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部分的年轻男性也跟随起这股潮流，外出前往自己的身上喷上男性香水。
男性出门前可自由选择化妆或不化妆，而女性通常则必须要花费大量时间准备这件事。
某种意义上，这是不是也可以算作是一种性别歧视呢？
一边换衣服整理妆容，云墨楠一边又开始在脑海里进行些不明所以的胡思乱想。
算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考虑太多也没有意义。
云墨楠现在唯一所要关心的，就是赶在约定的时间之前赴约和秋云老师共进晚餐。
感觉这种说法隐约有种由衷莫名的违和感？
粉色的连帽外套，露肩的吊带衬衫，刚好遮住臀部的短裙以及一双白色的过膝袜。
入秋不久的季节，这样的打扮大概可能会让人在夜晚时分感到几丝清冷。不过这也是云墨楠众多的衣物中，唯一她觉得能拿出来穿出门的搭配了。
在诺依的建议下。
而且如果能早点结束约会，赶在入夜之前回家，现在的天气应该也不会让云墨楠感到过分凄凉。
梳理好披肩的长发，对着全身镜做完最后的检查性整顿，云墨楠再度和艾琳告个别，终于离开了这间她许久未曾分别的房子。
下午五点零三分，距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算上堵车之类的意外状况，时间应该还算充裕。
从经济学方面考虑，既然不是很赶的话，那就坐公交车过去吧。
路上正好还能用手机跟秋云老师聊聊天之类的。
要是运气好点能有个座位就更好了。
不过最重要的前提，还是先得在手机地图APP上找到秋云老师说的那家餐厅。
毕竟对于一个平时基本不怎么出门的宅女来说，不知道自己所住城市里有名餐厅的位置这种事，也是非常稀疏平常的。
只是隐约曾听人说过，自家附近有这么一家餐厅，坐车的路程大概二十多分钟。但至于具体的位置，就只能依靠现代科技的神奇力量来寻找了。
出发前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省得等到目的地才发现自己坐反了公交车。
不要问为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
……
时间与金钱不可兼得。
云墨楠选择了公交车，节约了金钱，自然在时间上就得浪费一些。
虽然有一些浪费掉的时间也不全都是因为公交车慢。
尽管没能坐上正确的公交到达距离目的地最近的站台，但好在最后也没算迟到，跟着手机地图的导航，云墨楠总算是在五点五十四分的时候抵达了那家约定好的餐厅。
推门走进餐厅，店内的装潢整体偏西式，多是双人或四人一组的方桌布置。
“欢迎光临。”
在迎宾侍者的欢迎下，云墨楠简单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大概是因为饭点的关系，餐厅里的客人还不少。再加上云墨楠本就没和言泽清老师见过面，而且两人也没商量佩戴什么标志信物，找不到秋云老师在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话又说回来，其实从一开始云墨楠也没准备直接靠眼睛找到秋云老师来着。
提着手提包走到柜台前，云墨楠向后面的服务生问道：
“你好，我在找一个叫‘言泽清’的人。请问你们这有他的预约吗？”
“好的，言泽清先生是吗？”
服务员拿过鼠标，对照着电脑屏幕上的表单寻找起言泽清的名字。
虽然以云墨楠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屏幕上的名字，但没什么事可做的她还是装模作样地跟着人家看起表单。
“抱歉，”服务员一面说着，一面开始第二遍的寻找，“我们这没有言泽清先生的预约？”
“啊？没有吗？你再找找看？”
“是的，非常抱歉，我已经对照两次了，的确没有言泽清先生的名字。”
来回滚动鼠标多次确认，服务员的口气从一开始的不确定逐渐变成了肯定。
“不应该啊……”云墨楠喃喃自语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关系的，这是我的工作。如果小姐您要等人的话，可以先找个位置坐一会。”
“嗯，谢谢。”
简单和服务员道个谢，云墨楠离开了柜台。
是不是被人给放鸽子了？
还是说从一开始其实就是被空白老师给耍了？出于对云墨楠未能去参加签字售书的报复。
不过以空白老师的为人，他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事情的可能性极低。除非他几年来那种和善的性格都是伪装的，其实一直都在摸戒指等着以后有机会报复别人。
一般来说，这个世界上应该不至于会有这么无聊的人类。
而如果说是放鸽子，首先秋云老师这个人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云墨楠联系到的这个人也确实是网络上出名的那个新人作家没错。
考虑到这样的公众身份以及两人第一次见面的约会，秋云老师应该也不太可能会无辜放别人鸽子，在不遇到意外的情况下。
莫非他家里也出现了个爱玩游戏的死神，然后和云墨楠一样陪她玩游戏时间太长以致昏倒在死神的房间里了？
听之前诺依的口述，像艾琳那样不寻常的死神应该是只有一个，所以上述的假设理论上不太可能。
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着两次把死神送到错误的人类家里——
死神界的领导阶层，还不至于这么腐朽吧？
那么剩下的情况就只有其它特殊意外和单纯的，他迟到了。
云墨楠的异想天开一直都很可以的。
即便她手上已经掏出手机并对秋云老师发出了消息，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大脑继续天马行空。
“秋云老师我已经到那家餐厅了，你现在在哪啊？”
可能是预料到云墨楠差不多该发消息过来，抑或只是刚好在玩手机碰巧看到。不一会的等待，秋云老师就给予了回复。
“我还在路上，你先找个位置坐吧。”
结果只是单纯的迟到了。
亏云墨楠路上还那么着急唯恐迟到失约，结果倒头来反倒是对方迟到了。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通常明星大腕不都是这样的。
宁可明星迟到让别人等他们，也绝不能是别人迟到让明星干等。
跟三流画师云墨楠比起来，一作成名的言泽清可不就是明星大腕嘛。
当然人家也可能有些不得不迟到的原因就是了。
“我这边堵车还挺厉害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就点吧，到时候我结账。”
“这怎么能行呢？让老师你破费买单。”
礼仪性的推脱。
“没事，本来就说好我请客。怎么也不可能让你一个女孩子付钱吧。”
“那就谢谢老师了。”
所以说拆腻死陌生人之间的推辞礼貌，也就是走个流程罢了。
至少云墨楠现在是这样没错。
话虽是秋云老师让云墨楠随便先点些东西等他来，但怎么说好歹也是人家出钱，而且约定这次见面的发动者也是对方。不等秋云老师到场，就一个人按自己的喜好乱点一大堆菜上来，貌似也不是很礼貌。
因此尽管云墨楠现在差不多也有些饿了，但出于礼节考虑，还是只叫服务生端来了一点点心和饮料。
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挖一口蛋糕放入口中，细嚼慢咽，感受奶油与果汁的酸甜在舌尖一点点融化。
就像云墨楠现在的人生一样，既有辛苦的酸，也有幸福的甜。
虽然对云墨楠来说她现在的“甜”多是来源于一起意外。
扭头静望窗外各为生计而来往的行人，联想自己明明也面临着头疼的经济危机却还清闲地坐在餐厅里享用甜点，感受须臾静谧中的甘甜，云墨楠不由感慨万千。
这是幸福吗？可为什么此刻心里只有满满的压力与不安，没有半点放松的意味。
喝下一口果汁，云墨楠长叹一口气。
“好想画瑟图啊。”
这句感慨可能在一般人看来会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对于一个许久没有接到约稿且以画画为兴趣的云墨楠来说，画瑟图这种事的确是一种相当不错的解压方式。
尤其是画一些不穿衣服的小哥哥瑟图。
当然小萝莉的也不错，但毕竟云墨楠还是女孩子。
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太太画师。
只是如果没有商业约稿这种外在动力因素的话，单靠“自己想画”这种理由是远远不足以让云墨楠付诸行动的。
没有经济收入，甚至还有可能会打击作画的热情。
假若只是单纯地馋小哥哥的身子，云墨楠的电脑里还不知道存了多少她以前画的瑟图，完全够她一个人排解自销的。
回想起之前的连续熬夜赶稿，那段时间云墨楠虽然过得很累，以致一度都开始有些讨厌画画。但同时她也生活得很充实，没有现在这般的空虚感。
最主要的是，那个时候赚的钱也是真的多。
只可惜云墨楠一直没什么理财规划能力，从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所以理所当然地，现在的云墨楠已经很难再把自己“灌醉”了。
要是这次插画师的事情没有谈妥，未来的固定收入就又得吹了。
到时候别说养活艾琳（尽管她其实也不需要云墨楠养活），就连自己的生活恐怕都很难维持下去。
如果说再接不到私人的商业约稿……
思绪到这，云墨楠几乎已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好在一声来自手机的“叮咚”提示音，打断了云墨楠的思考。
一条来自秋云老师的消息：
“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