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第六区某街道。

穿旗袍的修女被一群异人大汉堵在小巷里,为首的象头男甩着鼻子,伸手就去掐修女的脖子。

修女后退半步,敏捷地闪开了:“死远点,我说过,老娘已经对你失去兴趣了。”

“哈,一个小裱字还狂起来了。今晚老子就让你再体验一把上天的感觉……”

象头男又一抓,这次修女不耐烦地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得了吧,又短又快,跟针灸一样。照顾你面子随便叫两声,你还当真了啊?”

异人当场恼羞成怒,厚实的白象皮都涨成了红色;他打了个响鼻,恶狠狠地吆喝道:

“这裱字老子不要了!兄弟们上!有几个窟窿都给她塞满!”

狗头军师急忙从沸腾的人群中钻过来,扯扯象男的衣服,附在他肥大的耳朵旁小声劝道:

“大哥,消消气,教会的人,动不得!”

象男一把推开军师,吼道:“屁!教会的人会穿这么sao?教会的人会来第六区?我看这裱字就是不知道从哪偷了一套衣服出来卖的!敢惹毛你象爷,你就等着……”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男青年一边说着“让让让让”,一边挤到人群中央、象男和安雯中间。

他相貌平平,缺少打理,一身破旧的黑色风衣,随身还背着个药箱。见到象男,他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咧嘴笑,谄媚的样子甚至让修女感到有点恶心。

“这位大哥别生气,我是这里的医生,这女人是我的一个病人,精神不太正常,逮谁骂谁。我这一扭头的功夫她就自己跑了,没想到顶撞了您,实在抱歉。”

“你TM脑子才有问题!”

虽然明知道这素不相识的家伙是来给自己打圆场的,修女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不料青年嘴咧得更开了,指着修女说:“您看,她发起病来连我都骂。您可千万别靠近,会咬人的。”

象男白了青年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你是她的医生?那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哦,她叫安雯。”青年流利而自然地回答。

象男和安雯皆是一愣,毕竟谁都没想到青年能答对。这时,狗头军师也凑上来帮腔:

“大哥,这男的我在黑市见过,叫安渡因来着,经常去墨菲那边进药,保不准还真是个医生。”

象男看看安渡因,又看看安雯,犹豫了半天,终于懊恼地一跺脚:

“呸,晦气,cao了个女疯子!赶紧让她从老子眼前消失!”

“诶!大哥您见谅,这点心意就当小弟给您赔不是了。”

安渡因走上前,用力与象男握了握手,在象男的手心里留下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一块残缺的魔晶石,没有什么实际用途,但在“玻璃渣”中属上品,可以在黑市等效一笔不多不少的积分。

对象男这种一般混混来说,这些积分刚好够他请兄弟们撸个串,再给自己找个便宜女人,所以面子和便宜占全了的他,很自然就乐呵呵地放行了。

谢过象男,安渡因拉起安雯的手腕就往人群外走,而后者还紧锁眉头,余怒未消。路过象男身边时,象男伸手在安雯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大笑着对安渡因说:

“回头这sao货要是治好了,就卖给我吧。要是治不好就随便弄点什么药把她搞傻,老子一样收。哈哈,这腚,这柰子,带劲!”

众小弟皆是大笑起来,可下一秒,他们就看见象男被安雯一把攥住鼻子,过肩摔砸到地上。

然后就是一顿骑脸乱拳。

足足打了半分钟,消气的安雯终于站起来,蹭蹭手上的血迹说:“垃圾。下次找男人的时候真该仔细挑挑了。”

众小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打完,不知谁先喊了一句“她打了大哥”,瞬间七八个人抽出明晃晃的砍刀,向着安渡因和安雯扑过来!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安雯说着,去摸颈间的项链,却听身旁的安渡因一声长叹,幽幽地说:“教会的武器,可不是用来对付普通人的。”

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被安渡因拉着冲过人群,没命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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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那家伙自作主张地插了一脚进来,害我和他一起被追着砍了三条街。”

现实中,安雯结束了讲述,如此总结道。

贞子评价:“我觉得用枪刃砍翻所有人并不是更好的解决方式。”

安雯翻了个白眼:“又不会真砍,顶多用刀背把他们都砸晕过去啦。那个蠢货强出头,又没有一劳永逸的好办法,导致我们后来还断断续续被那帮人骚扰了一个月。”

“还不是因为你忍不了被吃豆腐那口气?”

“嘶——你就非要和我抬杠吗?”

犬山好奇地问:“那,安雯学姐,最后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呢?”

“后来?”安雯捏着下巴,回忆了一下说,“后来那伙人来一次,我就把他们老大打趴下一次。第六区嘛,没几个正经医生,每次被打趴下都是安渡因给他治疗,然后说一堆腻人的好话……一来二去都熟了,那帮家伙也被打开窍了,认我做了新老大。别说,有了他们,其他混混还真不怎么找我们茬了。”

“最后还是用拳头解决吗?很符合你的风格呢。安渡因他,为了给你善后一定经常感到心累吧。”贞子说。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成是你,你咋办?”

“砍一只手。一次解决所有问题。”

贞子做了个劈砍的动作,非常认真地说。

“诶——有点太严厉了吧。”

“那犬山你呢?”

“我……轻轻地,咬一口?像安雯学姐以前说过的,一口二两、两口半斤什么的。”

“你才是最恐怖的那个吧!”安雯和贞子异口同声地说。

“是吗……怪不得大家害怕我呢。啊,导师。”

“导师的话,应该会直接弄死那家伙吧。”

“绝对会死。”贞子少有地与安雯持相同意见。

“而且是先让他体会到无比的绝望后再干掉。”

“比如为期三周的地狱特训?”

“哈哈哈你竟然也会开玩笑!”

“我看上去像是很死板的人吗?”

“死板的人可不会在背后说我坏话。”

“咦——!”

听到王维娜声音的瞬间,安雯和贞子都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机械地回头一看,站在身后的,赫然是面色阴沉的王维娜本人,而犬山,早已躲到一边抱头蹲防去了。

值班的两个门卫憋笑憋到几乎晕厥。他们正等着看一场好戏呢,没想到王维娜却没有追究说坏话的事,也没有职责修女们半夜开这离谱的茶话会,只是冷冷地命令道:

“犬山,荒神川,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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