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玦的背很窄,如同羊脂玉一般滑腻,显得上方鱼骨一般的伤口如此狰狞。

“你冷吗,为什么在抖?”

“有、有一点,没关系。”

李慕玦咬着下唇说道。

她的脸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每一下潭玄的手指在她背上游过的时候,似有微弱的电流走过一般,让她忍不住想要轻哼。

她是王国公主啊!至今可从未有任何一名男子做如此轻薄动作,可如今她却只能咬着怀中抱着的衣服强忍。

伤口恢复得不错。

潭玄在解药之余,还为她上了点疗伤的药,除了快速结痂外,还能防止留疤。

“穿上吧。”

如同听到特赦令一般,李慕玦快速地将衣服穿好。

她惊讶地发现,即便是不小心扯到了,也没有之前那般痛。

李慕玦转过身,看着潭玄依然正襟危坐,眼睛上被她的黑色腰带绑着,忽然心上有什么东西被触碰了一下。

也算是个正人君子。

想着,她顺手将腰带扯下,扔在床上。

睁开眼的潭玄,仿佛没看见李慕玦羞红的脖颈,问道:“你饿不饿?”

算起来,李慕玦和潭玄挨饿的时间是一样的,都是从那天中午开始,一口饭都没吃。

听潭玄这么一说,李慕玦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还真是有点饿了。

不过她倒是没什么胃口。

大病初愈,想起来御膳房里那些要么清淡的要命的青菜,要么带着腥味的鸡鸭鱼肉,根本提不起来兴致。

“还好,你自己去御膳房吧,就说给我拿的,想吃什么拿什么。”

潭玄终于解脱了,赶紧闪身就从屋子里溜了出去。

“诶……他还没问我御膳房在哪呢……”

潭玄昨天晚上逃狱给李慕玦解毒的时候,就已经摸到御膳房里面了,只不过他走了一圈,着实没看见什么能吃的东西。

厨艺这东西,还真是与时俱进,除了几个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别的还真不太行。

他准备自己弄点能吃的东西。

此时,他手中正拎着一只火红色的公鸡,不停地蹬着腿。

找了一块僻静的地方,潭玄忽然拿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

那只斗志昂扬的公鸡就不动了。

趁着在溪水边给公鸡放血的时候,潭玄拿来了几根树枝,以及摘下来的荷叶。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潭玄打开了李慕玦的门,正看着李慕玦对着桌面上的铜镜不停地挺起胸膛,左看右看。

“大胆!”

李慕玦听到开门声,赶紧转过身来,发觉是潭玄。

“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啊,你知不知道擅自闯入公主的房间,是要砍头的!”

李慕玦气呼呼地说道,目光不自觉地看到了潭玄手上拎着的泥土块子。

这个泥土块子,怎么是香的?

“哦,那我走了。”

潭玄转身便要走。

“诶!等等!”

李慕玦窜到了潭玄的身前,然后在他眼前盯着他,缓缓地沉下了身子……

“这是什么东西啊?”

李慕玦用嫩白的食指戳了戳那个泥土块子,发觉是烫的,赶紧吹了吹手。

但是它散发的香味,让李慕玦忍不住将小鼻子凑过去,轻轻地嗅了几下。

超级香!

潭玄就这么低头看着李慕玦摆弄,像极了他穿越来之前,养的哈士奇。

看着李慕玦有些犹豫的表情,潭玄说道:“不要用舌头去舔,泥不是香的,香的东西在里面。”

“那快弄出来啊,我帮你弄也可以的!”

李慕玦抬起头,满脸稚嫩地看着潭玄。

潭玄吞咽了一口口水,将自己脑中不该出现的东西扔出了一堆。

“你不是不饿吗?”

“我现在饿了。”

“可是这里面的东西只够我一个人吃啊!”

“嗯……你不给我吃,我就和父皇说你非礼我。”

“……”

果然女孩子的套路都是祖上传下来的。

潭玄也不过是想和她争辩几句罢了,那么一只肥硕坚挺的大公鸡,他一个人怎么能吃的完?

“那你让开点!”

潭玄朝着李慕玦身后努力努嘴。

“干嘛,你想带着它跑掉啊?”

李慕玦双手叉腰,一副邻家小孩的模样,生怕玩游戏输了就跑。

“没有,我怕吓到你。”

潭玄好心提醒道。

“我都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了,还怕什么?”

“咚!”

“啊!”

潭玄用力地将那个泥土块子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顿时,泥土块子四分五裂,热气顺着缝隙冒了出来。

泥糊的有点多,熟了之后敲不开,只能用力砸开。

他都提醒过李慕玦了。

现在,后者正缩在床边,心跳极具加速。

随后,潭玄将表层的泥土连着荷叶都剥开,露出里面表皮金黄,肥美多汁的鸡肉。

内脏什么的潭玄已经清理干净了。

他将里层干净的荷叶包裹着鸡,放在桌子上,然后掰了一根鸡腿,递给了李慕玦。

“趁热吃。”

刚刚的惊吓只不过是每个人的生理反应而已,李慕玦赶紧凑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一口咬在了鸡腿肉最厚实的地方,随即一些汁水充斥在了她的口中。

和一些大家闺秀不同,李慕玦的一些习惯非常豪爽,什么要小口吃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潭玄撕了一块鸡胸肉,也跟着吃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盯住了李慕玦的嘴巴,连咀嚼的动作都变得有些机械。

李慕玦也发觉了潭玄的举动,不过她倒是没有戳穿。

这个贱人,一直盯着我的嘴巴看干嘛?难不成真想趁我虚弱的时候,做些什么不成?

潭玄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昨天晚上本来是要给她口服解药的,一颗药丸就可以了,但是放进去之后,愣是怎么都吞不下去,就连伸手指进去,捣鼓了半天也不行。

那舌头就是一边和潭玄的手指搏斗,一边死死地卡着嗓子眼。

最后潭玄没办法,才改用外敷的。

要不然他才不想看这个飞机场!

而现在看来,潭玄以为李慕玦嗓子眼小是错的,吃得比他快多了!

索性,他摇摇头,将手中一块鸡胸肉塞进嘴里,接着又给李慕玦拽了一个鸡腿下来。

李慕玦此时摇摇头,脸色粉红。

“一人一个鸡腿啊,干嘛都给我?我也要吃鸡胸肉。”

“鸡胸肉柴,不信你尝尝!”

李慕玦撕了一小块白嫩的鸡胸肉,放在了口中,嚷道:“确实,不过还是比我之前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好吃!”

“这叫花鸡我都不知道吃过多少只了,你大病初愈,吃点鸡腿鸡翅补补。”

潭玄将刚刚扯下来的鸡腿,重新塞进了李慕玦的手里。

“你骂谁是叫花子?”

“我骂鸡。”

“你骂谁是鸡?”

“你吃不吃?”

“……”

李慕玦将心里“潭玄想要非礼她”这个念头暂时搁置在了一边。

看着潭玄给她掰鸡腿时候的侧脸棱角分明,目光温柔,眼底的黑眼圈为他增添了几抹深沉。

比李慕玦在皇城中见过的油腻的公子哥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主要是做鸡做得好。

当他们两个的桌面上只剩下骨头的时候,潭玄擦了擦手和嘴巴。

“好了,该办正事了。”

潭玄站起身,看了一眼屋外,确认没人之后,这才将房门紧闭。

“你要干嘛?”

李慕玦本能地将警惕拉满。

“这个玉佩,是谁给你的?”

潭玄一脸严肃,从怀中,摸出了那块他从李慕玦身上拿走的半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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