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工阁本来就是江湖中的有名望的大派,仇家自然多得是。
万一哪个和神工阁有仇的人到了星唐城,发现三公主是神工阁的人,不敢报复怎么办?
当然是报复她师兄了啊!
潭玄心里一阵复杂,但是看着自己面前眼神坚定,报恩心切的李慕玦,他又不好说什么。
可能让她想一个完美的说辞,有些难为她了。
反观李河身边的长容,依旧闲情逸致地挽着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轻声说道:“皇上,生门,不就在这吗?”
李河张张嘴,没说出来什么。
他现在哪还管生门在哪啊,自己刚下的斩首命令,如今却不得不收回。
如果不把这怒火转移出去,龙威何在?
“徐文彦!”
李河怒喝了一声,吓得徐文彦直接趴在了地上,连声道:“皇上饶命!”
“这就是你查出来的结果吗,这就是所谓的认罪书吗?”
皇上指着面前那张“白纸黑字”,胸腔中充斥着怒火。
不用想,肯定是严刑逼供没错了。
看起来,要整顿一下星衍国了。
连星唐城都如此行径,更别说其他城池了。
“父皇,徐公公也是因为三妹重伤在床,断案心切,所以才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
“噗——”
听到李慕泉为徐公公求饶的话,刚喝了一口果酒的李慕风,一口喷了出来。
周边的侍女,赶紧用手帕帮他擦拭。
李慕风双手作揖,朝着李慕泉的方向笑道:“大哥,实在抱歉,我刚才呛到了。”
徐文彦浑身哆嗦着,但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已经被李慕泉气得抽搐了。
虽然这是文武百官乃至皇上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你tm说出来了,还怎么往回圆?
李河也黑了脸,本来他想口头训斥几句就算了,但是现在他如果没有些做法,估计连服众都做不到了。
他这个大皇子,真是不成器啊!
“大胆徐文彦,胆敢屈打成招,仗二十,停职掌印太监三月。”
徐文彦能有当前的权势,自然只是兼任太子伴读,掌印太监才是他的资本。
“谢、谢皇上开恩。”
徐文彦跪拜李河,心中拜访着李慕泉的爸爸,说道。
“咳咳!”
李河轻咳了几声,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李慕玦……的师兄,潭玄。
“你叫……潭玄是吧!”
李河拿过面前的认罪书,找到了潭玄的名字。
“正是。”
潭玄看向李河,不卑不亢地应道。
说话间,李慕玦已经从刽子手的手中接过大刀,将潭玄的绳子砍断了。
“你救玦儿有功,说个赏赐吧,合适范围内,朕都允你。”
潭玄不禁有些佩服这李河。
自己救了他女儿的命,就算他下令赏赐再多的金银珠宝,官位府邸,在外人看来,李慕玦的命就和这些赏赐的东西是同样的价值。
难免会让人心中不悦。
而让潭玄自己提赏赐,就完美规避了这一点。
星衍国当年繁荣盛世,果真不是徒有虚名的啊!
潭玄想了半天,摸了摸下巴,应道:“皇上,我能不能先留着这个赏赐,若之后有需,再提不迟!”
“准了!”
李河多看了几眼这个年轻人。
他的眼中,或许多了几分自己当年都不曾拥有的英气,让他感慨的同时,又有些心乱。
“诸位爱卿都退吧!”
李河甩手,便在宫女太监的围绕中离开了座位。
他小声地和贴身的小太监说道:“去,让长容来朕的书房一趟。”
“皇、皇上……刚刚宰相让小的给您一个字条。”
“哦?”
李河在手掌间打开了卷起来的字条。
“皇上息怒,臣身体有恙。”
“……”
长容被李河请来时,便说不任任何官职,最终,也就是拜了相而已,和掌印太监徐文彦、大都督张之武共同参政。
只因为他当年帮李河算了一卦,续了星衍国十年盛世,但是至今算卦也是看他的心情。
……
三公主李慕玦的房间。
“这么说,昨晚真是你是吗?”
因为李慕玦昨晚过于虚弱,所以她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废话,不然你身上的毒,还能自己溜掉了不成?”
潭玄刚从行刑台上下来,就被拉到了这里,一直逼问着昨晚的细节。
他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了。
早知道早上的时候就不装b,跟那两个守卫要个烧鸡吃了。
“可是,我们神工阁的毒,你是怎么解的呢?”
李慕玦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潭玄轻飘飘地说过:“因为神工阁的毒,是我研制出来的。”
“?”
李慕玦将身子挪走了几分。
“你也太会吹牛了吧,你连神工阁的弟子都不是,骗小孩儿呢!”
“你不就是小,孩儿吗?”
潭玄的眼神不自觉地朝着她的锁骨往下移动了几分,一脸不屑。
李慕玦刚刚让侍女重新包扎开裂的伤口,身上依然是轻薄的素衣。
她发觉后,赶紧将胸口捂住,伸手便要摸自己的佩剑。
“嘶——”
可是她眉目忽然皱在一起,打了个寒颤。
扯到伤口了。
“什么都没有还挡,又不是没看过,不就是发育得晚了点儿吗,果然还是你中毒的时候老实一点!”
潭玄眼看着李慕玦的嘴巴,张大成了“o”型。
经潭玄这么提醒,好像昨晚潭玄给她解毒的时候,把她身上的衣服和绑带都给……
“我听说,解药不是内服的吗?”
李慕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潭玄刚倒满的茶水溅出来几分。
没有吃的,连喝的也不让喝。
潭玄无奈地摇摇头,应道:“这解药,他妙就妙在,也能外敷!”
他不是告诉过李慕玦吗,毒药解药都是他研制的,她不信就没办法咯!
“你……”
李慕玦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愣是没说出来什么。
毕竟眼前这个看起来病秧子的人,救了自己的命!
“嘁——”
她又坐回了圆凳子上,侧过脑袋不和潭玄讲话。
屋子里忽然静下来了。
“那个……”
“干嘛!”
潭玄刚开口,便被李慕玦打断。
“那个,忘了告诉你,外敷的话,还会有些残余的毒袪不干净,要两次才行……”
潭玄真不是故意的。
“你……”
经潭玄这么一说,李慕玦视察了一下体内,果真有几丝顽固的毒素缠在经脉上,让她气得牙痒痒。
“那我现在内服可以吧!”
“中途换方法,你就是把解药当糖豆吃都不会起效。”
“那等一会儿我让凝儿帮我上药好了!”
“你确定你的小侍女能知道排毒穴位吗?”
“那我让御医来!”
“我这是不传的秘技,你咋不说让我出本书,全天下传阅一下呢?”
李慕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要是想做什么,昨晚不是更好?”
潭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一副“我好心救你你却不相信我”的表情。
“对、对不起……”
李慕玦想了想,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我背对着你可以吗?”
“足够了,反正我会蒙上眼睛,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