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建国以前,前朝皇帝痴迷成仙,追求长生,每日沉醉于仙人之说,不理朝政,导致各地诸侯不满,群雄并起。当时的晟王李旬极,招贤纳士企图推翻这个不务正业的皇帝。而有三人便加入其中,这三人武功盖世,又谙熟兵法,一时间成为三军将领,各率领一支军队。由于这三只军队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以当时世人称这三只军队为神武天军。后来,李旬极率兵攻入皇城,成功将当时的云炀国覆灭,将其沦为书中的前朝。李旬极也成功掌权天下,改国号为元唐,帝号天昭。而那三位将领同样被赋予了国家将领最高的荣誉,金甲银袍,同时又以三人所持武器各赐名号,他们分别是惊天神剑,陆忘年,破天神枪,纪临川,裂天神射,徐薇霜。

其中陆忘年和徐薇霜都是女流之辈,陆忘年年纪最大,是三人中的长姐一般的存在,而纪临川和徐薇霜功成名就之时也不过二十六岁的青年。后来三人一直位居元唐的护国神将,作为国家最锋利的刀剑,一直内敛锋芒。不过建国后十年,西域边关处魔教肆虐,皇上为了平定边关镇压魔教,将三人尽数派出。而当时的纪临川与徐薇霜已经成亲,徐薇霜怀孕十月临盆在即,战场上,三人拼死奋战,然而魔教功法阴险狡诈,纪临川为了保护怀孕的妻子身死于魔教屠刀之下,而徐薇霜在逃跑路上羊水破裂,临阵生下了一个男孩。危急关头,徐薇霜将自己的孩子送到陆忘年手上,让陆忘年带着孩子离开。

陆忘年虽有不舍,但无奈徐薇霜苦苦哀求,陆忘年忘不了离开时徐薇霜用命挡住魔教恶徒的样子。

从那件事之后,陆忘年便辞去了军中的职务,归隐山林。而她带走的那个孩子,被她起名叫做纪凌,字非尘,既然不是尘,这是陆忘年对这个孩子一生的叮嘱。

“这些事也都是师傅她老人家在我长大后才告诉我的,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因为你们李家才死的,皇上你当时就真的那么自私吗?自私到为了平定你自己的江山,让一个孕妇到前线卖命?”

皇上忽然说不出话了,徐薇霜的死这三十年来一直是他的心结。他不是想让一个孕妇上前线卖命,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徐薇霜怀孕了。他是一个皇上,也是一个父亲,他当然知道孩子对于父母有多重要!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敢去面对这个现实,可是斯人已逝,他只能将这份愧疚保还在面前这个年轻人身上,因为他是她的孩子。

当四年前,陆忘年带着当时还是少年的纪凌进宫的时候,他是多么激动。可是他想要给的补偿,那少年一一回绝,金银,财宝,功名,官爵,甚至是美女他都不要,那时的皇上只觉得自己坐拥天下却是那么无能,连一个少年都满足不了。

所以,皇上可以赦免他见君不跪,可以随便让他开玩笑,可以容忍他一切的大不敬。可是这些,似乎并不足以填满他心中空缺的那一部分。

“可能是因为你的眼里,就只有你权力下的一片土地吧,只要能够捍卫你的威严哪怕是用别人的鲜血都无所谓是吧!”我见皇上不说话,便替他回答了。其实我并不是想和这个皇家有太多的纠缠,只不过我这些拜他所赐的宿命,总要让他夜不能寐我才心安。

“不过那些事我都没经历过,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对他们也没什么感情。我是师傅一把将我拉扯大的,可是三年前的天目山上沸沸扬扬闹得武林皆知,唯独皇上您装作看不到一样,我的师傅,也是曾经为你打下过江山的,可是她就那么死在了各派高手的围攻之下,尸体沉进了湖底,无人过问。”我说的话对于皇上来说,可谓是字字珠玑,这些年我未曾摆脱的梦魇同样也要纠缠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皇上想说什么,可是嗓子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久久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半晌,眼眶已经通红的皇上缓缓开口道,“非尘啊,当时不是朕不想去救陆将军,而是宫里出了事实在掉不开人手,那天得知消息后,我便派了燕封乩和郭乞赶往天目山,可是当他们到的时候天目山上已经尸横遍野......”

我闻言,看了看旁边的郭乞,郭乞则是皱着眉头,看到我投来的眼神也说道,“确实当时我和燕封乩接到皇上的命令,赶往天目山,但是半路上我们被人拦住了。那群人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样,出现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虽然他们实力不算强,但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拖延我们的时间,一路和我们缠斗,让我们脱不了身。”

听了郭乞的话我也想了起来,当时在天目山上,各大派是打着讨伐魔头的名号,那显然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战斗中,与我对战的高手似乎并没有师傅那边的多,而且他们也一直逼着我远离师傅的战场。“果然,三年前,江南各大宗门是受人指使的。”我沉思了片刻,说道。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在百晓堂问过姬少卿的问题,当时我问他天目山一战的幕后真相,而他只是告诉我,这件事与二十年前钦天监大司命为国运算得那一卦有关系。

想到这儿,我看向皇上,试探性地问道,“皇上,不知道天目山的真相会不会与二十年前白杖山的那一卦有关系?那一卦,究竟算出了什么?”

皇上听到这个问题,仿佛见到了什么鬼怪一样,表情忽然定住了。过了半晌,皇上才说道,“不会,隔了十多年的事情怎么会有关系?白杖山那一卦早就被人忘了,那就是个疯老头,他说的话如果靠谱也不会被弹劾逐出宫去。”

皇上讪讪的笑着,可他这么说,我也没有追问。

这时候倒是郭乞站出来嬉笑着打着圆场,“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都是以前的事啦。且行且悟嘛,别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再说了,今天不是来聊偷玉玺的事吗?你们看看,这不跑题了。对了,纪非尘,那个偷玉玺的小姑娘长得怎么样?你花这么大价钱保他,她是不是得以身相许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跟她只是朋友,我们都有喜欢的人好吗?”

“呦呦呦,你有喜欢的人啊?我还以为你是万年寒冰开不了撬那种呢?谁啊?是不是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啊。”

“滚!”对于郭乞的话,我直接骂道。而我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又或者是为了不让自己回忆起有关于她的一切。

“皇上,偷玉玺调兵的真凶另有其人,我朋友是被冤枉的,您还是好好查查你们宫里的自己人吧。”我对这皇上提醒道,就算我再记恨他,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个明事理的明君,要不然元唐建立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风调雨顺,百姓衣食无忧。接着,我又将边关的情况告诉了皇上,尽管这些事我都是从蜀桐口中得知的,但是其中有些问题还是需要皇上仔细考虑的。比如边关将士的待遇问题,又或者是西域人肆意敛财的问题,相信这样的情况应该不只发生在祁临关。

皇上听完我的话,当即便说道,“这些年边境战争停止,倒是对于边关的其他问题疏忽了,你放心,我今天就会下旨,派人在各个边关设立都护府,由各个守城将军掌管,帮助管理边关事宜。”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我说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解决办法,皇上在治理国家的方面还是独树一帜的。“那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我朋友还在牢里蹲着呢。”

这时,皇上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非尘啊,也不知道你来长安城住在哪?要不然你就搬进宫里来住吧,你现在的修为大不如前,在宫里也能有个保障。而且你经脉的伤我可以让御医想办法。”

“算了吧,我现在在长安找了个客栈,叫陌上,有吃有住还有朋友扯皮,挺好的。进宫就算了吧,要是我的伤还有得治,我会想办法的。”我谢绝道,我可不想在这围得跟牢房似的宫里生活,我估计我会连觉都睡不着。

“我走了,天目山的事我会继续查的。”

我说着,转身离开了两仪殿,出了殿门,我偷偷打开了刚才握手时皇上塞给我的纸条。到底什么事儿,连郭乞都要提防着,他那么一个只知道喝酒睡觉的人,估计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我这么想着,却忽然被纸上的字震惊了。

那张小小的纸条上,只写了四个字,“国运,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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