她允诺过,计划成功后,就放她走,她就能再回到她喜欢的那片草原上······”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他们肯定在撒谎!”
“我也明白,但是我不忍破坏她的希望······事实上,那也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心,她的笑容是我支撑下去的精神支柱,如果挑明了一切,她的笑容会消失的吧·······”
“你做的没错,瓦拉卡,起码你守住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我扯得有些远了······我的作用,我有着能进一步放大赫诺狄娅力量的能力,维克多在魔法学院的测试动了手脚,他将她的一根头发编进测试用的魔石吊坠的绳子里,因为有一项测试是检测于魔力共鸣的程度,而我是唯一一个让那颗魔石里的魔力放大的,同时还让附近的其他人的魔法短暂地失效了。”
按照维克多的研究,瓦拉卡能够放大外界贮存有魔力的物件里的魔力及魔力效果。
“我没办法影响自己体内的魔力,也不可能在赫诺狄娅的周围让魔力动起来,但是我能够让它们不断增幅,随后我们两个的联合实验就开始了,他们想知道我能将赫诺狄娅的力量发挥到何种地步。”
“结果呢?”
“她的身体承受不了我的增幅,我虽然将她的力量进一步放大,但是当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再继续提高时,赫诺狄娅的身体出现严重的不适,幸好我无视他们的命令停止了增幅,不然她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维克多没有这么善罢甘休吧?”
“是的,气急败坏的他折磨抗命的我后又重新研究起新的对策,而这次实验似乎给赫诺狄娅带来了些许阴影,她偶尔不经意间会条件反射似的躲开我的触碰,也是啊,那可是差点死掉的经历,但是察觉到这点的她又拼命给我道歉。”
瓦拉卡苦笑着说道。
“我告诉她我不介意,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尽量不碰到她的身体,但她却抓紧我的手,说她渴望我接触她身体时传递过去的温暖,也是啊,毕竟整天只能接触那冰冷的机器······”
“后来维克多怎么处置你们?”
“我们再一次试验后,没有按照他命令的我再次被单独带走打了一顿,恍惚间我听到了他可怕的计划。”
“什么?”
“他要把赫诺狄娅的大脑取出来装进一个特制的机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