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潭玄一直没有反抗的原因,还正是觉得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打入星唐城内部,是个很划算的事情。

潭玄心里念叨着发表评论,被押上了行刑台上。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一旁的刽子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和将死之人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免得潭玄变成厉鬼,缠着他们。

“皇上,那个人就是毒害三公主的凶手。”

徐文彦在皇上身后侧身,指着行刑台上,正看着这边的潭玄谎道。

“不是说,伤我玦儿的是魔教的一名女子吗,怎么是个男的?”

肱股之臣是一回事,皇帝李河也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可徐文彦早有准备,弯腰接着说道:“回皇上,臣亲自去考察之后,发现当天那魔女遇见此人之后,转头便走,所以臣断定,他们是同伙,下毒也是此人所做。”

说着,他赶紧呈上了手下递来的“认罪书”。

李河瞧了一眼,轻轻转头。

一边的大都督张之武提步上前,轻声道:“皇上,坊间传闻以及老臣掌握的消息,的确相差无二。”

张之武是李河身边的亲信,忠心耿耿,曾和徐文彦并称星衍国“火刀寒剑”,只不过星衍国已经没有当年的风采了。

“报——”

一道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李河的沉思。

是驿站的人。

李河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问道:“是不是八百里加急的人马回来了,拿回解药了吗?”

然而,那个驿站的人,却一直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李河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回,回禀皇上,我们的人马在百里之外的驿站整顿换马的时候,忽然被一群黑衣人袭击了,讨要解药的信也没了,我们……”

李河听罢,忽然眼前一黑,脚下莫名有些不踏实,身子朝后面倒去。

“皇上!”

“父皇!”

离皇上最近的李慕泉和徐文彦,赶紧扶住李河,让他坐在了座位上。

“玦儿……我的玦儿……”

李河颤抖地说了几声,随即转头,朝着他左手边那个依旧闲情喝茶的人。

“长容!你不是亲口和朕说,玦儿没事的吗!”

被唤作长容的人,缓缓地放下了冒着热气的茶杯,伸手从桌面上拾起三枚铜钱,随意地扔在桌上。

他同是星衍国的宰相,尽管很少涉略政事,奈何是李河亲自授予,旁人也不好参透。

“皇上,臣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公主在生门之上,不会有事。”

“解药取不到,御医也束手无策,朕问你,生门在哪?”

“不可窥,更不可说。”

李河已经气得头上着火,可是诸葛长容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可将周围的文臣武将都吓得半死,赶紧都俯身在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节哀!”

唯独诸葛长容没有。

奈何李河不能拿他怎么样。

果真,李河朝着张之武念叨了一句,后者猛地甩了一下袖子,高喝道:“皇上有令,即刻行刑!”

潭玄面前的两个刽子手听到了命令,拿起酒坛在碗里倒了大半碗酒,转头说道:“兄弟,喝完就上路了。”

可潭玄却摇摇头,笑道:“好意领了,可是我从不喝酒,而且,我也不会上路。”

潭玄已经看了半天热闹了,那个喝茶的装b犯倒是引起了他不小的兴趣。

只不过他离得有点远,听不清个大概,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和李河这么近,心里不禁咂舌。

王者之气和度量果然不是寻常人能比。

两个刽子手则是对潭玄的回答嗤之以鼻,都认为潭玄吓傻了,脑子里想的转生的事情。

其中一个,拿起了一旁磨得锃亮的大刀,刀把上,缠着一条红布。

另外一个,将潭玄戴的枷锁拆除下去,用绳子将潭玄绑起来。

他的手背在身后,此刻正“咔擦咔擦”地将手铐开锁关锁,像是在玩益智玩具一样。

“怎么还没来呢,再不来老子就自己逃出去了!”

他心里念叨着,这点破锁机关,他在神工阁的时候,用脚都能打开了。

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暴露自己,毕竟未来一段时间,还要在星唐城驻留,有个正当的身份办事,还是要方便得多。

思索间,刽子手扬起了大刀。

应该是来不及了……

潭玄这次打开了锁,没有关上,反而肩膀和手肘的地方都隐隐发力,准备逃跑。

找剑的事情,果真还得暗地里打听啊……

他有些无奈,自己这个草民的身份马上就要变成逃犯了,估计又要交给妖瑾来做了。

想到那个冰美人,求她办事的条件,八成又是减工时,一次就是三个月起。

早知道这样,当年直接签六年就好了……

刽子手的肌肉骤然绷紧,大喝了一声,便要落刀!

有人选择闭上了眼睛,而也有人,选择亲眼目睹这场血腥。

“等等!”

一声俏丽的声音响起!

刽子手的刀已经落了,他将刀猛地扭过来几分,而潭玄也在他们肉眼捕捉不到的范围内,向后移动了几分。

大刀刚好从他的眼前落下,砍在了行刑台上。

随即,潭玄将手铐的锁重新锁上。

他抬起头,看着刽子手笑道:“兄弟,腰咋样,闪着了吗?”

刽子手活动了几下,摆摆手,表情十分烦躁,不以为意地说道:“习惯了。”

但此时,大家的眼神,都聚焦于纵马赶来之人。

随着一声嘶鸣,她扯着缰绳,停住了马。

她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衣物,想必是从床上爬起来。

可不正是那个中毒昏迷的三公主李慕玦吗?

因为救人心切,剧烈地骑马,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尽数崩开,尤其是后背上的伤口,将这身亵衣染得点点绯红。

在行刑台上坐着的潭玄,看着迎风走向自己的李慕玦,不禁感慨:“真是一马平川啊!”

在场之人,除了潭玄之外,无不长大了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玦儿?玦儿怎么是你?你……”

李河再次站起来,眼前确是自己的女儿没错。

“父皇,孩儿的毒,已经解去了。”

李慕玦单膝跪地,应道。

“玦儿,快起来,告诉父皇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慕玦的侍女凝儿小跑着过来,得到了允许之后,她将李慕玦轻轻扶起来。

“那天,我被魔教的人击落于马下,被她用毒所伤,她应该是过于自信,所以直接走掉了,当时,我也以为我要死了,可是他救了我。”

侍女搀扶着李慕玦,让开位置,看向了潭玄。

“他?他不是魔教的同僚吗?”

李河讶异。

徐文彦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李慕玦摇摇头,看向潭玄,目光温柔似水:“他是我同门师兄,因为有任务外出,但是怕我在路上有危险,所以特意赶在星唐城外等我,当时也是他喂了我解药,只不过药效刚刚才起效祛毒而已。”

李慕泉和徐文彦两人对视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潭玄嘴角有些抽搐,呆愣着看这个公主。

他是昨晚偷偷救了李慕玦,但因为她身子虚弱,随即又昏睡过去。

其中潭玄嘱咐道,当她醒来的时候,编个理由去救自己。

神tm我是她师兄啊!

这他们和神工阁一说,我不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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