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候,李若兰回来了,是田梁把她送回来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走路东倒西歪的。田梁赶紧上前,想要搀扶李若兰,却被李若兰推开。“走开!我没事儿!”
田梁无奈,保持着距离,随时准备搀扶。“钟夏!钟夏!”
钟夏走出来,“咋了?”
“你姐喝多了,你扶着点儿。哎你慢点儿,小心碰到你弟弟。”
“碰死才好。”李若兰嚷嚷一声,脚下一个趔趄,却没有摔倒。扶着门框,摆摆手,“行啦,到家了,你回吧。”说着,避开钟夏,进了屋,一脚踹开自己隔间的房门,走了进去。
田梁皱着眉,对钟夏苦笑道,“酒量不咋样,还非要喝。”
钟夏也跟着笑笑,“没事儿了,你回吧。”
田梁点点头,道,“你看着点儿,给她盖好被子,别感冒了。”
“嗯。”
田梁觉得还是进去看一眼才放心,可钟夏在旁,思来想去,又好像不太合适。毕竟还没确定关系,当着小舅子的面儿太“亲密”了,也不合适。
“那……我走啦。”
钟夏应了一声,看时间也不早,拉上了卷闸门。又来到李若兰的隔间,发现这家伙竟然是上半身趴在床上,双腿跪在地上。“你这睡姿,真是奇葩。”把李若兰抱起来,放床上躺好,又帮她脱了鞋子。正要盖上被子,钟夏忽然又愣住了。
已经被她误会了自己干了什么龌龊事儿……
如果不真的做点儿龌龊事儿,好像有点儿冤枉啊!
虽说这小子原本是个男人——但现在是个女人啊!而且还很漂亮,身材也好,皮肤也好。喝了酒,醉醺醺的模样,更是诱人……
虚岁不过二十的小青年,正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纪。平日里虽然守规矩,但若是有极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这就好比一个正直的人从一户人家门口经过,发现这家开着门,还没有人,门里还放着一堆钱。说不准就会脑子一热,起了歹念。
钟夏此时脑子就热了一下,只是略作迟疑,就伸出了罪恶的手。
然后……
李若兰虽然喝了酒,但倒也不至于彻底的不省人事。察觉到身体有异样,短暂的迷惘之后,猛然惊醒。
“死瞎子!!!”
钟夏吓得猛的一个哆嗦,赶紧收回了手,之后踉跄着往后退,又一跤跌倒,坐在了地上。
李若兰愤然坐起来,怒视着脸上淤青未消的钟夏,喘着粗气,咬着牙,紧攥着拳头,强忍住了再把钟夏暴揍一顿的冲动。过两天钟夏就要相亲了,到时候盯着一脸的伤,总也不合适。再者,旁人见了,还以为自己虐待残疾人呢!
可不揍他一顿,又不解恨!
心思一转,李若兰有了个好主意。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起钟夏,摁倒在按摩床上,之后脱了鞋,对着钟夏的屁股抽了起来。
……
李若兰下手虽狠,但还是有些分寸的。
过了一晚,钟夏脸上的淤青,就明显好了许多。只是,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比之脸上的伤更难受。钟夏十分怀疑自己的屁股是不是开了花,根本就不能坐下了,一坐就生疼。
有客人的时候,忍着屁股上的疼痛,给客人推拿。没有客人的时候,钟夏就趴在按摩床上休息一会儿。
钟夏知道,自己错了。
当初就不该脑子一热,干那种龌龊事!
退一步,就算是干了,也该见好就收的,不该有更过分的行为,不然李若兰也不会惊醒,自己也不会挨揍了。
不过……
手感跟视觉,还是不同啊。
如果只是屁股疼几天的话,好像也挺划算的。
想到此,钟夏又觉得自己太龌龊,太无耻,太恶劣了。
曾经的大好青年,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无耻混蛋了?
人啊,学坏了啊。
已经到了饭点儿,李若兰也不做饭。
没办法,这家伙还在气头上,钟夏不指望了,只能出去买饭。钟夏刚走,就来了客人,看到李若兰,笑问,“老板娘,老板呢?按摩。”
总有人误会,以为李若兰因为特殊的原因嫁给了一个瞎子。李若兰也懒得跟人废话,渐渐的竟也习惯了。她哼唧一声,道,“吃饭去了,等会儿吧。”
“那我等会儿再来吧。”客人走了。
看着客人背影,李若兰忍不住腹诽:“老子有毛病?要嫁给一个瞎子?嘁!”又想起昨晚的“凄惨”经历,李若兰心里有气,可思来想去,又是叹气。
也怪自己。
明知道钟夏不是个好东西,为啥还喝多了酒呢。
这不是引人犯罪嘛。
就好比穿着暴露的去烟花柳巷,被人误会成小姐,那也是自找的。
瞎子也是可怜,活这么大,没碰过女人。以后可能也就只能碰一碰神经病媳妇了。自己又那么漂亮,身材又好,跟他朝夕相处的,他有些非分之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钟夏卖了烩面回来,还给李若兰带了一份儿。
李若兰吃着面,有些肉疼。
两碗面一二十块钱,要是自己做饭,能吃两三顿了。
说不得,晚饭还是要自己做才行。
生意不算好,还要养活瞎老刘夫妇,又要交房租,得省着点儿过日子啊。所以呢,饭还是要自己做。虽然死瞎子办的不叫人事儿,可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只能暂时在这里窝藏,把瞎子打死,或者浪费他的钱,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啊,忍着吧。
以后不喝酒——嗯,不喝多就行了。
想起酒,李若兰又想起了钟夏送她的那两瓶好酒来。
有一瓶已经打开尝了,味道很好。
既让已经打开,那就不能久放了。放的太久,味儿散了,就浪费了。
嗯……
每天少喝点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