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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凉秦真的就在我家里住下了。

最开始我压根就没想过让凉秦来我家住。本来我想的是:这龟孙之所以来,应该又是离家出走了,在我家暂住一阵,之后大家伙儿就又各奔东西了——结果因为我这“男人的承诺”,她正式地在我家住了下来。每天她倒也按照约定做饭,系着围裙,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早上她都系着围裙,背影忙碌。

我老是有种错觉,我好像莫名其妙白捡了个媳妇。

很明显,我当时看着这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混合在一起,而且她老是试图把这坨混合物抹在我背心上,我想快点安抚她,然后就开始了“男人的承诺”,这句话在我之后几天想起来,羞愤欲死,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化肥里。但凉秦好像因为这句话结结实实破防了,好感度刷了上来,后来几天,她每天看我的眼神都相当不对劲。

我稍微打个比方,她的眼神就是那种:妈妈的宠溺。如果把她的眼神分成扇形统计图的话,那大概就是三分温柔,三分依赖,三分……母爱?

我特么也说不准了,我打游戏的时候,这家伙就撑着腮帮子看着我。我玩个AD,看对面诺手开着疾跑朝我冲过来,我慌不择路之下DF二连,却还是被带血怒一个大招劈碎脑壳,她也依旧笑容温柔,仿佛我死的帅气无比。

众所周知,三乘三等于九。她眼里的扇形统计图剩下的一分,会看情况。我偶尔习惯性把袜子到处乱扔时,那一分会依情况变成杀意。

这个人几乎肉眼可见地腻上了我。我有的时候在楼上呆着打游戏,想下楼透透气抽根烟,没过一会儿,这家伙就一脸惊慌蹬蹬蹬地下来了,看我在门口才长舒一口气。

我问她干嘛。

她就轻哼一声,脸一红,看向一边:反正不是为了找你。

看得肝颤。

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被一个人需要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但是有个小问题:我之前已经答应过这孙子,我说要想办法让她变回男人——以后真的让我找到了法子咋办,她今后如果变回去,如果她对我还是这操行。那我俩怎么办,两个男的紫禁之巅比拼剑法,看谁更会击剑?

……

话说我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走南走北地乱溜达,期间经历了社会的毒打,我这个人脑子犯轴,我特别不喜欢被社会毒打,于是我就跑到乡镇开早餐铺来了。然后这整整大半年的时间,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家里忽然多了一个人,说实话,浑身不适应。

尤其凉秦这个人有点搞,以前他化个妆雌雄难辨,现在干脆变成兽耳娘,还是胸大屁股翘。于是我就更不自在了。

都说人心叵测诡谲,但性还是本善的。人如果为了他人而活,那还愿意全力以赴,愿意奉献。人如果只为了自己活着,总想着对付对付就可以,于是此后的人生中就只剩下对付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对付习惯了,于是凉秦一来,我还想着不能亏待我老铁。以前一起床就开始打游戏,现在还知道没事出摊挣点油米钱。免得让这猫娘饿着。

然而就在我俩差点发生什么的三天之后,那一天凉秦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我做饭。

于是我正常起来做饭,拿着鸡蛋在灶台旁边发懵,想着今天到底是做蛋炒饭,还是煎个鸡蛋配大米饭,又觉得这都特么不一样。

凉秦在厕所里叫我:“陆仁!”

我决定还是做蛋炒饭算了,先热锅。

凉秦又叫我:“陆仁!你过来!”

我朝着厕所叫:“做饭呢,没空!”

她说:“你过来!”

我无语了一会儿,也只得把煤气灶一拧,过去了。我以前一直以为女人不讲道理,没准是因为成长中受到了什么灌输。没想到就算是一个男人,变成女人依旧很不讲道理。

我站在厕所门口,没开门,我问:“你干嘛?”

她说:“你进来。”

我琢磨了一会儿,问:“你穿着呢吧?”

答曰:“没穿。”

我这回真的心惊胆战了,我问她:

“你怎么的,你要搞浴室轰趴啊。”

她在厕所里骂:“你说jb,该遮的都遮了,你进来看看!”

我想着这是厕所里有蟑螂还是怎么的,一点点把门打开了,就跟看恐怖片似的,眯缝着眼睛悄**往厕所里瞟。

凉秦站在马桶前面,上半身穿着卫衣,下半身穿着条内裤,手里拿着一沓卫生纸,就跟看精神病似的看着我。

我这下坦然了,我问她:“干嘛,让我帮你擦屁股?”

“擦你妈,你帮我看看,这玩意儿怎么用的。”凉秦递给我一个东西。

我接过来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不是卫生纸,这玩意儿又长又宽,旁边还有俩小翅膀。

这人也真准时,**期之后就是经期,总之合着一个月必须有那么几天。我晕了:“你在哪买的?”

“楼下。”

我打量她:“你经验不是应该比我多吗,为什么要问我?”

她委屈,朝我叫:“凭什么我就得会用啊,我变成这德行也才没几天的事……”

我觉得她说的也对,实在没办法,只得百般无奈接过来一看。

说实话我也是第二次接触这玩意儿,第一次接触的时候,追溯到我上初中。当时同桌是个女的,有天她出去上厕所,结果裤兜里掉出来一片这玩意儿,我捡起来研究,老感觉这玩意儿还带点薄荷味。我寻思这用着不凉吗。结果女同桌回来了,见我举着一片卫生巾捂脸上闻,她把我从教学楼追杀到隔壁高中食堂。

但既然是第二次接触,总比第一次接触来的要有经验。我也乐于好为人师,我凑过去跟她说:“你看见后面这里,有个不干胶,看到没?”

她点头:“还真有。”

我把不干胶揭下来,说:“把这一揭,就可以用了。”

她茫然看着我:“怎么用?”

我想着这人脑子就是不转轴,托着卫生巾看着她,然后做了一个五毒拍B掌的手势:“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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