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之间气氛香艳旖旎至极。

姬清妍媚眼如丝,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对男性致命的诱惑,每一个眼神都仿佛在挑逗着江俞,让他失去理智,遵从本能去行快乐之事。

但是江俞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不就是报恩嘛。”

“如你所愿咯~”姬清妍红唇轻挑,说不出的风情迷人。

江俞犹豫了一下,才轻咳一声说道:

“……唔,那个。”

“可以的话,还请姑娘现将衣服穿好再说话。”

“二月年纪尚小,这样的场景被她看见了不好。”

一句话,直接将姬清妍说愣住了。

哈?

回过神来之后,她眼底也不免闪过一丝羞恼。

“你这人解不解风情?”

她羞愤的声音响起:“这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卧在你眼前,你脑子里却只有那个发育贫瘠的小丫头吗?”

……发育贫瘠?

江俞刚想出口反驳说二月年龄尚小,可是看了一眼身前的姬清妍,他又默默地将那句话咽了回去。

……你说是那就是。

“姬姑娘,道门讲究存天理而去人欲,欲求长生先断凡尘。”

江俞面不改色地对她说道:“我对姑娘并无那种龌龊心思,请姑娘放心。”

“如果姑娘真的想要报答救命之恩的话,我真的只有几个小问题望姑娘解惑,若姑娘觉得不方便回答,不答便是。”

姬清妍依然不死心地盯着江俞又看了数息,才娇哼一声,一个翻身将衣衫捞起,背对着江俞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说吧。想问什么。”

“事先声明,本姑娘不想回答的,你就是再怎么逼问也不会说的。”

江俞想了想,问了第一个问题:

“姑娘名叫姬清妍?是魔教圣女?”

“是啊。有意见啊?”

“姑娘可是从西边闹魔灾而被抓来的?”

提起这件事,姬清妍的眉头不禁皱了皱,于是也没吭声。

见她不愿回答此事,江俞便换了个问题:

“那清哲师叔为何不直接将姑娘上交门内,而是单独将姑娘逼至荒郊野岭?”

想了想,江俞又补问了一句:

“清哲师叔——”

“——又为何要杀我?”

姬清妍脸上难得的闪过了一抹犹豫,似乎在斟酌该不该告诉他。

江俞也不急,耐心地等着。

过了片刻,姬清妍才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

“……罢了。”

“告诉你,也算是恶心一下清哲那个老混蛋。”

她纤细的睫毛抖了抖,目光也变得悠长起来:

“你可知道,这当今天下,正道四门,中皇朝廷,四方妖门,还有我们魔门,为何历经无数载,依然矗立不灭?”

不待江俞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这几方势力,都出过飞升的真仙。”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有真正长生不朽的仙人留下的资源,足够保证一方势力在这人间屹立不倒了。”

“但是,”姬清妍语气一转。

“你可知晓,各门派中仙人留下的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江俞没有说话。

因为掌门师尊也从未向他提及过类似的事情。

“……是长生经文。”

长生经文?

江俞想了想,确定这是一个完全没听说过的名字。

“长生经文,是真仙们留下的东西。据说任何一卷都记载着一条大道至理,拥有可能让凡俗一夜飞升的力量。”

“当然,也只是可能而已。”

“只是可惜,悟道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莫说凡俗,便是大部分修士终其一生也难以窥伺哪怕一条大道。”

“所以长生经文,既是仙人们留下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却也是最无用的东西。”

江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又问:“这和清哲师叔……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姬清妍眼里闪过一抹浓厚的厌恶与不屑,她冷笑一声说道:

“有什么难猜的?还不是清哲那老混蛋卡在门槛过久,又贪图长生,私欲不满。”

“眼见你们祁连道门的长生经文帮不到他,便将心思打到我们魔门的长生经文上来了呗。”

江俞这才恍然。

“……原来如此。”他的神色不免有些复杂。

那毕竟是他的师叔。

虽然在山上也没什么交往,但是一直以师礼相待,不曾有过半分不敬。

却不曾想,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长生机会,他就能毫不迟疑地对自己下杀手。

“山下,原来是这样的啊。”江俞忍不住低低感叹了一句。

“那老混蛋故意在众人混战的时候给我留了一条生路,然后装出追逐我的样子一路追到此地。”

姬清妍眼里闪过一抹冰冷:“为的,就是从我口中逼问出魔门长生经文的下落,好自己独享而已。”

在剩下的,就不需要她多说了。江俞也能明白过来。

一时之间,屋子内的气氛沉闷了起来。

江俞低着头想了很久,才重新对姬清妍拱手作揖:“多谢姬姑娘解惑。”

“往后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说完,他便径直转身离开。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姬清妍,安静的落针可闻。

她的眼里也是明灭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去几炷香的时间,似乎有一阵风吹来,屋子里的窗户动了动。

下一刻,一个黑影便跪在了床前,恭敬地说道:

“圣女殿下。”

“那个叫江俞的人……”姬清妍眼神默然地问道,“你可曾听说过。”

“略有耳闻。”

黑影缓缓说道:“此子如今声名不显,但是十年前,他可一度风头无二,是修真界最为炙手可热的天之骄子。”

“十年前?”姬清妍愣了一下。

那傻小子看着年龄也不大啊?为什么十年前如此出名?

“因为,他十年前,便已是金丹了。”

腾的一下,姬清妍从床上直接翻了起来,一脸讶异地说道:

“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有人十岁就成就金丹的?”

“寻常修士这个年纪不是才应该刚炼完体,开始筑基吗?”

“况且……”姬清妍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十岁便结成金丹的绝世妖孽。

如今又过去十年,又为何还是金丹,修为没有寸进?

黑影低着头没有回答。姬清妍知道他也并不知情。

略微思忖了一下,姬清妍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两天看好这里,省的清哲那老混蛋再杀个回马枪来。”

“还有。”

“关于这个江俞的一切情报,都去给我找来。”

黑影低头允诺:“是。”随后再度清风拂过,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姬清妍妖娆地身影。

窗外月明星稀,姬清妍倚栏而望,唇边忍不住漾起一抹笑意。

……江俞吗。

说不定是能用上的棋子。

——

——

离客栈不远处的山道上。

二月蹦蹦跳跳地在路上走着,手里还捧着一支摘下的树枝到处乱晃着。

江俞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爸爸。”

走了一会儿,二月扭过头,明亮的大眼睛望向江俞:

“为什么今天我们要在晚上赶路呀?”

“还不是某个小懒虫白天睡了一整天?”

江俞宠溺地揉了揉二月地头发:“想来白天睡了那么久,入了夜也定是难以入眠了。”

“索性夜间赶路,趁着月色赏一赏山中的夜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说完,江俞伸手指了指天上:

“你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特别圆啊?”

二月顺势望去,果然看到大如玉盘的皓月悬挂于空,照的山间林草都是一片清冷的色调。

稀疏的星辰点缀于夜幕之上,星星点点若萤火般梦幻。

二月拉长了声音,长长地“哦——”了起来。

“好大的月亮诶,真漂亮。”

“那,二月可知晓,为何今日月较往日要圆要亮呢?”

二月立马兴奋地举起手:“这个我知道!”

“每逢月中十五,月亮便会变得特别圆,对不对!”

“答对了。”江俞含笑点头,忍不住夸奖道。

“二月真聪明。”

“嘻嘻。”二月顿时脸上灿烂的像花一样。

……不语山是座小山。

山不高,周围还被群山环伺。便是真的仰头望月,也不甚清晰的。

江俞印象最深的,还是小的时候在鹊桥峰的时候,和一众孩童弟子们一起赏月。

鹊桥峰的月景,为当世一绝。

所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鹊桥峰很高,山顶却很平整。在那里看月亮,月亮就大的出奇,仿佛一个耀眼而辉煌的夜明珠一样摆在你眼前,触手可及。

不少弟子都看的痴了,伸出手想要将月亮抓在手里。

……当然是抓不住的。

不过鹊桥峰女弟子众多,此地也自古便是祁连道门内的表白圣地。无数师兄师姐在此地互诉姻缘,结为道侣。

江俞一直想带二月去一次鹊桥峰。

去那里赏赏月,吹吹风,尝尝鹊桥峰闻名的糕点,尝尝号称“一杯锁姻缘”的鹊桥酿。

告诉二月,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地方,月亮如此漂亮。

……只是可惜。

二月的身份,还是有些敏感。

对于二月,掌门也始终带着几分不悦。

江俞也不愿去触这个霉头,所以为了不惹是生非,他素来是和二月能躲着门内弟子就躲着。

这么久来,也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带她看看这人间最美的月亮。

思绪回归,江俞看着眼前的二月。

二月此时正费力地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天上看去。似乎这样能够离月亮更近一点。

江俞沉吟片刻,突然原地蹲下,对二月说道:

“来。”

“骑在我脖子上。这样看的更清楚。”

二月立马欢快地将双腿盘在江俞的脖子上,两只手轻轻搂着江俞的头。

“哇!”随着江俞起身,二月也忍不住欢呼起来。

站得高了,便离月亮又近了几分。

看着天上皎洁如玉盘的明月,二月也忍不住痴痴地伸出手。

……想要把它握在掌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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