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根本的挑衅男人尊严的话语，甚至比对女人说天下太平更为具有侮辱性，搁脾气暴躁的人身上说不定就直接见血了——除非说这话的人是医生，并且对方是真的不行。
显然这个场合不符合上述那种情况。
不过白云飞还是保持了最大的克制，笑容如风：“我行不行，你要不要试试？”
“得了吧，”顾雨泠瞟了他那地方一眼，“我跟你聊认真的。”
“不是，我就纳闷你哪得出来的结论觉得我不行？”白云飞也就认真起来了。
这种挑衅尊严的质疑绝对不能让她留到以后，这关乎到他的毕生名声。
“你现在二十三了是吧？”顾雨泠到一旁的虎皮大椅上坐下，琢磨道，“这放现代都能结婚的年纪了，你现在身边还一个女人都没有——而且现在咱俩都来青楼了，你甚至连姑娘都不点一个，你说我能不怀疑么？”
白云飞就头疼：“为啥我来青楼就非得点姑娘，我又没这方面的兴趣——而且这不是你非要来的么？”
“嚯，跟我装贞洁？”顾雨泠一挑眉，“当初每次放假找我要资源的人是谁来着？还专门挑jk系，结果现在遍地都是十六七岁的姑娘你反而跟我说没兴趣了？”
白云飞表情一滞。
穿越之前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很多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就算女神特意在把顾雨泠送过来之后帮他把那些记忆稍稍唤醒了一遍，也不是就代表他还能记得以前的所有事情了——比如这种青少年时期的青涩黑历史就不在他的储存范围。
所以现在陡然被顾雨泠提起，他还真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顾雨泠继续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个色批，来都来了不点个姑娘你好意思说自己来了青楼，我都点了你还在这装啥清纯？就算想留住第一次你还不能过过手瘾？”
“咳咳咳，”白云飞愣是被她这糟糕发言给震到了，“不是……人都是会变的，现在都过了二十多年了，我追求早就不一样了，你懂么？”
“咋？不喜欢jk了？换口味了？”
“……”
沉默了一会，他长出一口气，表情十分正经：“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只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只是一番露水情缘，男无情女无意，在我看来这根本就享受不到其中真正乐趣，你明白么？”
顿了顿，没等顾雨泠说话，他又继续道：“对了，你穿越过来之前谈过女朋友么？”
顾雨泠动作微僵：“没有。”
“哦，那就对了。”
“……你什么意思？”
“没谈过女朋友确实是很难理解这种感觉的，”白云飞微微一笑，“你现在的想法还是太年轻。”
在他的记忆中，其实顾雨泠的女人缘并不低，恰恰相反，她还挺受女孩子欢迎——一部分因为她的样貌，一部分因为她的性格，她很适合作为女生倾述心声的对象，也能给她们提出一些十分不错的建议，可谓当之无愧的女性之友。
然而又恰恰是因为她的这一特点，导致她更像是“闺蜜”而非“男朋友”，所以虽然她身边女生不断，但白云飞从未见过有哪个妹子追求过她——就连白云飞高中的时候都收到过好几封情书，这一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白云飞用来在她面前炫耀的资本。
当然，那些情书他一个都没回复，因为那时候他觉得谈恋爱麻烦——而且没打架好玩。
“你不也没谈过女朋友么？在这装啥装？”顾雨泠一针见血，“处男难道还分二十岁跟四十岁？”
“……咱能别提年龄么？”
话音落下，房间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先前离开的老鸨牵着一个姑娘的手走了进来，笑道：“公子久等，这是我们楼里的青沅姑娘，能歌善舞，保证让两位公子尽兴。青沅，快让两位公子看看。”
那姑娘也随之在两人面前拜了一拜：“小女子见过两位公子。”
顾雨泠上下打量了这姑娘一会，不得不说姿色确实不错，身材也看得出来很棒，不过并不是她中意的类型，脸上胭脂气息太过浓厚，衣服色彩也过于鲜艳，整体看起来让人感觉好像小孩子穿了西装装大人一样，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
“公子觉得如何？”注意到她微微皱起眉，似是不喜，老鸨赶紧赔笑着问了一句。
顾雨泠摸了摸下巴，问道：“你们这有没有……化妆没这么浓的？我比较喜欢素一点的，清纯一点的类型，听得懂么？”
“听得懂听得懂，是老婆子失误了，这便去给公子重新叫。”老鸨急忙赔了个不是，随后拉起那姑娘就走，“两位公子请再稍等一会。”
见两人离开，顾雨泠斜了眼白云飞：“你真的不叫一个？”
“你玩吧，我真的没兴趣。”白云飞给自己倒了杯茶，就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了。
他怕话题又扯到刚才的问题上去。
白云飞不吭声，顾雨泠倒也没继续聊，便一边等着老鸨过来一边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房间里的装饰处处透露出着暧昧与情欲的气息，各种摆设也显然是为了这方面服务的，比如这张虎皮大椅，坐着挺舒服，而且就算在冬天也不至于觉得凉，宽敞的椅面还给出了不小的发挥空间，说不定此前就有人在这上面……
嗯？！
顾雨泠一个哆嗦就站起来了，顺便猛拍了拍屁股。
这衣服不能要了，回去就丢掉。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动作，白云飞问了一句。
顾雨泠顿了顿，突然灿烂一笑：“你还在这桌子上喝茶呢？不怕先前有人在上面【哔——】过？”
然后白云飞也站起来了。
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一提，顿时就感觉这房间里到处都是战场遗迹啊……
“看来古代也挺开放的。”顾雨泠评价了一句。
白云飞没说话。
他挺庆幸自己刚才没来得及喝那杯茶。
而老鸨再次带着姑娘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俩站在房间中间发呆的贵公子。
心里下意识以为两位是不耐烦了，她急忙招呼道：“两位公子可是等急了？不知这位姑娘可否满意？”
顾雨泠转头望去，老鸨这次带过来的妹子确实挺清纯，颜值也还不错，就是……还是不怎么符合她的口味。
她干脆就问了：“我们能亲自过去点姑娘么？看上顺眼的再带过来？”
听这话的意思便是不满意了，老鸨犹豫了一会，迟疑道：“咱们楼里是没这样的规矩的，后院乃是胭脂之地，男子是不能进去的……”
然后她就注意到顾雨泠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便当即咬咬牙改了口吻：“但公子若是不在意委屈了身份，老婆子带两位去亲自挑选也是没问题的，就是可能要加几两银子的挑选费。”
反正这位主是个姑娘，既然都是女子，那么让她去后院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到手的肥鸭子总不能这么跑了，这钱没道理不赚。
“没问题，”顾雨泠豪气地一挥手，“说了钱管够，带我们过去就行了。”
老鸨顿时笑了起来：“好嘞，两位公子请跟老婆子来。”
白云飞：“……”
他这是真成钱包了。