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潭玄出去了一个时辰不到,重新返回监牢中,刚要坐下休息一会儿,在长廊尽头,传来了一个轻微的声音。

“动作还挺麻利……”

沧桑,沙哑,但是却有着不小的内力底蕴。

潭玄皱了皱眉头。

关押他的地方比较特殊,相当于重犯待的独立监牢,来之前他特意留意了一下,没有任何活人。

但是他唯独没想到,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长廊尽头,还有一个独立监牢。

“你是谁?”

潭玄走到门前,轻声问道。

“打铁的。”

潭玄又不是什么好骗的阿猫阿狗,能关在这种地方的人,身份都不简单。

“我之前的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潭玄眼中露出了些许的杀意。

身份不简单的人多了去了,光是潭玄亲手做掉的都有一只手。

如果自己是魔教教主被传出去的话,估计又要引来不少的麻烦!

虽然不确定里面的人是谁,但是死人是不会说话这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年轻人,要学会收敛自己的杀意,当年你若不是木秀于林,不知道神工阁现在会是怎样一副模样,江湖又是怎样一副模样?”

说自己是打铁的人,此时又是一副教导训斥的口气。

潭玄下意识一怔,背后泛起一层冷汗。

这些话他刚刚可没提到过,里面的人,又怎会知晓他曾经的事情。

那是除了潭玄目前唯一亲近的妖瑾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的事情,因为在整个江湖眼中,潭玄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于断崖之下。

至于“潭玄”这个名字,也是他后来才取的,而且他的面容也稍稍做了一些处理,虽然像,但是也不会有人认出。

“放心好了,老夫与世无争,更别说加害你一个孩子。”

潭玄的警惕仍然没有降低。

“也罢也罢……”

牢内的人感慨了几句,随即接着说道:“帮老夫在星唐城中找个宝物,然后回来救我出去,宝物就归你了。”

听起来是个交易。

“想出来,我直接砍断这把锁不就好了。”

潭玄正欲去捡一把守卫的刀来,却被里面的老者制止住。

“门开了容易,但是门里面是一个阵法,非那宝物不能破阵,拿不到也是白费力气!”

想来,那老者内力也不低,他必然是尝试过。

潭玄思索了片刻,便点头应道:“那宝物在哪,叫什么名字?”

“可能在徐文彦那,也可能……不在,它叫做‘暗鳞’。”

“暗鳞?可是十大名剑中的暗鳞?”

这已经是潭玄第二次讶异了。

“正是。”

……

潭玄来到星唐城附近,看似是给妖瑾摆个庆功宴挑逗她,实则他是来星唐城找东西的。

妖瑾手中的邪羽,作为十大名剑第六位,正是当年潭玄给她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妖瑾才和潭玄签订了一个口头上的约定。

那便是妖瑾在魔教打工五年,这把邪羽就属于她了。

正因为当时口头条约,导致会有很多漏洞,所以潭玄现在时不时就怕冰美人带着剑跑掉了。

但是邪羽在潭玄手上的时候,曾有一瞬间在潭玄脑中出现一个画面。

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剑身两侧像是龙鳞一般朝着剑柄的方向依次凸起,每一片都是一道利器!

而闪过的背景,则是星唐城。

打那时起,潭玄才知晓江湖中都不为人知的秘密,并且潭玄想依仗暗鳞参加三年一次的武林盟主选举。

他要让那些心怀鬼胎的老顽固们都知道,他没有死,他还可以宰治这个江湖!

邪羽和暗鳞是雌雄剑,只有被认可的人才可以通过其中任何一把探寻另外一把的地点。

而且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如此探测。

本来他毫无头绪,这偶然遇到的前辈,倒是给了他一个大致的方向。

“又是徐文彦……”

他合上眼,双手垫在脑袋下面,浅浅地睡去。

长廊尽头牢房中的老者,双手双脚都被千斤重的铁球挂着,并且周身都摆满了石头和符纸。

糟乱的头发,以及浑身刚刚愈合的伤口,表明不久之前,他才刚刚闯过这阵法,只不过白费力气。

“天不绝我。”

……

次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同样也是牢内最阴冷的时候,铁牢外面传来破口大骂的声音。

“起来,都他娘的给老子起来,里面关押的都是什么人,你们不要命了吗?”

一路走来,十几个守卫,都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睡觉。

他们是来提谭玄出去行刑的,看到这幅景象,他们心跳已经几近停止了,赶紧大步小步地就朝着里面跑过去。

一般这种景象,都是犯人被劫狱了!

当他们跑进来的时候,看到潭玄在牢房里面睡得正安逸,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起码脑袋保住了。

索性他们也就不管地上睡着的人了,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阶层的,只不过隶属的部门不同而已,没必要互相伤害。

“醒醒,走了,上路了!”

他们踢了几脚潭玄,后者则是睁开眼,抻了好半天的懒腰,才从地上爬起来。

“不是午时问斩吗,现在都这么早了吗?”

映入眼帘的是守卫从怀中摸出的一张宣纸,白纸黑字。

“少废话,在这按个手印!早死早转生!”

潭玄扫了一眼,看到上面三个大字“认罪书”,他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果不其然,给潭玄扣了魔教同僚以及毒害公主的罪名。

索性,潭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然后划破了自己的拇指,在下面按下了一个手印。

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完事了!”

“完事了?”

那两个守卫感觉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是眼睛没有骗他们。

他们都准备动手了,没想到潭玄这么配合,这可是他们从业以来,第一个啊!

“兄弟,想吃点啥不,给你整点儿。”

“不了,等完事儿再吃。”

临走时,潭玄看了看长廊的尽头,便一脚踏出了牢狱。

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阳光被稀薄的空气过滤之后,还是稍有些刺眼。

因为戴着枷锁,所以潭玄不得不歪过头来。

行刑台上,两名刽子手已经坐在一边,赤果着身子,头上扎着红布条,一碗接着一碗喝着烈酒。

四周围绕着的百余大臣,也都三五成群地搭话,谈论地无非是这次三公主受伤的事情。

而正前方,正座之上正是星衍国的皇上,李河。

右手边第一位,李慕泉,背后站着的人正是徐文彦。

右手边第二位,看起来更加随性一些,整个人已经仰卧在了长椅上,手中拿着几颗紫红葡萄粒,一颗一颗地朝嘴里扔去。

应该是外界传言没有抱负的二皇子,李慕风。

李河左手边的第一位大臣,穿着灰青色的道袍,端坐于此,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总之,排场挺大的,气氛组也有,哪儿都挺好,就是处决的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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